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看着那两人都顺眼了些,心情颇好道:“都上马车,我们要出城了。”
出来的早,一路上也没看到什么人,顺利到城门口;守卫连忙热情道:“来兄弟几个,赶紧的,别耽误宁大夫出门办事;麻溜点。”
三人加上马车在守卫视线里越走越远。
南下一个小镇子里,官差带着犯人暂住在一个简陋客栈里;眼瞅着距离期限越来越近,虽然派去打听的人说清平镇日渐稳定,但人只要一日未归,这心里难免有些焦躁。
三房自从宁悠悠走后,气氛一直低沉沉,准确来说是除了宁老二以外的人很担心。
林婉淑看着没心没肺的二儿子,心里堵的慌,上前在他脑袋上敲下:“老二,别光顾着吃,娘让你去打听的事打听了没,清平镇现在怎么样了?”
宁二哥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道:“娘,我都问了来往百姓,他们说清平镇前几日就稳定了;这几日也差不多要开城门,凭小妹的本事,旁人遇到她只有旁人倒霉的份,她不可能有事,你就放宽心吧。”
饭碗被宁三爷一把夺过去,宁老二手里一空,一抬头对上自家老爹怒视的眼神:“吃吃吃,你天天的就只知道吃,都是当哥的;你怎么就不长心呢,你看老大多称职,再看看你……”
宁老二委屈巴巴,不敢吃了
……唔,都欺负老实人,就小妹那鬼心眼那么多;爹娘又不是没看过她揍人,咋滴就逮着他出气,这老二不好当,爹不疼娘不爱的,大哥惹不起,下面小妹更是打不过。
小妹再不回来他都要自闭了,好歹她在只受她一个人气,她不在,全家都对着他出气,想哭⊙﹏⊙。
官差每日安排一人在镇口等着,一旦有发现宁家人,马上把人带过来。
一个小个子官差正无聊的看着天,数云朵:一只两只数着数着;不远处响起马蹄子哒哒的声音,转头向北边望去。
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揉揉眼仔细瞅,嘿嘿,是宁家人;立马兴奋了,朝着客栈跑去,边跑边喊:“老大~老大,宁姑娘他们回来了,都快出来呀。”
宁悠悠坐在马车上,看着穿着官差服的人,看了她一眼跟兔子一样掉头就跑。
宁悠悠……??什么情况,又不是见鬼了,要这么大反应嘛
客栈里面的人自然也听到了,霍江急忙跑出来,站在客栈门口怒吼:“你这死小子鬼叫什么呢,淡定淡定,老子怎么教你们的啊啊啊,不长个子也不长记性的东西。”
小个子官差被吼的一愣,怯怯道:“老大,不要拿你长处比别人短处,我以后会长个子的,还有老大,刚才你吼的声音更大,更不……淡定呢。”
霍江被这记直球回的心口一窒,说不出话来,上前直接踹了小个子官差一脚:“给老子滚远点。”
林策下楼走到门口,站在霍江身侧,见到熟悉的马车缓缓驶来;眼睛一亮,满脸笑容上前迎接:“宁姑娘别来无恙呀,来来来,今日我们请你们三房搓一顿;就当给宁姑娘平安归来接风洗尘了,您这意下如何。”
宁悠悠跳下马车客套道:“大人客气,我这实在是太累了,要不改日吧;我想先去见见家人,还望见谅。”
“哎哎,对对,见家人重要;后期咱有的是时间”霍江一边说着,尴尬笑了笑。
她颔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对了两位大人,这三马车东西是那些百姓送的;后两辆马车,大人自行安排就好,多谢大人这些日子对我家人的照顾。”
说完转身走向大堂,看见温柔娘亲满含热泪走向她,一把抱住声音哽咽:“悠悠啊,你可把娘担心死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
埋在温柔娘亲怀抱里,原本悬着的心有了归属,心里软成一滩水撒娇道:“娘,我饿了,咱们边吃边说如何。”
“对对,你看娘这脑子,走,我们回房吃去。”说完直接拉着宁悠悠就要上楼。
无奈看着变得有些强势的娘亲,怕刺激到她,乖乖跟着她来到二楼房间。
一炷香左右,小二开始陆陆续续上菜,一家人围坐着。
宁悠悠看着碗里被家人堆得毛尖的菜,这吃的速度根本赶不上他们夹得速度啊,连忙伸手打断:“好好,娘亲爹爹大哥,我在清平镇真没受罪,你们看我这脸上的肉肉;你们赶快自己吃,咱一家人不用太客气。”
挨个给他们夹了一个菜,看着宁二哥低着头只吃米饭,也不抬头夹菜:“二哥,来,这是你最喜欢的鸡腿。”
宁二哥看着碗里的鸡腿,心情复杂极了:“还是妹好,虽然偶尔也欺负他,但是有啥好吃的都不忘自己这个二哥;……唔唔,没白疼。”
眼泪汪汪看着对面,手里拿着鸡腿狠狠咬着,那神情颇为纠结矛盾。
看得宁悠悠嘴角抽搐,这二哥就是朵奇葩,脑回路都跟旁人不一样;不知道又在脑补些什么,摇摇头,让自己别乱想了。
转头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爹娘哥哥,我走之后,有人为难你们吗?”
林婉淑噗嗤笑了一声,点点她的鼻子:“你这小机灵鬼,你都把你祖母心肝宝贝带走了,她哪里敢像以前一样找事;至于两位大人,盛了你的情,对我们颇照顾,我们都没受什么罪,就是你……哎。”
说道这里她心里就难受,别人家都是父母护子女,她家都是小闺女抗事;说到底还是当父母的太懦弱了,看着小女儿,眼里满是愧疚。
“悠悠,都是爹娘不好,要不是我们没本事;你何苦这么拼,娘心疼。”
宁悠悠拍了拍温柔娘亲的手,满脸不在意:“娘,家人之间不需要这般客套,我对你们好;你们何尝不是疼我宠我,再说了,我这次去也不是全无收获,算是因祸得福。”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嘴角上扬,放在桌子上指了指:“娘,我这次可是结识了回春堂大公子,这玉牌是他给我的;回春堂你听过吧,他们家大业大到处开的药堂,有了这个玉牌,日后我们到哪只要有回春堂,买药卖药都可以便宜两折。”
日后若是困难了,我们还可以炮制药材买,不愁银子;有了银子到哪都能过的好,您说呢。
说完眼里闪过一抹深意,手艺人到哪都饿不死。xiumb.com
温柔娘亲颔首,看到她头上插着的玉簪,一看品质就不错:“悠悠,你这簪子娘好像没见过。”
“奥,这个呀,我有次木簪断了;这是一位好友给的,他说不值什么银钱的。”
“那你能给娘看看吗?”
宁悠悠虽然不解她娘为啥对个头绳……啊不簪子感兴趣,想看就给好了;麻溜拔下簪子,交到她娘手上。
林婉淑看着手里兰花玉簪,入手温润一看,上面刻着的极品阁几个字映入眼帘;喃喃道:“极品阁的簪子,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呀”
饭桌上一阵静默……
齐唰唰看向满脸无故的宁悠悠,这叫不值什么银钱,这分明是不识货吧。
看着家人怪异的眼神,她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很……很贵吗?不就是个扎头发的,能贵哪去。”
林婉淑白了她一眼:“依这玉簪的品质,没有上千两都拿不下,还要预约才能买到。”
愣在原地,试探道:“是白银千两吗?”
三房异口同声:“是黄金。”
宁悠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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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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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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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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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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