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手心里都是冷汗,他杀死顾飞鱼后,无极仙翁借金篆仙篆形成化身,却被他封印,喂了虫子。
就算他能湖弄无极宗的仙器,摊彭见到无极仙翁后,也会将他拆穿。
“现在该怎么办?直接出手偷袭?”,
许应在前方带路,目光闪动,倘若出手偷袭的话,以他现在的神通,再加上绛宫洞天提升心力,必然可以伤到雄彭。
他觉醒了出海时的记忆,记起一些古老时代的神通,已经可以与一些强大的存在抗衡。但想格杀雄祖,哪怕是受伤的摊祖,也难以办到。
六位雄祖虽是冒牌货,却是仙人下凡,收割天下人已经长达数万年,积累了不知多少六秘仙药。
摊祖洞天可以完全炼化仙药,从这一点来说,六位雄祖的修为,无人能及。就算是那些钓鱼客,也不及他们!
倘若那日没有徐福重创六位雄祖,只怕那五十三位钓鱼客联手,也要统统死在他们之手!
突然,只听一个中正厚重的声音传来,悠悠道:“摊彭,你冒充雄祖,欺世盗名,收割天下人,该当何罪?”
又有一个声音传来,是女子的声音,笑道:“你在昆仑上贵为雄祖,享用天下人的祭祀,高高在上,无数人尊你为祖,仙人只怕都没有你快活。你可曾想到,你也有沦为丧家之犬的这一天?”
又有一个声音传来:“交出雄祖洞天,我们给你一条活路。”
摊彭老脸阴晴不定,嘿嘿笑道:“三个小鬼万里外传音,想用激将法让老身暴露方位,真是小觑我了。”
她面露凶相,恶狠狠道:“不过三个小东西也暴露了他们的方位,他们分开了。老身伤得虽重,但除掉你们之一,还不在话下!”
她突然腾空而起,消失无踪,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两个去准备仙器,我去去就回!”
许应舒了口气,立刻神识传音:“七爷钟爷,我乃无极宗主顾飞鱼,时雨晴是我内人。雄祖摊彭将会再来,胁迫我们去寻无极宗的镇教仙器,你们做好准备!”
前方的金殿中,大钟、七闻言,立刻明白他话中含义,知道许应和时雨晴被胁迫。大钟连忙望向七,道:“七爷,怎么办?”
七飞速翻阅无极宗的典籍,道:“我刚才读到过无极宗的记载,里面说无极宗的镇教仙器,容我找找找到了!”。
他连忙神识传音,道:“宗主,无极宗镇教仙器是无极图,此宝供奉在封禅台的无极仙阁中!”
“封禅台!”
许应急忙腾空而起,四下瞭望,寻到封禅台的方位,那里果然有一座楼阁。
突然,夜空中霞光顿起,万里之外,天空似火烧。
许应望去,只见万里外的天空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洞天光晕,明亮无比,如同中空的太阳环,洞天的另一侧便是混沌海!
混沌苍茫,大海悬于天外,两条大蛇从洞天中蜿蜒游下,一黑一白,在洞天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真实,从天外击来!
万里外的天空震荡了一下,即便在泰山上,许应等人也能感受到一股摄人心魂的波动传来!
雄彭寻到了追杀自己的钓鱼客,在与对方交手!
许应知道事态紧急,继续问道:“无极图是哪位祖师的法宝?”
七神识传来:“无极仙翁!”
“果然是他!”
许应心头一突,立刻传音道:“你们速速从金殿出来,我们用木门逃入某位祖师的墓中,雄彭寻不到我们便会离开…”
他刚说到这里,突然天空中一道虹光闪过,雄彭提着一颗血淋漓的脑袋从天而降,落在他身边不远处,砸得乱石飞溅。
那颗脑袋,赫然是五十三位“飞升”的钓鱼客之一!
“来不及了。”许应心中一沉。
雄彭落地,大口大口咳血,嘿嘿笑道:“这群小鬼真是太想当然了,以为老身被徐福击败,便可以任由他们欺压。嘿嘿,你盯着别人的仙药,别人盯着你的命!这个小鬼,真是大补!”
她又剧烈咳嗽起来,显然这次搏杀,固然杀死了其中一个钓鱼客,但她的伤势也因此更重。
她的状态极为糟糕,徐福伤她时,用的是许应的神通,一座青铜山峰撞击她的肉身元神,形成肉身道伤。
再以剑气,贯穿她的肉身,刺穿她的希夷之域和元神,伤及她的根本,最后以星河将异种大道,烙印在她身上!
