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等他姐带人冲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此刻真是想叫苦连天,他本就没有参与这些事件中,怎么就手那么欠的来刷存在感呢?
老老实实的明哲保身不好吗?
此刻他真是进退两难,毕竟以这群人的尿性,等会要真是小冯他姐找来,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羊的。
他咬咬牙,手上直接加重力道照着他的脸就狠狠的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不光上屋内一群人吓了一大跳,就连隔着一扇门的长莺也跟着惊了一下。
担心屋内又在进行什么虐待行动,连忙拍响门厉声呵斥,
“里面的人都给我听好了,通通给我住手,等会要让我看到谁受伤了,你们这一屋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眼下长莺也没别的办法,只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最好是这番话能震慑住他们。
只要熬到高向阳带人回来就一切好说了!
谁曾想一巴掌下去冯盛的眼睛反而闭上了,可接下来长莺的怒气声还是直接的传人他的耳中。
他眼皮下的眼珠子动了动,倏地的睁开了眼。
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劲,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人,转头冲到门后边剧烈地拍着门。
干燥泛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嘶哑难听的气音,“姐……姐……是我,姐!”
被推倒在一旁的男人见此,也知道自己算是彻底与冯盛绑在一条船上了。
当下也顾不了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冲上前就扯着嗓子大喊,“冯盛在这,冯盛在这里头!”
听着巨大敲门声都掩盖不住的冯盛两字,长莺此刻是又气又急,踮起脚尖努力扒着门上那小小的窗口往里头望。
嘴里还不忘焦急的追问,“小盛是你吗?你怎么样了?你倒是应一声啊!”
紧接着就听到屋内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声响起,“他嗓子哑了,暂时说不出声来,你等会儿,我扶他起来让你看看。”wWW.ΧìǔΜЬ.CǒΜ
说着连拖带拽的把人往上托举,总算是让他有着力点的趴在门上,让他的脸面向着朝外。
等长莺看清他时震惊到瞳孔猛的一缩,眼中瞬间盈满了心疼的泪花,瞬间焦躁不已的直捶唯一可看见里头的窗口,
“小盛,小盛,你怎么了?”
冯盛见姐姐真注意到自己了,心中积蓄的委屈瞬间爆发,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滚滚落下。
他张了张因为干裂而满嘴铁锈味的唇,无声的笑了。
姐,你来了真好!
光是见他这般的凄惨与憔悴,一看就知道遭了不少罪,长莺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悲愤,开口安抚他的话都带出了颤音,
“别怕别怕,我马上就救你出来,等我。”
实在是冯盛现在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不好,眼泡浮肿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的血迹丝丝蔓延下来。
再加上他这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嗓子,得到了多大的罪才能变成这样?
就在长莺焦急到打算跑去快点叫人来时,高向阳带来了两个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小伙。
长莺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一把拽着高向阳就往门口拉,“你快点!”
而跟高向阳同来的两位小伙见状,立马就要上来把女孩拉开。
还好高向阳及时察觉他们的意图,出手挡了一下,随后对他们坚定的摇了摇头。
俩人在得到他的示意后顿时面面相觑,随后默契的把扛在肩上的枪卸下来,对准即将打开的屋门。
而此刻的高向阳也被长莺焦急的神态给整得有些慌乱,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后,愣是找了好一会才找出这间的钥匙。
门一打开,毫无防备的冯盛与中年男人直接摔做了一团,
“哎呦,哎呦,我的腰啊,赶紧帮把手!”
高向阳这才后知后觉得出手,帮着长莺把压在男人身上的冯盛架起来。
更加直面了冯盛的惨状,长莺眼中蓄着的泪水再也在忍不住滴落下来。
此刻高向阳的心情也很不好受,说实在他对这个小伙子是真没有一丁点印象。
主要是所里有规定,未成年小孩一般情况下都会被优先遣送回老家的,他是真没想到这还有个漏网之鱼藏在这。
虽然他刚来一个星期,也不见得全部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可这确实是他们所里的失误。
毕竟人家在本地可是真有亲戚,那就绝不可能被随意关起来
但凡接收这件事的人细心一点去求证一下,就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送去医院!
见人被带出屋子后,警戒在门口的两人立马上前一脚把地上的中年男人给踹了进去,随后毫不留情的把门关上上锁。
本就揉着腰哀嚎喊疼的男人,被这么一踢顿时惨叫出声,“啊,草菅人命啊!”
他这雷人的惨叫瞬间让长莺的眼泪都给收了回去,心有不忍的回头看了一眼被锁上的门,再看看虚脱到根本无法独立行走的冯盛,也顾不能那么多了。
刚想开口让高向阳他们背着小盛跑起来更快一点,就见他像早有准备似的,直接微微躬身,反手一搂一提,就把人背起大迈步朝着外头跑去。
长莺的惊讶还没说出口,只能是快步跟在他身后。
另外两个人对视一眼也知道这算是出大事故了,心里头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可眼下这事都被他们碰上了,要真这么丢了,只会罪加一等,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随即两人决定兵分两路,一个去陪在高向阳身边,顺带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一个赶紧去跟队长通风报信。
高向阳背着冯盛跟长莺一前一后出了关押区,直接朝着前厅方向跑去。
因为所里的车都停在那一片,要想将人以最快时间内把人送到医院,就必须经过前厅门前。
此刻前厅里正坐着着急上火的蔡春妮和冯明两人,要不是刚刚黄伟与他们保证了这件事了了,他们哪还坐得住?
不成想蔡春妮朝抬头一看,好巧不巧看到从门前飞奔而过的长莺,那叫个又惊又喜,刚想开口。
“盛子!”一旁的冯明惊恐的大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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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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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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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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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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