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望的看着韩小月,就像在看着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没想到她竟然会让我当众下跪。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一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要让任何一个男人当着几十人的面下跪,那绝对是人生中最耻辱的事。
但偏偏是我的老婆,却要我失去尊严的当众下跪,可见现在的韩小月,对我有多么的恨之入骨。
其实,她完全可以叫这些黑衣保镖把我按在地上摩擦,但韩小月就是要让我看到韩欣蕊被打,韩小月就是要我感觉到什么叫做绝望!
“叶景,千万别跪啊!”
那边,听闻让我下跪的韩欣蕊,被打得哭喊连连之时,还不忘朝我喊了一句,但换来了保镖又一下抽在她身上。
啊!
实在是太痛,韩欣蕊即使想忍住不叫出声,也是很难做得到。
此时,她至少被打了十几下了,浑身都是血痕,但她依旧朝我摇头,眼中流出的泪水,看得我心如刀割。
“韩欣蕊,你心疼叶景了吗,呵呵,你们两个贱人!”
韩小月恨得牙痒痒,她越是看到韩欣蕊不要我跪,韩小月越是感觉到怒气冲天,冲我喝道:“你要是不跪,我打残韩欣蕊,再把她卖去国外,你信不!”
我分明感觉到属于韩小月的怒气值在上升,丝毫不怀疑她的话,我见到韩欣蕊再被打了一下,她完全的失去了力道,焉耷着脑袋再也说不出话。
“好,我跪!”
实在是没辙,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韩欣蕊被打残,如果不是我的缘故,她又怎么可能会遭受这等无妄之灾。
为了救韩欣蕊,我不得不放弃男人的尊严,捏紧了拳头,被两个男保镖按住的情况下,我正准备给韩小月跪下。
但就在这时,韩小月却突然笑了,笑得很可怕:“呵呵,叶景,我说过,你就是狗都不如的家伙,啊呸,你想跪,偏偏老娘不让你跪!”
说完,韩小月冲到我跟前,扬起巴掌噼噼啪啪的扇在我脸上,她一边用力扇我,一边骂骂咧咧的说我背叛她,骂我是奸夫,骂韩欣蕊是银妇!
我的耳朵被韩小月打得嗡嗡响的情况下,韩小月也打得手发疼,她朝我怒踹一脚,将我踹翻在地,然后对着我就是一顿脚踹。
等她拳打脚踢累了,韩小月流着汗水,一甩手,领着一脸惊怕的何亚丽走了。
我瘫倒在草坪上,浑身都酸疼得发麻,倦力的看向了那边的韩欣蕊。
有两个黑衣保镖上前,把接近昏迷的韩欣蕊从木架上解绳子取下来,又有一个保镖蹲着身,背着韩欣蕊从我跟前走了过去。
“蕊姐,我对不起你!”
我瘫软的看着韩欣蕊被背走,无助的朝她伸手,嘴里用力的喊了一声。
我没法知道韩欣蕊是不是听到了,但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歉意,我相信韩欣蕊这辈子都没遭受过这种毒打。
都是我的错,惹怒了韩小月!
想到韩小月,我的双拳不由得捏在一起,十指紧扣得几乎陷入了肉里。
我恨韩小月,跟她认识后,我第一次如此的恨不得吃她的肉,她是如此的残忍与无情,彻底的冲刷了我对她的底线认知。
没过多久,我伤痕累累的被送入一家别墅里,才发现刚才躺身的大草坪,竟然是这大别墅的一部分。
别墅的大厅,悬挂着一张韩小月的巨大cos照,乖萌的装扮,呆萌的表情,让人根本没法与她恶魔般的性格与手段联想到一块。
我被黑衣保镖送入一楼的一间房,刚躺着,何亚丽便拿着一个药瓶走进来,给我说:“景哥,这里就是月姐在郊外的别墅,直播室在二楼。月姐的气头刚过,她让我来给你擦药。”
我没吭声,平躺着动也不动,任由何亚丽小心翼翼的掀开我的上衣。
一股冰凉感,从身上传来,我知道何亚丽在给我的伤痕擦药水。
迷惘的望着天花板,足足几分钟,我方才问道:“韩欣蕊怎么样了?”
何亚丽一边继续擦药,一边回道:“她被送走了,听保镖说是送去了医院。”
得悉了韩欣蕊的去向,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说一句话。
何亚丽给我擦完药,叹息一声后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一股熟悉的烟味扑鼻而来。
我不得不睁开眼,看向了抽张椅子坐在我跟前的丈母娘。
郭兰芝抽着烟,面露失望的神色看着我,她摇着头说:“叶景,你为什么非得惹小月发怒?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只要你别跨过红线,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我自嘲一笑,说:“我没想惹韩小月,是她先对不起我,韩小月偷男人,她在婚后不久,就带着一个短发男人回家;就在昨天,我亲眼看到,她又跟那个男人去宾馆开房。”
“妈,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有多苦?”我咬牙道:“但我终究忍住没找韩小月发飙,而我,在韩欣蕊决定要出门打工时,跟她喝醉酒躺床上,却被韩小月一顿暴揍。妈,我是人,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是韩小月买来的一条狗!”wWW.ΧìǔΜЬ.CǒΜ
听到我声嘶力竭的声音,丈母娘的神色变了又变,直到我一口气说完,她看着我红润的眼眶,给我说:“叶景,你误会小月了,你见到的那个短发,不是男人!”
“呵呵……”我的笑声比哭声还难听:“我就知道,你们是两母女,你肯定会帮韩小月说谎。那是我两回亲眼所见啊,那绝对是个短发男人。”
正说着话,房间外走入了阴沉着脸的韩小月,她没戴墨镜了,一双眼睛红得可怕,将她手里的一叠照片,啪的一下砸在我平躺着的脸上。
“泥马的眼瞎啦,你自己看看,她是男是女?”
韩小月扔完照片,气嘟嘟的转身又走了。
我则冷笑着,心想韩小月演得可真好,将脸上的照片拿手里看起来。
不看则好,一看就看得我眼睛瞪得浑圆。
每一张照片,都是韩小月与人合影,在不同的环境拍摄的照片。
照片里,与韩小月在一起的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人,长得非常的青春靓丽,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倾国倾城。
这个短发女人,与韩小月的年纪相仿,她喜欢穿着男士款的衣裤,一眼看去就像是飒飒的俊男一般,但她偏偏又有女人的独特韵味。
这绝对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人,她还有两张照片,是背着身,只留下那头让我看得瞠目结舌的短发。
“我靠,不会吧,我是真的眼瞎了,那个我认为的短发男人,是货真价实的女人,看她的胸就知道了,沃日!”
我看得心里开始发慌,如果真的是我弄错了,那么韩小月只不过是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而我却认为她偷人,还骂她表子就真的是错得离谱!
难怪,韩小月会那么愤怒,在她的视角里,亲眼所见我跟穿三点式的韩欣蕊睡在一张床上,而且估计事发后,她也从丈母娘这里得知我早就跟韩欣蕊睡过。
那么韩小月的暴走,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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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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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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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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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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