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莺刚松开捂住她嘴的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学校里的那些女的八婆的很,你说话就不能小点声?”

  “呵,就那些只敢嘴上说说的八婆,我什么时候怕过她们了?”顾念眼睛一瞪,继续趾高气昂的发表她曾经的战绩!

  “初二的八婆都被我打服了,你跟我说,你们年纪哪个不了解我们新八婆开始叭叭了!”

  “我这就给你教训教训她们!”

  长莺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瞧瞧这位一言不合就要大开杀戒。

  这架势!这台词!

  跟那社会上的流氓小混混有啥区别?

  说来这毛病,还是在她跟葛嘉诚交好后染上的,十足的痞里痞气。

  这对要真修成正果,那孩子估计也是位中二晚期患者,太特么辣眼睛了!

  顾念才不怵长莺的这套架势呢,张嘴就开始给她洗脑,

  “你瞧瞧你那怂样,白眼要是能把人翻服的话,我早就用眼神把那些人给凌迟了,还由得着你见识?”

  “要我说,你就该拎起拳头,一拳一个把她们放倒,让她们嘴碎,有那时间嘴碎还不如发奋去学习!”

  长莺揉了揉咕噜作响的肚子,无奈的看向还想说服她,要以武力镇压群雄的小姐姐。

  “小念念,你啥时候成女侠了,我咋不知道?”长莺小心翼翼的提议,当然她的用意可不止如此。

  都到这地步了,该铺垫的也铺垫的差不多了,正题该上场了!

  顾念一听她这话里有话,当即停了嘴,眼神犀利的质问她,

  “你那什么破眼神啊,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女侠了?”

  “我这明明是为了正义而战好吗?”

  一股浓浓的中二气息扑面而来,长莺头疼的扶额,“行行行,正义女侠小念念,你现在可以说重点了吗?”

  插科打诨了半天的顾念,见她还没忘记那事,顿时也泄了气,闷闷不乐的开口,琇書蛧

  “我跟葛嘉诚那小子真的啥都没有,不仅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不对,是跟别人也不会有别的事”

  长莺满脑子的问号,这什么跟什么啊?

  她又不是名花有主了,啥意思?

  突然她想到一个可能,半信半疑的问,“别跟我说,你家还给你订了个什么娃娃亲啥的?”

  顾念瞥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听到了这么一个加劲爆的消息,长莺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是吧?这都新社会了,怎么你家还盛行娃娃亲的那套呢?”

  “那这就说来话长了!”顾念叹一口气,摇摇头一副不想细说的样子。

  被新问题勾住了心神的长莺,当即一点都不觉得饿了,赶忙出了个好主意

  “那你就长话短说呗!”

  顾念扭头盯着她看了半晌,沉思了片刻,无奈的叹息,

  “行吧,看在你这么大费周章的给我套话,直到现在还贼心不死的样,我就大发慈悲的跟你说说吧!”

  长莺很想翻她个白眼,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人身攻击?

  最终还是忍住了,她可不想就差临门一脚了,却功亏一篑。

  顾念的声音缓缓的传来,“说来这也是个狗血事件,还是老套的不行的事件。”

  “就是……就是他爷爷救了我爷爷,然后俩家就确定结亲什么的。”

  话说这么狗血的桥段,长莺在小说里看的多的去了,闭着眼就可以给她接上下一句,

  “然后你爸那一辈没有合适的结亲的人,然后这个约定就一直延续到你这一辈!”

  顾念惊讶了一瞬便不在意了,闷闷不乐地点头应是。

  长莺咽了口口水,像看什么稀奇物件似的上下打量她,

  “别跟我说,你至今还没见过那人长啥样?”

  听长那语气,顾念被气笑了,

  “请停止那漫无边际的想象力,两家能把约定持续延续下去,那肯定说明我们两家交往甚密啊,怎么可能连见都没见过?”

  长莺敲了敲她那被狗血剧荼毒过的脑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说的也是哈!”

  然后长莺又恢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然后呢,然后呢,赶紧的!”

  她又开始饿了呢!

  为了谈听这么个事件,她的胃遭老罪了!

  要不是说到关键时刻了,她真的很想不管不顾的跑去干饭。

  毕竟长高的黄金时间可不能错过,她不期望长的有顾念这么高,至少得到1米65吧!

  顾念虽然被长莺催促着,但还是反复思考了一通。

  最后想着反正说也说了,干脆一说到底吧,正好她也烦恼这个事呢。

  便细细的给长莺娓娓道来,

  “他比我大4岁,正在上工农兵大学,是个话很少的人。”

  “不对,是个话特别少的人,就像……”

  说到这顾念还停顿了片刻,眉头顿时皱的死死的,“确切的形容,就是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人。”

  “只要以后一想到,以后我回到家里只能对着个木头人巴拉巴拉的讲一堆,他却没什么反应,想想就觉得窒息啊!”

  长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还象征性的安慰了她几句,

  “你要不跟你爷爷反抗一下?”

  至于她为什么会说是象征性的安慰一下,当然是因为顾念这货,连选专业这事都被家里压的死死的。

  更别说是这种两个家族之间的约定,这么重大的事情她能反抗才有鬼嘞!

  果然顾念扯了扯嘴角,冷笑两声,“呵呵,我真有被你安慰到!”

  “真的?假的?”长莺讪讪一笑,你的表情跟你说的话完全不符呢,你能表现的再明显一些不?

  “我突然发现你这人脸皮怎么那么厚呢,是不是跟葛嘉诚那货学的?”顾念哼哼两声。

  长莺不知她该做出什么表情,勉强的笑了笑,“小念念啊,我就说,咱还是不要霍霍身边人成不?”

  这人不仅跟你家庭条件相差太悬殊,中间还横着一个你反抗不了的婚约,何必呢?

  听到这话,顾念顿时炸毛了,

  “谁霍霍身边人了?”

  “再说了,我跟那人只是长辈的口头约定,又不是跟他扯证结婚了!”

  “难道我现在就得受着三从四德,不能跟男的有半句话往来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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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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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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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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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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