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领着何川来到一间房子,指了指里面。
何川会意,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血腥气。
“你来了!”一个汉子嘴唇发白,有气无力地说道。
何川往里看了一眼,一人躺在木板上,不知死活,其他三人情况也不是太好。
这边处理鱼,很腥,苍蝇乱飞,蚊虫也多,何川有点受不了。
“还能不能走,跟我回村。”
说话的汉子看了看其他几人,摇了摇头。
郑山赶忙回村叫了几人帮忙,把他们抬进了一间大瓦房。
何川检查了五人的伤口,一个腿伤,其他都是背部,伤口都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已经发炎化脓,如果不治,最多坚持三天。
“想死还是想活?”何川问道。
“想活!”汉子受了三天罪,疼的都想自杀,可依然坚持了下来。
何川点了点头。
先让人把他们都绑在了板子上,再准备热水和干净麻布。
只是用温水冲洗伤口,就让汉子疼的大喊,身体一直哆嗦。
无奈,何川只能用酒精棉,慢慢的擦,可酒精棉换了一个又一个,还没擦干净,忍不住问道:“你们都不洗澡吗?”
汉子疼得一头汗,你还是不是人,这个时候问洗不洗澡。
何川回到自己的小院,取出了一坛酒,让郑山喂他们,每人一斤,这才继续处理,情况好多了。
只是希望别酒精中毒吧。
处理伤口都是警察必备,这点小伤,没什么难度。散弹枪的伤口最麻烦,但他用的那把威力有限,又在那么远的距离中枪,伤口不会很深。xǐυmь.℃òm
划开伤口,用吸铁石简单一吸,再把腐肉割掉,轻松愉快。
等全部处理完,已经快要吃晚饭了。
郑山等人也知道,要宵禁了,也没挽留。
何川又带着疯玩一天的小樱回到了洛阳。
还没进家,就有队长找到了自己。
魏发财和今日执勤的三队队长张宝忠。
首先是码头和台子都建好了,然后是又有人送了六十万贯到延庆坊,但不知道是谁送的。
何川没关心钱的事,随着魏发财来到洛水边,码头深入河里二十米,各种装饰和雕花,确实比旁边的码头壮观多了。
有船忍不住想要停过来,都被值守的八风营士兵赶走了。
“不用值守了,明天就在前面竖个牌子,私人码头,禁止停靠,否则凿沉!”
何川吩咐了一句,又回到了归仁坊。
此时,夏召大夫也领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到了中院,看到何川回来急忙说道:“何川,快点过来,这就是甄权大夫。”
何川急忙拱手:“甄大夫,久仰大名。”
甄权上下打量着何川,意味深长地说道:
“听说是你把南城墙炸塌的?”
何川一顿,这老头不是不当官了吗?
“听说你还要屠城,当时老夫可也在城里。”甄权继续说道。
何川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不是立威嘛。
夏召见场面有点尴尬。
“何川,甄大夫已经给你母亲看过了。”
何川眼睛一亮,急忙凑了上来,握住甄权的手上下摇。
“谢谢甄大夫了,关心则乱嘛,见谅见谅,这不是心急了嘛,小子哪敢屠城啊,就是吓唬吓唬那帮人。”
甄权可不知道握手这个礼节,可又挣脱不开。
“行啦,吓唬不吓唬人,老夫还不知道?”
“令堂是气血两虚,这些年亏空得太厉害了,夏大夫调理的很好,再加上老夫的针灸,不出两日,定能快速好转。”
何川大喜,赶忙掏出一袋金子塞到了甄权怀里。
甄权连忙推辞。
“老夫不要钱,老夫想知道那疟疾和天花……哎哎,你干嘛去?”
何川可不想这老头再离开了,赶忙跑到外院喊道:
“大壮,去叫一桌好菜,狗娃,去搬坛子酒出来,那个二牛,你让二婶收拾两个房间出来。”
“甄大夫、夏大夫,今晚就别走了,咱一起吃顿饭。”
“老夫想知道……”
何川边往里推边说道:“边吃边说嘛。”
“老夫今晚还有事,不能住这里。”
“边吃边说嘛。”
“老夫不喝酒。”
“边吃边说嘛。”
……
两个老头最终还是喝高了,狗娃好巧不巧,抱的是浓香型茅台,比今日风靡洛阳的酒还好喝。
中午,甄权豁出老脸才品尝到了一杯,回味无穷。
而夏召大夫进门的资格都没捞到。
来福楼和洛水楼说得很清楚,仅剩一坛,十斤,卖完就没了,一人只能喝一两。而其他三家酒楼根本就没暴露有这酒,全送回世家了。
还好这酒不上头,两个老头身体也挺好,一早起来又给何张氏了复了诊,效果还不错。
两人也不提离开了,酒坛里还有八斤多茅台,何川可说了,按照习惯,客人一走,剩下的酒都得留给护卫们。
何川找了张须陀来陪俩人,自己一大早就去了码头,今日还要把电架好。
数百人一起帮忙,仅仅一上午,线就架到了归仁坊小院。
当蓄电池指示灯亮起的那一刻,何川知道,自己的生活马上要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了。
有电了,就可以有很多电器拿出来用,电力充足的话,冰箱也不是不可以。
中午,正在和三个老头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打屁。
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骂。
“何川,你给老夫出来。”
“你不当人子。”
……
何川看向其他三个老头,指了指自己。
“我没听错的话,外面有人骂我?”
其他三个老头点了点头。
“哥哥,有人骂你,我也听到了。”小樱啃着鸡腿说道。
何川郁闷,今天没招谁惹谁啊。
几人一起出了门,就见护卫们封住了门口,一个老头在那跳脚大骂,后面还跟着一群百姓。
张须陀拉住何川,小声说道:“水都监关枫林关大人,威望很高。”
关枫林看有人出来,停止了叫骂。
看向了何川,显然是认出来了。
“你是何川?”
“关大人,为何骂我啊,那刘勃不是给你道歉了吗?”何川以为是昨天被打的事。
何川不说还好,关枫林脸憋得更红了,指着何川的鼻子气得打哆嗦。
“你你你,老夫就问你,那是道歉吗?”
何川郁闷了,怎么还更气了?
“不是提着礼物,真诚去道歉了吗?”
“你管那叫道歉?还负荆请罪。”关枫林缓了一口气,“不学无术,负荆请罪有脱裤子的吗?”
“不原谅还不走,现在半个东都都知道了,延庆坊有个脱裤子的负荆请罪。”
“张须陀,你个老匹夫,这就是你带的兵。”
围观的百姓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何川和张须陀同时捂住脸,太臊得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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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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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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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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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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