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换招数了?
江何深被她细细密密地吻着,心烦意乱,但还是熄不了心火。
到底是气她谎话连篇,还是气她宁愿谎话连篇也不肯信任他,不愿对他说实话,他也不清楚。
而越弄不清楚,他的火气就更旺。
“当然可以,我们的合同期限已经过去一半,我管你怎么样。”
合同结束就意味着——离婚。
时欢眼神一下变得暗淡。
慢慢放开他的脖子,时欢低下头,柔顺的长发滑到胸前,她低声道:“二少爷是准备睡觉吗?那我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等到了维也纳转机,我就回国,二少爷出差顺利。”
说着,便穿上鞋子,要下地。
江何深闭上眼睛,再睁开,眸底冰封千里,突然伸手,将时欢整个人扯回来按在床上——m.xiumb.com
时欢眼前天旋地转,下一秒后脑碰到枕头,已经被江何深压在床上。
男人低垂着头,碎发也散了下来,遮住半只眼睛,为那份清冽的气质又平添了几分薄戾。
“时欢,你搞清楚,我们之间,是我说了算。”
什么时候是她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
时欢动了下唇:“你……”
江何深直接堵住她的唇,舌尖像利刃,蛮横地撬开她的齿,闯入她的城。
是的。
就该是这样。
江何深找到了最佳的出气口,找到了最恰当的惩罚这个女人的办法,長驅直入,毫不温柔,掠走她所有呼吸。
时欢猝不及防,喉咙底部难以自制地发出悶哼,江何深离开她的唇:“小声点,想让空乘知道你又爬床了?”
又。
时欢抿唇,趁其不备,突然翻身反压住江何深!
她的声音还是软的,但在这“软”下面,还藏着点儿不甘“受辱”的倔强。
“那二少爷的动静也小点,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恒安的航班,要是让他们知道,总裁大人在飞机上做了什么,想必用不了一趟d国的来回,恒安上下就都知道二少爷的風流韻事。”
江何深第一次被女人压着。
他看着凌驾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丹凤眼变得愈发晦暗,他按住时欢的后脑勺,迫使她低下头,两人的唇重新撞在一起——
唇槍舌劍,唇齒相依,还有很淡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弥漫开来,分不清是谁的嘴唇破了?
又或者,两人都破了。
舱门咔哒一声上锁,将所有克制的闷响封锁在狭窄的包间内,外面的人只能听见墙壁偶尔响起被什么撞到的声音。
有些旅客睡相不好,睡着睡着,踢到墙板也是常事,所以哪怕空乘听到了,也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想到,舱内是情和欲在蔓延。
“二少爷,我腿好酸,可不可以换你……”
“不可以,是你要在上,别偷懒。”
“……”
时欢委屈地哼声,却没有唤起男人一丝同情。
只是,就算是头等舱,就算床垫枕头各种配置都是最高级的,毕竟也不是大床房,想要容纳两个成年人做这种事,还是有点勉强。
到最后停下时,两人都在这个恒温的环境里,出了一身的汗。
时欢匆匆穿上衣服,溜回自己的位置,平复了好一会儿心跳。
头等舱每个小包间都有专属浴室,空间不大,但是够用,时欢快速地冲洗了一下,刚打开浴室门,就被等候的男人一把拽了过去。
那边的床已经一塌糊涂不能睡了,所以他来她这边。
“二少爷,你干嘛?”时欢声音格外娇。
“飞机还有三个小时才落地,足够了。”
江何深声音暗哑,时欢来不及说什么,就又被他拉下了沉淪的深渊。
这次是他在上。
……
三个小时后,飞机在维也纳降落。
但直到走下飞机,时欢的脸还在燃烧。
原因无他——夏特助负责善后两个头等舱。
虽然夏特助是自己人,接到这样的任务时,也面不改色,但时欢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何深看她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脖子,嘴角一哂:“你来,不就是打算这样,难道没想到后果?”
“……我是没想到二少爷会这么失控。”
时欢远远看到夏特助回来,还是尴尬,躲到江何深身后。
夏特助依旧保持自己的专业素养:“二少夫人,您的护照给我,我去拿登机牌。”
时欢匆匆从包里掏出护照和身份证给他,夏特助办好所有手续,他们还在机场吃了一顿饭,之后登上维也纳飞汉堡市的飞机。
等上去了,时欢才从尴尬中清醒过来,才想到,她其实可以不跟他们去汉堡市,可以直接在维也纳回国,还能省两趟飞机钱。
毕竟……
江何深都跟她这样了,应该不气了吧?
时欢不太确定,刚才吃饭和上飞机,江何深态度都很淡,他平时也是这样,很难分辨到底是消气了,还是懒得理她。
得再确认一下。
飞机进入巡航状态后,时欢便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到江何深那边。
江何深在飞机上穿得比较休闲舒适,深蓝色的华夫格裤和黑色的圆领毛衣,版型宽松,他日常穿西装衬衫比较多,偶然穿别的款式,总是让人眼前一亮。
他正在看电脑,见她过来,轻轻挑了下眉——干嘛?
空姐送来手磨咖啡,时欢接过去,摆在他的右手边,动作和表情都有示好的意味:“二少爷,你应该不生我的气了吧?”
江何深坐着没动:“你说呢?”
“我跟你解释了,也向你保证了,还做出了一定的‘赔偿’,”时欢有条有理,温声细语,“你若是再生气,就不合适了吧?”
江何深只是:“哦。”
时欢有点不好的预感:“你可是堂堂恒安江总,你不能吃过就不认账。”
江何深在嘴角挂起一个嘲弄的弧度:“你怎么学不聪明?我上次才教过你,谈条件要提前谈,等做完再谈,原不原谅就是我说了算了。”
“……”
他又要反悔??
还说她撒谎成性呢,他不也反悔成性!!
时欢气急,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控诉他,江何深端起咖啡,风轻云淡地抿了一口,心情很好,慢声道:“回你自己的位置,我要工作。”
时欢没好气:“我又不会吵到你。”
江何深:“让你回去就回去。”
时欢剑走偏锋:“难道我在这里,二少爷会集中不了精神?”
江何深呵笑:“时欢,想要第三次可以直接说,不用激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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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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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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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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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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