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在一旁脸色大变,还以为她夹的菜有问题,慌乱扑到他身边;神情有些哀戚。
花彦见状低头眯了眯眼,这……灵儿反应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再抬头时已换了副模样,眼神宠溺,试探道:“灵儿,你这是作甚,莫不是以为哥哥要死了,这般神情实在过分哦。”
花灵闻言身体僵住,眼神四处乱瞟,慌乱不已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干巴巴解释:“没,没什么,哥哥想多了。”
那神情怎么看怎么有问题,花彦又不是眼瞎,怎么看不出来这个妹妹心虚的样子。
嘴角扯了扯没说什么,只拍了拍她的脑袋,面色温柔。
“乖,吃饱了就先下去吧,哥哥有事要跟母后谈。”
随即给了暗卫一个眼神,抬了抬下巴,示意送公主回去。
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王后看着眼前的一幕;强装镇定,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彦儿不可能知道真相的,她绝对不能露马脚。
花彦看着王后,嘴角上扬,眼含笑意道:“彦儿很久没跟母后聊天,甚是想念,不知母后可否满足彦儿的心愿呢。”
王后挂着慈爱的笑容,笑眯眯道:“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母后在这深宫日日担心,生怕你有个意外。”
“不过好在啊,这次出去也算是因祸得福,你的身体倒是好转了不少;母后这心呐,也就放心多了。”
花彦装作不经意陡然换了话题:“那母后认识云妃吗?”
王后心头一颤,随即回过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道:“彦儿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这云妃可是宫内大忌,先皇早下令不允许谈论;彦儿日后还是少提起为好。”
若不是花彦死死盯着她,恐怕就要被她如往常一般的语气给欺骗了,那一闪而过的心虚他绝对没看错。
若只是因为云妃妖妃之名不敢谈论,如今先皇已逝,周围也无外人;为何不能提,就算不能提那眼神也该是惧怕诧异惊恐,而不是心虚。
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心虚不是嘛,垂眸眼底情绪复杂,压住心底的疑心。
母后到底在心虚什么,或者说对谁心虚,是对他吗?为什么,现在如同谜团一般,不过已经有了调查对象,那距离解开谜团也不会远。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凝滞,花彦轻笑一声:“母后我跟你开玩笑的,就当儿臣没提起过吧。”
随即起身恭敬行礼,找了个借口:“母后,儿臣想起来还有公务没处理完,就先告辞了;母后留步,儿臣改日再来陪陪母后。”
心里暗想:看来从母后这下手不太容易,那从灵儿那呢?那丫头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敢说,那就从那作为突破口好了,只要派人盯着,不愁没有发现。
王后忍着心底的不安,控制着表情,确保不露任何破绽。
将人送出门后,脸上唰的阴沉下来。
招招手让嬷嬷把花灵带过来,那丫头的表现不对劲,最主要的是午时坏了她的好事。
花彦走出皇宫后,掀开帘子,清冽中带着几分暗哑的声音传来:“暗二,去王后那盯着,无论听到什么回来禀报。”ωωω.χΙυΜЬ.Cǒm
“是,主子。”
宛如一阵风吹过,一道人影转瞬即逝。
轿撵以极慢的速度,缓缓朝着太子府的方向去。
皇宫哪里有巡逻漏洞,影二非常清楚,众人只感觉一阵风吹过;扫视四周,除了落叶随风飘荡,没发现异常,摇摇头继续巡逻。
影二轻车熟路来到王后宫殿,趁人不注意,飞身上了房顶;判断着位置,趴在房顶上,小心掀开一片瓦,附身仔细听。
花灵看到王后宫内嬷嬷来了,心头一颤,知道大事不妙;母后一定是怀疑她了。
嬷嬷似笑非笑道:“公主,请跟老奴走一趟吧,娘娘有请。”
花灵不敢违抗,既然母后派了贴身嬷嬷来,那她今日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躲不掉,还不如乖乖去少受点罪,只要她一问三不知,想来母后也拿她没办法。
对,就这么干。
随着嬷嬷进入内殿,乖乖跪下行礼,还没等站起来;一个巴掌甩了过来,瞬间脸颊肿了起来,脑袋一阵嗡嗡声。
王后阴沉着一张脸,呵斥道:“说,你今日为何这么巧赶着饭点来,若是不交代清楚;就给本宫在这跪着,跪到你想起来为止。”
房顶上的影二看着这一幕,眸光一闪,似是有些明白主子派他来的用意;更加仔细听着,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里面。
花灵转头不敢置信看着她,理智瞬间崩溃,原本想好的一问三不知借口被抛在脑后;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母后这般毫不留情打过。
越想越委屈,泪珠子掉着,情绪失控大喊:“那母后呢,母后为何要给太子哥哥下蛊?他可是你一手抚养长大,你怎可如此狠心。”
王后闻言心里一惊,走到她面前,用力捏着花灵脸颊;厉声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快说。”
花灵一时也来了劲,开始口不择言:“太子哥哥回来前,你跟黎皇兄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是母后你杀了太子哥哥生母;也是你给他下的夺命蛊和血毒,还有……还有王叔他,我说不出口。”
抬起头愤愤说道:“母后,太子哥哥拿你当亲生母亲一般,若是他继位;我们有他庇佑,一定会过的很好很好的,你为什么非要杀了他呢。”
王后看着愚蠢的女儿,咬牙切齿道:“蠢货,本宫是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也不想想花彦可不是你亲生哥哥,若是日后他查出来当年真相,你以为会饶了我们。”
“你记住,你只有花黎这一个亲哥哥,若是再继续干蠢事;你就赶紧嫁人,坏了本宫的计划,别怪母后心狠。”
花灵听出王后眼神的杀意,浑身瑟瑟发抖,她母后已经彻底疯了;谁若是阻拦她,怕是都不会有好下场,哪怕是她的亲生女儿。
在她眼里从来只有哥哥没有她。
想到这里花灵心如坠冰窟,彻底死了心,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宛如失去灵魂一般。
王后朝嬷嬷使了个颜色,语气冰冷道:“林嬷嬷,把公主带回去禁足,即日起没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她;待到本宫帮你选好夫婿,你再出来吧。”
看着花灵被嬷嬷架出去,王后抚了抚额头,太阳穴一阵阵疼;这个女儿实在太不省心,儿子吧也是一样。
若是省心,她哪里会留下花彦这么个心腹大患,任由他成长起来。
还不是儿子不争气,若是过早进入夺嫡之争,他那些哥哥随便一人就能弄死他。
想到这里她就心里堵得慌,哎,罢了罢了;只要儿子能继位,大不了她学着娥皇垂帘听政也好。
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准备小憩一会。
完全没注意到房顶一块瓦片被人悄悄放好,房顶只余下几片落叶,空无一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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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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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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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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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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