我之所以觉得庆幸,是因为我知道,白衣面具人根本就没想杀我!

  如果面具人要杀我,完全可以在我醒转之前动手,根本不需要附身在我跟前,导致我睡梦中感受到了压力而惊醒。

  再则,刚刚面具人抢我枕头下的折叠刀,出手的速度与力量,都不是我能抗衡。

  还有,面具人抢到我写的小本子以后,便急速跳窗而走,须知道,韩小月的婚房可是四楼,能够从四楼离开而安然无恙,这种身手也绝非我能比拟。

  以上几点的判断,让我清楚的知道,倘若面具人要我性命,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

  看情形,面具人只想拿走小本子,外带惊吓我。

  我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心中的惊慌还没平复,我就那么躺在床上,侧头看着扎入枕头的折叠刀。

  不需要采集刀柄上的指纹,虽然我刚才并没注意面具人是不是戴着手套,但我晓得那人绝不会在刀柄上留下蛛丝马迹。

  我根本不用去窗户前看就知道,面具人肯定是破坏掉防护栏潜入了卧室。

  上回在废旧厂房里,我看到过白衣面具人,当时就站在韩欣蕊身后,我没法判断是男是女,也没听到面具人大声的说过话,只跟韩欣蕊耳语过。

  而这个午夜,虽然我听到面具人在笑,但显然是压抑了本来的声音,搞不好喉管处就有变声器,否则面具人也不会笑了两三回,也不怕我听出状况。

  屋子里,也没留下香味。

  我努力的回忆了下刚才的惊险画面,意识到面具人穿着的白衣宽松,将本来的身材遮掩住。

  由于没法知道白衣面具人的身份,我只好把心思转回到被夺走的那个小本子。

  至于为什么面具人不拿走我的电脑,我猜想是即使拿走也解不开密码,能解锁我的密码之人,全省基本上找不到几人。

  所以面具人避重就轻,直接取走小本子完事。

  那本子上面,有我写下的五个点。

  也不知道,面具人看到后会怎么想?

  我写的第一个点,就是得尽快去师傅杨文笙的老家,我并没在本子里记录要去做什么。

  因此判断,面具人知道我有个叫杨文笙的师傅,估计也不会太过于深想。

  我写的第二个点,是我怀疑那枚绿玉佩,是不是秦诗雨要送给韩小月?

  但绿玉却最终落入了神秘商人手里,我还提及了黑玉由丈母娘保管。

  关于这点,我也不是特别的担心泄露了重大消息,因为面具人本来就跟韩欣蕊是同一个组织,肯定知道绿玉佩的来龙去脉,也晓得黑玉佩在郭兰芝手里。

  只不过,即使韩欣蕊在丈母娘家里找了几年,也没能找寻到黑玉佩的下落。

  第三个点,我写是刘文雅跟她家人的关系,分析了两个姐姐与狐狸精苏媚合伙,想把刘文雅踢出刘家。且表示,我要帮刘文雅巩固在刘家的地位。

  这点被白衣面具人知道,我也不是很担心,毕竟只要她所在的组织查证,刘文雅一家人的情况就显露无遗。

  至于第四个点,我写了得多花心思在刘文雅爸爸身上,且透露出在刘志胜的监控仪器里布下了黑客软件。

  关于这点,我最开始有些担忧,如果白衣面具人把这事告知了刘志胜,我可就麻烦大了。

  但转念一想,面具人连我的命都不要,又何必去做那八卦之人?

  第五个点,我写的是得早点打开婚房的隔壁房间,看看那个我不能进入的房间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这一点,是我最忧心的,想必白衣面具人会与韩欣蕊沟通,韩欣蕊来过婚房,她一定会认为那间房子里藏有秘密!

  就跟我想象的一样!

  思及此处,我权衡了一下利弊,前四个点都不是问题,只有第五点,我得决定先下手为强!

  绝不能让韩欣蕊她们杀回马枪,早我之前进入那间秘密房。

  我的脑筋在那一瞬间飞转,从床上翻身而下,从厨房里取了一双洗碗手套戴上,又在脚上套了两个鞋套,再从工具箱取出了锤子与螺丝刀等等工具。

  几分钟后,我终于在费力几分钟后,撬开了那间紧闭的房门。

  在带着鞋套走进屋子时,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监守自盗的‘贼’,这种感觉很奇妙,既怪异又心情紧张,还带着一丝激动。

  在嗅闻到屋子里有股说不出的香味时,我按开了房间里的灯盏。

  灯光亮起,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只有靠窗户的墙壁前,摆放着一排木制的花架子。

  架子上有两盆花,花繁叶茂的在白炽灯下格外好看。

  “怎么会是花盆?”

  我喃喃自语了一声,眼睛在花架子后面扫了一阵,发现了墙角边缘有几个购物袋。琇書網

  我蹲身下去观察,有两个购物袋里空空如也,但有个购物袋里有一些养花的养料、泥土,还有一把修花剪刀。

  仔细看了一下购物袋,我分辨出正是丈母娘早上拎着来的袋子,看来当时购物袋里面装的就是这些物品了。

  我又用鼻子狠狠的嗅闻了几口盆栽花卉,在辨认不出究竟是何种花卉时,只觉得近距离闻起来让人有些飘飘然,感觉沁人心脾。

  “丈母娘跟韩小月,腾出一间空房养着这两盆花,这也太奇特了,这花绝对有问题!”

  我心中想着,一脚把其中一盆花踹翻在地,还不忘戴着手套将这盆花给从泥土中拔出来。

  我在泥土中翻找,没能寻得黑玉的踪影,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另外的那盆花也打碎,找了几分钟也只找了个寂寞。

  我还不甘心,再次把房间里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任何的暗格或者是迷处。

  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我意识到得赶紧离开屋子,唯恐夜长梦多。

  既然我是撬开的房门,我必须得做做样子,好让人觉得这是进了贼。

  我又用工具在墙壁上四处撬动,把整间屋子弄得凌乱不堪,一看绝对是入贼行窃,我才走了出去。

  收拾好工具与手脚套,我重回主卧房,就像没事人一般的睡去。

  临近早上天亮,我起床后走到了窗前,往外一看,果然防护栏被破坏掉,我又大大咧咧的跑到卧室外,钻进了被破坏的那间房走了一遍。

  然后我拿起手机,毫不犹豫的给韩小月打了过去。

  “老婆,不好啦,家里进贼了……”

  我演技上线,语气惊慌的给韩小月汇报着情况,在演戏的同时,我也是心里在暗笑。

  这尼玛的,实在是没办法,完全是贼喊捉贼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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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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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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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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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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