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开她的贝齿,扫荡她的领地,时欢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闷哼,比起他,她刚才的亲吻简直是蜻蜓点水,甚至算不上吻。
“二……二少爷……”
时欢要窒息了,忍不住地推他。
江何深咬破她的嘴唇,直到咬出血,时欢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挣扎,才在时欢又一次想推开他的时候,才顺势放开。
时欢双手撑在甲板上,大口喘气,眼睛水雾朦胧,嘴角一扯就疼,她用手背碰了一下,都有血印了:“二少爷!”
江何深冷笑:“活该。”
干脆疼死她算了!
他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原谅她……凭什么原谅她?她甚至没有回答争吵那天他提出的问题,她跟温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跟她那个初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都没有坦白,避重就轻地回答那些有的没的就想他翻篇,她凭什么?
江何深感觉自己更气了,直接对船工喊:“靠岸!”
“别靠岸!”时欢不理解,“为什么又要靠岸?你亲都亲了,难道不是翻篇的意思?还要反悔吗?”
江何深说:“我从来没有说可以算了,别自作多情。”
时欢真有点生气了:“出尔反尔!你怎么每次都这样?!”
江何深就这样了:“你可以投机取巧,我为什么不能出尔反尔?”
时欢也不哄了:“等我回禹城,我就告诉咬咬,她爸爸是一个不讲信用还出尔反尔的人!”
幼稚的威胁,江何深可笑:“你以为咬咬会听你的?你忘了她先会喊谁?”
别的不敢说,对女儿,时欢还是有这个自信的:“二少爷不服,我们回去比比看,咬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江何深才没那么无聊跟她比这个。
而且别以为他听不出来,她根本就是又在趁机提出回禹城。
她越紧张回去他越不回,他就要看她还能露出什么馅!
时欢用江水当镜子,看了看嘴角的伤口,还有血丝,可见他咬得多用力,时欢气闷地用纸巾按了按嘴角:“这算‘故意伤害’吧?二少爷不向我道歉吗?”
江何深的表情就是“你做梦吧”。
时欢擦了一会儿,突然说:“好吧,那就欠着,以后再跟你要,反正二少爷欠我的不止这一件,你还欠我一句‘谢谢’呢。”
江何深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时欢说:“那天在医院,林斌假扮医生想要害你,还好我追去医院找你,刚好发现了他,虽然最后还是被他跑了,但我这也算救了你吧?”这还不值得他一句“谢谢”吗?wWW.ΧìǔΜЬ.CǒΜ
“我拿这些‘对不起’和‘谢谢’,跟你换一个‘算了’还不行吗?不公平吗?”
江何深才终于低头看她:“是你把林斌打晕?”
“是……但你怎么知道林斌是被打晕的?”时欢睁大眼睛,“难道你有在楼梯间看到他?”
江何深不答反问:“凭你一个人,怎么打晕他?”
时欢坐在甲板上,往他的方向挪近一点儿:“我这几天一直想跟你说这件事,你一直不理我才没机会说。”
“当时有一个男人,一米八几,穿着黑色皮夹克,我觉得他应该是林斌的同伙,想杀林斌灭口,他跟我一起把林斌抓住,他本来还想杀林斌,但可能是觉得拖久了容易被人发现吧,最后把林斌留给了我。”
江何深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时欢在旁边道:“监控录像一般会保存七天,现在还来得及,二少爷让人想办法拿到医院的监控录像看一下,应该有拍到那个人。”
顿了顿,又叹气,“只是他戴着帽子口罩,遮得严严实实,就算有拍到,恐怕也很难认出他的样子。”
对面接听,江何深简言意骇地交代,让他去医院调取监控录像,找到这个棒球帽男的片段。
时欢多聪明,脑子一转,突然明白过来:“……温诗梦刚才对我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她说是她打晕了林斌救了你,二少爷也相信了?”
江何深嘴角一哂:“你觉得,我会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
他从来就没有相信温诗梦能打晕了林斌——林斌那么凶悍,上次抓他,都要几个手下联手才抓得住,他脑子离家出走了才会相信凭温诗梦就能抓住林斌——那天温诗梦自称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点头就点得很玩味儿,没拆穿只是想要用她气这个女人而已。
时欢温吞道:“那可说不准,不是有个词,叫色令智昏吗,二少爷刚才也说,你喜欢蠢的。”
江何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时欢压不住扬起嘴角,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吸了口气,江何深冷哼一声,看向远处水面。
青碧色的水映入乌眸里,淡去了色泽,坚冰也在渐渐融化,他看起来没一开始那么疏冷了。
时欢手肘撑在江何深的膝盖上,故意跟他有肢体接触,她知道江何深挺吃这一套的:“这么说,林斌现在是在二少爷的手上?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交代什么?”
江何深推开她的手:“你那两棍子把他敲出脑震荡,人到现在还没醒。”
时欢就不放,继续趴在他的膝上:“他有可能是装晕的,想伺机逃跑。”
“不用你操心,我的人会把他看好。”等他空出手了,自然会好好审问。
时欢心下则是想,那她回头得说服江何深,同意让她旁听审问,如果江何深不肯,她就得再找机会私下见林斌。
上次被江何深当场抓住,她没能进温家老宅见温董,只能继续从林斌身上下手,看还能问出什么?
乌篷船已经飘过小渔村,但还在顺流直下,时欢远望江景:“二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江何深没理她。
时欢又喊:“二少爷?”
江何深才勉勉强强开口:“这条江连接鹿城青城,最近青城有一场慈善马球会,恒安也在受邀的名单里。”
时欢眨了眨眼:“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青城?”
江何深唇际一泛:“终于离开鹿城了,安心了?”
时欢假装没听见他这句阴阳怪气的话,指着天际:“二少爷你看,雨过天晴,有彩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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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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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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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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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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