钓鱼客虽然追杀她至今,长达三个月,但给她造成的伤,还不如徐福造成的伤势严重。
这些天,她的伤势越来越重,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不得不想办法联络仙界。
许应目光闪动,心道:“泥丸宫蕴藏肉身活性仙药,可以治疗肉身,让肉身不死不灭,但她一直咳血,说明那些钓鱼客让她受了极为严重的道伤,连我的泥丸洞天也无法治愈。”
他柔声道:“前辈,你的伤势这么重,要不先修养几天,再去见我无极宗的仙家法宝?”
雄彭冷笑道:“你莫非想耍什么花招?速速带路!”
许应只好带着她向封禅台飞去。
雄彭镇压住伤势,抹去嘴角的血迹,见到封禅台,微微一怔,想起从前,叹了口气,道:“四千年前,昆仑墟运行到其他世界,我们六祖收割其他世界。当时我们突然有所感应,元狩世界的冤种皇帝向我们献祭,求得长生”7xǐυmь.℃òm
“泰山封禅!”
许应不由上心,他虽然已经觉醒了泰山封禅的记忆,但都是他自己的视角,还不知道这场封禅更多的细节。
雄彭口中的冤种皇帝,应该便是祖龙!
时雨晴柔声道:“前辈,我无极宗久居泰山,只是泰山封禅一事,我也所知不多,关于封禅的记载都遗失了。前辈能否讲一讲?”
摊彭瞥她一眼,没有像防备许应那样防备她,道:“你祖师无极仙翁与我有旧,我原本打算利用完你们,便杀你们灭口,不过念在你还算识相,便留你夫妇性命。”
时雨晴又惊又喜,殷殷拜谢,心道:“阿应师叔把我捏成什么模样,为何摊彭这么好说话?”1
她对自己如今的容貌颇为好奇,可惜不能当着雄彭的面查看容貌。
老妪雄彭挥了挥手,道:“老身如今身败名裂,没什么不能说的。四千年前那场献祭,冤种皇帝下了血本,我们原本是仙界的仙人什么宝贝儿没见过?但献祭的宝物,连我们都动了贪心。不过最让我们动
心的,还是祖龙献祭的一个少年。”
封禅台到了。
许应登上封禅台,在前引路,仔细聆听。
时雨晴心中微动,瞥了许应一眼,笑道:“前辈,那个少年是?”
“反贼。”
摊彭回忆往昔,道,“上头说,这是反贼的第七次飞升。这次若是让他飞升成功,就会出大问题。我们奉命在他飞升途中堵截他,将天路打穿,总算将他拿下。死了太多人了。”
时雨晴呆了呆:“七次飞升?”
她原本以为雌彭说的那个反贼是许应,但听到七次飞升,便不敢那么肯定了。
摊彭回忆起当年的战役,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喃喃道:“各路强者,像是割草一样被他屠杀,一招一个!哪怕是仙人,也是一招一个!我在他面前,几乎没有出手的勇气,我从未见过如此神通”
时雨晴柔声道:“前辈的命一定很好,所以才能活下来。”
她的轻声细语彷佛能安抚维彭的内心,让雄彭情绪稳定下来。
雄彭平定心中的恐惧,摇头道:“我不是命好,而是命硬。那些本事比我好的,地位比我高的,天分在我之上的,还不是死在他手中,一了百了?但我却活下来,活到最后。”
他们登上封禅台,许应重回故地,脑海中也不由浮现出祖龙献祭昆仑,六祖的虚影浮现在天幕上的那一幕。
摊彭声音传入他的耳中,道:“但他还是败了。我们将他镇压,切下他的洞天。他的洞天是好东西,不过那时,大家都不放在心上,没有人在乎这六座洞天。那些位子比我们高的仙人,选择了他的神桥,他的三关,他的瑶池,还有十二重楼。嘿嘿,他们将这些宝贝儿分光了.…”
许应的心脏抽搐一下,声音有些沙哑:“他们?他们是谁?”
摊彭笑道:“当然是和我们一样的冤种。不对,他们是大冤种!当年他们与我们一样奉命下界,以为处理掉大恶人,就可以升官进爵,可是没料到的是上头直接抽了梯子。”
她哈哈大笑,状若疯癫:“仙界那些狗娘养的老爷,抽了梯子,不许我们返回仙界!”
她仰头望天,面带戾气,怒声道:“明明说好的,拿下大恶人之后,便让我们返回仙界,升我们的官!狗娘养的不让我们飞升,说什么天道,说什么渡劫!咳咳咳!”
