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阔右腿火辣辣地疼,是被狠狠抽了一鞭子。
他身体一歪,差点直接摔个狗吃屎。
李宏阔错愕几秒,破口大骂,“黄翠兰,你有病啊!你以为你是木系异能者我就不敢揍你了?!”
不等黄翠兰再召唤植物,李宏朗已经一把揪住李宏阔的衣领,直接将人提了起来。
如军刀一般锐利的眼神像是要剥开李宏阔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李宏朗,“你刚才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对上李宏朗凶恶的眼神,李宏阔嚣张的气焰就像被针刺破了的气球,一下子瘪了。
他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黄翠兰气急败坏,“李宏阔,这才过上几天好日子,你脑子就不清醒了?桃源肯收留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你竟然还想吃白食,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以前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就算了,可如果你敢再犯,惹得桃源不开心了,我黄翠兰第一个不放过你!”
接二连三被一个女人教训,让李宏阔觉得很没面子,可他又不敢招惹怒火中烧的李宏朗。
李宏阔识趣地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你们反应那么大。”
黄翠兰明显不信他的话,李宏朗盯着李宏阔看了半晌,才松开了他,“你最好说的是真话,要是你干出什么蠢事来,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李宏阔被李宏朗一把推开,往后踉跄好几步才站稳。
不等李宏阔生气,李宏朗和黄翠兰两人扭头就走,仿佛再多看李宏阔一眼,都是在污染自己的眼睛。
李宏阔攥紧了拳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等两人走远了,他才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
“一个二个都被灌了迷魂汤了,这些日子大家又不是白吃白喝,累死累活地干一整天,才有口饭吃,至于把桃源这些人当祖宗供起来?”
“一群孬种,一点骨气都没有,只知道跪舔。桃源也就四五十号人,还有老有少,要是李家村的人联合起来,少说也能从桃源身上啃下一块肉。”
李宏阔回头望着来时路上一连排的火把,就连正在修葺的土墙上,每隔两米都燃烧着篝火,清晰勾勒出桃源的轮廓。
即便李家村的人表明了晚上会值夜,桃源也没放松警惕,还是每晚都有人巡逻。
说得好听些是居安思危,不好听就是提防着李家村的人。
李宏阔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事儿不能急,得有个详细计划。
他一路想,一路沿着去镇上的方向走,绕过一座小山丘,彻底瞧不见桃源,才停了下来。
当时安置李家村的村民时,将老人小孩女人安排在了靠近桃源的位置,青壮年则分散而居。
李宏阔的名声不太好,很多人都不愿意跟他住一起。
于是,他就被安排在外围的二层红砖房里。
大约是怕他一个人待着,脑子犯浑,李宏朗还另外找了两个人跟他住一起。
那两人跟他关系也不好,平时进出不过点头打声招呼。
李宏阔看了眼正在大堂里点火的两人,正准备上楼,就听其中一人提醒。
“明天轮到你捡柴火,后天是你值夜,不要忘记了。”
白天,不论男女,只要干得动活儿,都会去桃源上工,挣一口饭吃。
留守家中的老人小孩儿会去捡拾干柴,或者其它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过,这些劳动所得都是要“充公再分配”的,个人晚上用来照明的柴火就得自己负责,住在一起的三人自然得轮流去捡柴火。
李宏阔懒散地应了一声,便上了二楼。
同村的人皱了皱眉,看不惯李宏阔的散漫,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李宏阔知道这些人都看他不爽,他也不稀罕跟这群蠢猪打好关系,只不过现在还没找到出路,不得不在李宏朗面前伏低做小。
“咕——”
肚皮一声鸣叫后,空空如也的胃部像是丢进去了一团火,烧灼着皮肉。
中午吃得再撑,可经过一下午的劳动,肠胃早已将食物消化殆尽。
体会过酒足饭饱的美妙后,饥饿便越发难以忍受。
李宏阔躺在床上静默片刻,勒紧了裤腰带依旧抵御不了这烧灼的痛感。
最终,他翻身起来,钻进了床底,好一通倒腾,才将床下用做遮掩的稻草推到一边,从角落里翻找出一个老式挂锁木箱子。
李宏阔取下贴身藏着的钥匙,打开锁,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箱。
足有一米长,半米高的木箱里却只放了四个半巴掌大的红薯。
李宏阔将半个红薯拿了出来,其余的依旧原封不动地藏好。
已经掰开了三天的生红薯流逝了不少水分,也不再脆甜,只能勉强缓解饥饿。
若是放在以前,捧着红薯的李宏阔心满意足,如获至宝。
可现在一想到桃源那满地的粮食,那冲天的肉香,李宏阔顿时觉得味同嚼蜡。
极致的落差催生出满心埋怨。
明明这些人有那么多食物,凭什么不能分给他们一点?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李家村的人像条狗一样跪舔他们,真是可恨!
李宏阔愤恨地将最后一截红薯塞进嘴里,一点一点将它咬成碎渣,就像是在咀嚼谁的骨头。
都等着瞧吧,迟早有一天,他会让这些自私的人都付出代价!
“阿嚏——”
一阵冷风吹来,凉意蹿入鼻腔,让刘尉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一谢过那些让他多穿件衣服的提醒,刘尉在二楼阳台找到了坐在藤椅上的唐梨。
阳台上左右各挂了两个铁盆,一到了晚上,柴火便燃烧着自己,照亮了这一片天地。
可暖色的光芒落到唐梨面容上,就像是火苗撞上了寒冰,根本融化不了那冷寒之意。
楼下忙碌了一天的村民还在热火朝天地吃饭,喧闹的气氛跟二楼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瞧着眼帘半垂,仿若一尊玉雕的唐梨,一时间刘尉竟然有点不敢开口。
唐梨将跟着她食指转圈圈,成功把自己转懵的小蔓抓在掌心,这才挑眉看向刘尉,示意有话便说。
刘尉将李宏朗的请求转述了一遍。
“镇上的丧尸基本都被咱们消灭了个干净,幸存者的活动频率定然有所增加。李家村的人若是想收集物资,就得趁早做打算才行。”
“另外,咱们也可以趁机看看镇上的幸存者有没有好好利用咱们给出的信息。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跟他们做几笔交易,换取一些咱们需要的物资。”
唐梨托着下巴,“让马哥安排吧,现在他负责管理外出的队伍。”
刘尉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闻言正要离开,就听唐梨叫住了他。
“要是顾慧妍吃完饭了,就让她上来一趟。”
刘尉下去没多久,楼道上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偶尔还蹦跶两下,仿佛脱缰的二哈。
“嗨,美女!在这月黑风高的良辰美景里,你一个人独守空闺,实在寂寞,我们可以一起解解乏呀。”
顾慧妍边说边激动地苍蝇搓手,完美演绎了一个满口病句的油腻猥琐搭讪男。Χiυmъ.cοΜ
唐梨呱唧呱唧地海豹鼓掌,“非常好!保持这种勇于搭讪,挑起话题的精神。”
顾慧妍,“?”
已经做好接收唐梨白眼准备的顾慧妍被整不会了,下意识摸了摸唐梨的额头,“你没毛病啊。”
唐梨反手握住顾慧妍的爪子,晃了晃,“现在组织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顾慧妍下意识问,“什么?”
唐梨眯起眼,掷地有声,“色诱、勾搭、迷晕段磊,让他对着你跪下唱征服。”
顾慧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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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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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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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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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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