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搞就搞个大的,这是原则。

  既然要搞比赛,就搞个特殊的。

  何川想弄一个射击比赛,同时升起一百个孔明灯,倒数十个数,三个选手射击,谁射下的孔明灯数量多,谁就胜者。

  对队员的心理素质,枪法都是一个不错的锻炼。

  规则简单,比赛有噱头,还能娱乐大众,算是离开洛阳的一个礼物吧。

  虽然已经宵禁,延庆坊却热闹无比,每个队都在争上场名额,几百个石匠们也被喊来观战。

  何川抱着小樱,拿着大声公。

  “安静都安静。”

  “这个,第一届延庆坊杯射击比赛就要开始了。”

  “我先介绍一下咱的三位评委,有请第一位,张须陀老将军,大家鼓掌欢迎。”

  八风营的士兵安静倒是安静了,可不知道什么是鼓掌欢迎。

  “来来,跟我学!”何川又喊道,自己拍了几下。

  士兵们从生疏到熟练,稀稀拉拉的掌声逐渐变热烈起来。

  “好,那有请第二位评委,屈突通老将军,大家鼓掌欢迎。”

  又是一阵热烈掌声。

  “下面就有请第三位神秘评委。”

  忽然,何川把小樱高高举起,逗得小樱咯咯直笑。

  “何樱小船长。”

  八风营士兵都惊呆了,怎么还弄个五岁的小娃娃当评委。

  “哎哎,你们鼓掌啊。”

  顿时,下面又是笑声又是掌声,甚至张须陀和屈突通也跟着一起鼓掌,比前面两次还要激烈。

  “好,规则咱都知道了啊。”

  “张老爷子和屈老爷负责计数,小樱负责可爱。”

  “下面有请第一小队选手登场。”

  在争执了几秒之后,魏发财作为队长,亲自带领两个队员站到了指定位置。

  “下面有请一队过来领取一百个孔明灯,负责放灯。”

  很快,100个孔明灯,被点燃,每人拿着一个,等着何川发信号。

  魏发财拿枪的手都有点出汗了。

  而附近坊市的居民听着那么热闹,都好奇的来到院子里。

  “预备,放灯!”

  顿时,一百个孔明灯缓缓升起!一百个八风营赶紧来开射击区域。

  不等何川开口,人群人已经开始了倒数。

  “10!”

  “9!”

  ……

  “1!”

  “开始!”

  魏发财和另外两名队员迅速转身,抬枪便射。

  可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么近的距离,一个孔明灯都没掉下来。

  孔明灯不算小,如果打中的小孔位置偏低,对孔明灯的影响很小,除非直接打中蜡烛。

  魏发财等人对自己的枪法还是比较自信的,一个都没掉,顿时有点急了。

  观众们嘈杂一片,议论纷纷。

  小樱则在何川怀着不断拍手,眼里充满了小星星。

  时间紧迫,三名选手继续装弹、瞄准射击。

  终于,在三轮之后,有一个灯缓缓开始下降,这一下给了魏发财等人极大的信心,射击速度更快,更精准。

  大约是三分钟之后,孔明灯飞到了无法企及的高度,魏发财等人这才放弃。

  他们每人至少射击了七八十发子弹,可战果不尽如人意。

  何川把大声公拿给张须陀。

  张须陀和屈突通对比了数据,点了点头。

  “第一队,总共射落14盏祈福灯。”

  “好,下面有请第二队选手。”何川继续喊道。

  而剩下的队伍也开始议论起来,这比赛也没那么简单。

  灯是移动的,还越来越远,需要选手们在短时间内尽可能的命中更多的目标。

  这和战场上的区别其实已经不大了,张须陀和屈突通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何川一眼。

  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周围的坊市也跟着热闹起来,一户户百姓来到院子,都看向了延庆坊这边。

  可惜已经宵禁,不然早跑过去看了。

  孔明灯从延庆坊升起,被微风带到了各坊上空,美不胜收。

  尤其是当灯缓缓下落的时候,激起了喊叫声一片。

  一轮又一轮放灯,一轮又一轮的射击,让这个枯燥的晚上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

  前前后后,比赛总共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才落下帷幕。

  让人没想到的是,魏发财这组居然取得了并列第二的好成绩,而且还在加赛中轻松取胜,惊掉了一地下巴。

  卢赤松站和儿子们站在院中,不禁感叹,还是人家会玩啊!

  当然,如果孔明灯没有点燃别人家的房子,就完美了。

  一盏孔明灯被击落,落到了屋顶的犄角嘎啦,然后烧毁了大半间屋子,当晚,值班的武侯过来拿了五十贯钱赔偿,这才了事。

  第二天一早,何川被院外的嘈杂声吵醒。

  何川要离开洛阳去苏杭的消息被很多人知道了,可有些人就待不住了。

  第一个就是净水寺的惠景大师,几十个多个大和尚一早就堵住了归仁坊的小院。

  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不吵也不闹,蹲门口念经,吸引了一大批人。

  另一个是源士正,他也不吵,跪在院门口,还有点形单影只。

  最后张士贵,玄甲军的首领,如果何川登上了大船,他们将一点机会都没有,只期待在何川去往延庆坊的路上,能一击必杀。

  何川来到院门口,源士正刚要开口,就被几十个大和尚挤到了一边。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来赴约了。”惠景大师走上前来,今天做好了准备,何川不赔偿,就死赖着不走,反正回去也没法交代。

  何川起床气还有点,大早上被讨债,有点不高兴,今天还有出发去苏杭呢。

  “行了,你们跟我来吧。”

  何川转身就要往院内走。

  “何川,何小郎君,您等等。”源士正突然大喊。

  何川转头,才注意到这个跪在地上的中年人。

  “你是?”

  “我是源士正。”

  何川有点玩味,自己不是悬赏他了吗,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你就是源士正啊。”

  “是是,求郎君放过源氏一家大小,老夫愿意以死谢罪。”

  源士正抖如筛糠,何川看得很清楚。

  “你不怕死吗?”

  “怕,很怕。”源士正声音发抖。

  “但是不能因为自己胆怯却害了全族318口的性命,又让这个家族蒙羞。”

  何川也很惊讶,当时脑袋一热,就许出去了,这一下就是三千多万贯,不免有点后悔。

  何川从护卫手中拿过枪,抵住了源士正的脑袋。xiumb.com

  “你真的愿意死?”

  源士正嗓子紧得说不出话,可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宇文崇嗣在哪?”

  “在荥阳,郑氏老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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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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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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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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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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