这老妇人大口吐血,气息衰落。
时雨晴连忙上前,取出一粒仙果喂她服下,道:“前辈,这是晚辈在昆仑山上寻到的果子,多半可以治愈前辈的伤势。”
催彭镇住道伤,摇头道:“你这丫头倒是心善,不过我的道伤非仙草仙果所能治愈。当年上头让我们渡劫飞升,真是他娘的,那超级天劫何等凶悍,哪个能渡过?分明就是坑我们,想灭口!”
她唾骂良久,各种脏话不绝于耳,没有催祖的气度气质,俨然破罐子破摔。
“嘿嘿,那些地位比我们高的家伙,选择三关重楼神桥,以为选的比我们好。但不能回到仙界让他们惊慌起来,才知选择洞天才是最好的途径。”
老妪摊彭笑道,“选三关,选重楼,选瑶池,都只是增加法力罢了。但选洞天,可以炼化仙药而不死。他们发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我们炼化了洞天,岂能给他们?这洞天了不得,是雄祖洞天,唯一的真传,可以真正炼化仙药,得以长生。就算是不死民都没有这样的真传。”15
时雨晴笑道:“前辈的命好命硬。”
雄彭越看她越顺眼,道:“可惜,我们有六人,每人只能得到一个摊祖洞天,若是能将六个雄祖洞天都聚在一个人身上,嘿嘿,那就可得真正的长生了。”
这老妪回想当年,道:“我们都这样想,难免不对付,都想干掉其他人,独吞他的六秘。不过我们都没有把握干掉其他人,活到最后,只好相互合作,用滩祖的名义收割天下人。”
她咧嘴而笑,道:“我们只需将摊法传给那些前来昆仑祭祖的帝皇和随行官员,他们便会把摊法传出去。我们传的摊法其实是好的,是不死民的雌法,并不传假的。想要收割天下人,须得有些气度。但他们传出去,就动了手脚。”
她笑得很开心,道:“你惦记着别人手中的仙药,别人惦记着你的命。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我们告诉他们,我们手中有可以飞升的仙丹,他们就会回到这里,向我们求仙丹,然后服下我们的仙丹,就会成为我们长生的仙丹。”
时雨晴恭维道:“前辈只是顺应人心,人心就是天道。”
“当年冤种皇帝向我们献祭那个少年,我们一下子便认出,是他。那个七次渡劫的人。”
雄彭叹了口气,道,“他还活着,我们斩去了他的所有修为,他却还活着。我们都想得到他,我们知道,只有得到他,才能战胜其他五个老东西,抢来他们身上的雄祖洞天。可惜,我们都太贪了,都想独享……”
她摇了摇头。
突然,维彭醒悟过来,向许应恶声道:“臭小子,我和你媳妇儿说话,谁让你也停下了?还不快打开这座楼阁!”
许应上前,推开无极仙阁的门户,仙阁中一股浩瀚又缥缈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这座楼阁中有一间书房,书房供奉着一卷卷轴,应该便是无极图。
许应取出几炷香点燃了,向雄彭道:“前辈若是求无极仙图办事,还请向仙图上香,仙图才会帮前辈联络仙界。”
难彭对他手中的香视而不见,冷笑道:“老身本是仙人,与无极仙翁是故识,见他不拜,岂有对他的仙图上香的道理?”
她走上前去,喝道:“仙图,醒来!”
那卷卷轴忽然打开,图中空无一物,是一张白纸,却有神识波动,道:“原来是彭烟仙子,有礼有礼!”说罢,画中浮现出一个小童,向雄彭见礼。
雄彭道:“免礼。你通知你家主人,老身要与他会面。”
仙图不敢怠慢,过了片刻,便见仙图中景象一变浮现出一座仙岛,玉宇琼楼,奢华非凡。
一个白发老仙出现在仙图中,惊讶的望向摊彭,道:“当年的彭烟仙子,今日居然已经化作老妇。彭烟道友,你不是在昆仑吗?为何有空到我无极宗了?”
摊彭道:“昆仑被人端了。如今我被人追杀,身受重伤,已经走投无路。幸好还有你的传人在山上,否则我也不好寻到你
……
白发老仙便是无极仙翁,闻言惊讶道:“我无极宗已经被灭门了哪里还有传人?”
雄彭惊讶道:“就是顾飞鱼”
她转过身来便见许应的面目变化成那个让她恐惧到战栗的面孔。
一座青铜山峰迎面而来,与她周身伤口共鸣,道伤顷刻间将她全身撕裂,那是让她绝望的神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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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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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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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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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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