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更多的是尸体,那尸体也已经变得恐怖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难怪大家听到天花都吓得不行。”就这样可怕的样子,饶是她见过不少的病人,也没变成这样的。
“没得天花怎么来这里?”一个白胡子老大夫眼神凌厉地看着陆星茗。
“我是大夫,来看看能不能帮一些忙。”陆星茗看着他精神的样子,以及脸上的坑坑洼洼推测这老人家应该已经出过花了,所以他会在这里。
“姑娘家家的能帮上什么忙,赶紧走。”陈生境皱了皱眉,开口就要将她赶走。
“看到我脸上的印了吗?你想变成这样吗?”
陆星茗摇摇头,“但是我不怕。”
“你这个女娃娃一点也不听劝,不乖小心没人要。”陈生镜为了让她离开,甚至恶语相向。
“你再不走,别怪老头子我要打人了。”说着他抬起手,准备动手。
“老头子你真固执,我能走到这里你也不想想原因。”
“别啰嗦了,时间不等人。”啰嗦一刻钟,可能就会死一个人。
自己是来救命的,不是来废话的。
陈生镜想了想自己的徒弟,也沉默了。
能过来这边肯定是陈墨说了,不然谁敢来天花的地方呢?
但是这是天花,不是开玩笑啊!
傻徒弟这是在做什么啊!
“不孝徒竟然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真是没用!”
陆星茗蹲了下来查看了一下躺着的病人,越看她的眉头皱得越紧。
天花和瘟疫其实有几分相似,但更加的危险一些。
现在她把脉的这人如今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只怕是用上她的灵泉水也不管用了。
“小姑娘还真懂啊!”陈生镜蹲了下来,也摸起了脉来。
“没救了。”他长叹一口气,自己如今也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人了,感觉心都要变硬了。
“可惜了,还这么年轻。”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出头,正值壮年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有些想法了,不如我们交流一下?”陆星茗在说话的间隙里,已经在脑海里想了一遍怎么治疗,只是药性会更加猛烈一些,常人不敢尝试。
不过都已经到了这样的绝境了,试一试也无妨。
“行啊,聊聊看吧!”他点点头,想想也对徒弟能放她进来,想必是有几分能耐的。
两人就这么交谈了起来,只是说着说着两人就变成了争吵,最后陈生镜也只能妥协了。
“拗不过你这个丫头,既然你想试试就试试吧!”他是一如既往用着保守的药方,不会出问题,但是也不够管用。
也许是自己年纪大了,已经没有当年的那种稚嫩,变得圆滑了,只喜欢保守。
“那就按我的来,死马当成活马医。”陆星茗看着那些人,心里充满了干劲。
这可都是自己的病人,如果能研究透彻,说不定她就能征服这个折磨了大家上千年的病了。
这么想着她也心潮澎湃,就是施针起来也多了几分的干劲。
只是一下午的时间,她就看了几十个病人。
她锤了锤有些发酸的腰,随后又看向了一旁精神好许多的男人。
“不对,为什么你看上好多了?”她有些疑惑,大家都非常严重,能后用上的药也是相同的,怎么这人症状就这么轻呢?
“我吗?我也有些奇怪我们一家人好像都不严重,儿子和娘子都已经痊愈去了城南了。”男人摇了摇头,自己也有些好奇,不过大家都病重,自己这样说出来好像有些拉仇恨了。
“你们有吃什么药吗?”陆星茗盯着他上下打量着,说不定这就是自己治愈天花的一大帮助。
“没有,我们都是一样的。”甚至因为他们症状轻,分到他们手上的药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那你们家吃了不一样的东西?”她又追问道。
男人再度摇头,自己不过是寻常人,哪能吃到不一样的东西呢?
“不过想起来我们染病也比较迟,症状轻,你要问我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男人抓耳挠腮地回想着,但愣是没有想到自己和旁人有什么不同。
“方便去你家看看吗?”这会儿天也晚了,自己也该歇一歇了。
“没问题。”男人拍了拍胸脯,家里都是寻常物件,没什么稀罕的。
两人一路走,很快就到了男人的家中。
陆星茗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罢了。
不过这户人家也有些能耐,竟然还养了两头牛,还有不少的牲畜。
“没看出来,你们家还挺不错的,竟然有两头牛。”
男人傻傻地挠了头,随后笑了笑。
“这不都是我爹娘以前有能耐吗?给我留了不少的家底,这牛也是我们也养挺多年了,原想着等到家里没钱的时候拿出去卖的,可没想到……”
没想到这牛还没有卖出去了,天花就已经来了。
陆星茗走了进去随意地看了两下,这普通的农家想来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可能就是这一户人家的体质特别好。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意外发现这两头牛身上好像有些不一样。
“这牛身上也是天花吗?”她有些奇怪,难不成动物也会得天花?
男人听着这话便走了过去,他在自家的牛身上摸了摸,又看了看,最后点点头。
“估摸这是我们太多人感染天花了,它们也得了。不过奇怪得很,那些鸡鸭竟然没有。”
陆星茗听着这话拍的拍脑袋,也许事情是这样的。
从古至今就有种人痘的做法,人痘比直接感染天花的症状会轻一些,存活下来的概率也大,所以不少达官贵人为了保险会给孩子种。
既然能有人痘,为什么不能有牛痘呢?
“这两头牛到时候卖给我吧。”她摸了摸下巴,只等着回去的时候开始自己的计划。
“成,反正都得卖出去。”男人傻笑一声,没想到卖家这么快就能找好了,真是天助他也。
陆星茗看着这两头牛,也没了停下休息的想法,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去继续开始工作。
而那边的顾淮予也收到了林夏的飞鸽传书。m.xiumb.com
“星星啊,你要我如何是好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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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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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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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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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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