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乖乖点头:“妈妈和咬咬一起睡。”
“妈妈还想看会儿书,咬咬先睡。”
咬咬答应,时欢将咬咬交给荣妈,看着她们上楼后,时欢便给江何深打电话——但他没接。
自从他去了t国,她给他打电话,他经常没接,江何深解释过,说有时候是在忙,不方便接电话,但他忙完了,会给她回电话。
时欢以为他又是在忙,按捺心情,上楼看皎皎。
皎皎有三个月嫂照顾,这会儿睡得很安稳,时欢摸摸他的脑袋,今晚就在婴儿房跟两个孩子一起睡了。
时欢原本以为,睡醒了就能接到江何深的回电,然而直到下午,手机都是安安静静,她开始感到不安,刚好南颂来找她。
“怎么了?没睡好吗?看你没什么精神。”
“我昨天给江何深打电话,他没有回我。”
“哪又怎么样?很正常啊,z国和t国有时差,估计是忙完累了直接倒头睡了,等他醒了肯定会给你回电。”南颂四两拨千斤地带过去,然后转移话题,“我发现一家很好吃的餐厅,你带上咬咬,咱们去尝尝。”
“改天吧。”时欢现在没心情。
南颂拉她起来:“民以食为天,就今天,走走走。”
时欢就这么被南颂拉出了江公馆。
她们先去吃了饭,然后去看电影,电影院在商场里,看完出来,咬咬被商场里的小鱼塘吸引了注意力,喊着要鱼鱼,南颂就带她去钓鱼,小家伙玩得乐不思蜀。
而被分散了注意力的时欢,暂时没去想江何深,直到晚上九点多,南颂才送她们母女回江公馆,顺便留在2号楼过夜。
时欢和南颂一起躺在客房的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南颂忽然感慨道:“我想起我们大学的时候,明明各有一张床,但就是喜欢挤在一起睡。”
“有时候还会加上加音,三个人……加音最近有联系你吗?”
时欢生皎皎的时候,常加音寄来一份礼物,礼物里还有一封向她道歉的信,但时欢给她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她都没有回复。
或许正印证了那句话,越好的朋友,发生矛盾后,越难再回到从前。
南颂说:“有啊,她最近又进组了,好像是在拍古装剧,比较辛苦。”
时欢“哦”了声,眼皮耷拉了下来,困了,睡了。
第三天,时欢还是没有接到江何深的回电,她握着手机,心神不宁。
南颂兴致勃勃:“我们今天去看大熊猫吧!”
时欢皱着眉:“不去了。”
南颂抱起咬咬:“可是咬咬想看呀~”
咬咬奶声奶气:“要看猫猫,妈妈,要看大猫猫~”
“咬咬乖,妈妈身体不舒服,改天再带你去看……”时欢找到温理的电话,打过去,温理居然也没有接。
“你生完皎皎都有半个月了,可以多出门走走,今天的天气又这么好,咱们买vip票,不用排队不用人挤人。”南颂非要拉时欢出门,时欢本来没多想,现在才觉出不对劲。
她反握住南颂的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南颂装傻:“啊?知道什么?”
时欢神情严肃:“你骗不了我,是不是江何深出什么事了?”
南颂抿唇:“没有啊,你别胡思乱想。”
时欢沉声:“你不说,我就自己买票去t国,你知道我一向说得出做得到。”
“……”南颂知道的,她性格那么偏执,她叹了口气,终究是实话实说了。
“我不知道具体情形,反正就是双方交火了,但没能抓住方块,江总也暂时失去了联系。”
时欢脑袋蓦地变得空白:“江何深……失踪了?”
南颂道:“他们推测应该是被方块的人抓走了。”
时欢咽了一下喉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
温理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时欢,就去问南颂,南颂本来不想跟时欢说的,所以才总拉她出去玩儿,不让她想太多,结果还是被她察觉出来了。
南颂看到时欢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连忙拉她到沙发坐下,“阿稚,别怕,虎毒不食子,江总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他再怎么样也不会真杀了的。”
“……如果虎毒不食子,就不会有1258航班的空难了。”时欢喃喃着。
南颂平时很会说话的,黑成白,扁成圆,但在这件事上,她不知怎的,也很词穷:“温理说,他们已经在找了,一定会找到江总他们的。”
时欢闭上眼睛,再睁开,非常坚定:“我要去t国找他。”
南颂急了:“你都还没出月子,找什么找!”
“好,我不找,我只是去t国,离得近,他们有什么消息,我能第一时间知道。”时欢拿起手机,开始订票。
南颂去抢她的手机,时欢将手躲开,眼睛黑黑地看着她:“不要阻拦我,南颂,我已经失去过一次江何深,我不能失去他第二次。”
南颂咬牙:“你还有两个孩子!”
“但我只有一个江何深,再失去他一次,我一定会疯的。”
“……”南颂看着时欢,时欢眼睛里烧着一团名为不顾一切的火,她叹了口气,“我先打电话给温理吧。”
温理只是不接时欢的电话,南颂打,他就接了。
南颂直白道:“阿稚要去t国。”m.χIùmЬ.CǒM
温理想都不用想:“不行!这边现在太危险了,方块集团的人神出鬼没,我们跟线人都失去了联系,她现在来那不是送死吗?”
“我不冒险,我就在你们的大本营里,我只是想最快知道情况。”时欢低声说。
温理拒绝:“那也不行……”
“我觉得行。”南颂盖过他的声音,“一群见不得光的犯罪份子,总不可能反过来攻打你们正规军的大本营吧?我觉得没有哪里比你们那里更安全,我陪时欢去。”
“?”温理急了,“你、你不帮我劝她就算了,你怎么也要来啊?你来干什么?”
南颂抿唇:“不让她去,她一直在这里担心,更伤身,我没有目的,就是担心阿稚的身体,我去照顾她。”
时欢一句话:“你也阻拦不了我,温理,我娘家和夫家都是开航空公司,随时可以送我去。”
“……”
温理能怎么样呢?
他又没那个权限发一道限制出行的制裁令给她,让她出不了国门,既然她一定要来,那就来吧,来了之后待在他们的大本营,想必也没什么危险。
时欢没跟江夫人说实话,只说自己是要去南颂那儿住几天。
但她两个孩子都没带去,又还没出月子,突然要离开家,宋夫人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信她的话。
她隐隐约约知道江何深在做什么,也隐隐约约猜到时欢要做什么,静默许久,轻轻点头:“我跟何深说过,我会把家看好,这边不用你们担心,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把保镖带上就好。”
当天晚上,时欢就跟南颂一起飞往t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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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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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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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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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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