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娇娇多好啊,想要什么直接说出口,不像别的姑娘,想要什么也不直说,拐着弯儿地叫人猜。
从何猜起呢?
他真是爱极了南家小娇娘。
南宝衣又去摸他的头,认真道:“夫君,我姐姐遇见麻烦了。柳夫人说,她害死了她没出世的孙儿。可我寻思着,姐姐如此善良,怎么会残害小孩儿?夫君,我想去探望她。”
萧弈拿开她不安分的手。
南胭善良?
他甚至不必派天枢去调查,就知道此事属实。
南胭是何等女子?
她是嫁一个男人,就能毁一个家族的女人。
对她那种人而言,用谋害子嗣来争宠,算什么呢?
他告诫:“南胭不是善茬,你少跟她接触。”
南宝衣知道他不喜欢姐姐,敷衍地“哦”了声。
萧弈见她脸颊上的伤疤淡化不少,起了带她去镇国公府的心思。
毕竟,与其让她亲近南胭,还不如让她亲近南宝珠。
他拍了下她的小屁股,道:“去沐身更衣,打扮好看些,用过晚膳,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是去买绫罗首饰吗?”
“就知道惦记那些。会给你买的。”
南宝衣娇笑着,雀跃地去耳房沐浴。
萧弈去厨房做晚膳。
厨房里,摆着揉到一半的面,他估计南娇娇打算用来做面条。
他洗干净双手,拿过小木盆,继续揉面。
十言进来时,愣了愣。
书上说,君子远庖厨,可他家主子竟然在揉面,他家主子上回还拎着菜刀杀鸡来着……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惊讶,萧弈淡淡道:“一手好厨艺,是宠妻的必备条件。”
十言向来把他的话奉若圭臬。
他郑重拱手:“卑职明日就吩咐下去,命天枢在训练课程中,添加一项厨艺。”
“说吧,什么事?”
十言低眉敛目:“安插在南府的暗哨,刚刚递了消息过来,南家三爷已经一天一夜不见踪影。”
“正常。”
萧弈往面团里添了小半碗水。
一天一夜算什么,在锦官城时,南帽帽常常十天半月不见人。
每次回南府,那必定是因为钱花完了,找祖母拿钱。
十言道:“王妃的娘家人也没放在心上。可暗哨说,南三爷这段时间非常安分守己,并没有留宿在外。保险起见,卑职以为,要不还是派天枢找一下?毕竟是王妃的父亲。”
萧弈揉着面团。
低垂的长睫,遮住了瞳眸里的思量。
他三叔一向赶潮流,自打来到长安,就想学名流雅士服食五石散,只可惜手头紧张,买不起。
上回姜岁寒给南娇娇看诊时提起,南三夫人染了伤寒,也给开了五石散的方子。
凭他三叔的本事和馋嘴……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南家人,定然是防不住的。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偏偏他负责调查这次满城伤寒,这两天刚有些眉目,五石散背后牵扯的案子和危险很多,水深得很,怕只怕那个老糊涂蛋被牵扯进去了。
萧弈不耐地闭了闭眼。
他在铜盆里净过手,沉声:“备马。”
踏出厨房,正要往院外走,耳房里的南宝衣听见了动静。
少女匆匆跨出浴桶,裹着轻纱,推开菱花窗,白嫩小脸还氤氲着热气:“夫君,你去哪儿?说好带我去买珠玉绫罗,说好带我去好地方的呢?”
萧弈叮嘱:“我有点事,你乖乖呆着。”
南宝衣不悦。
天都要黑了,他能有什么事?
怕不是在外面养了小妖精。
她故意松开两寸轻纱,撩了撩鸦青长发:“夫君……”
萧弈:“……”
暮色四合,菱花窗畔生着一株美人蕉,可窗后少女却比美人蕉更加千娇百媚,轻纱撩动,隐约可见她白如凝脂,恰似一尾小绵羊。
年轻郎君,耳尖滚烫,喉结不自然地滚动。
这一刻,突然很嫌弃南帽帽碍事。
但又不能不管他。
萧弈只得矜持地别过视线,声音发哑地批评:“如此不端庄、不矜持,是从何处学来的?罚抄《女德》二十遍,我回来时检查。”
说完,唯恐走不出这座宅院,快步离去。
南宝衣眼睁睁看着院门被关上。
她懊恼地磨了磨后槽牙。
心不在焉地梳洗干净,她系好罗裙系带,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嘀咕:“你有事,难道我就没有事吗?我总得想法子去看看姐姐。”
她迅速收拾了一个包袱。
包袱里装着银两、衣物、麻绳、匕首。
万一大司徒府不放人,她可以凭借这些东西,带姐姐逃走。琇書蛧
南宝衣背着小包袱走向院门,瞧见墙根处放着铁锤,想了想,一并塞包袱里了。
萧弈并没有软禁她。
负责照看她的侍卫,只得暗中跟着,一路往大司徒府而去。
南宝衣自知世家眼高于顶,不可能让她这种庶民从正门进,因此直接去了角门,贿赂了大笔银钱,才让婆子领她进去。
婆子一路叮嘱:“若是遇见管事,你就说是我侄孙女,可千万别提你是来探望南姨娘的!”
南宝衣听着“姨娘”二字,略觉刺耳,因此只淡淡应下。
穿过游廊照壁,慢慢的越走越偏,最后在一处荒废的园子里,南宝衣看见了坐在台阶上发呆的粉衣少女。
婆子努了努嘴,道:“喏,那就是南姨娘。这女人太会作妖,我就没见过一进门就像她这样搞天搞地的姨娘!你抓紧时间说话,省得被人发现。”
南宝衣向南胭走去。
数日未见,姐姐清瘦很多,浑身是伤不说,就连额头也受了伤,缠着厚厚的纱布。
她身后屋舍破旧,挂一盏褪色灯笼,在这样荒废的园子里,看起来很是凄凉。
“姐姐。”
南宝衣轻唤。
南胭转动瞳珠,望向她。
半晌,她嘲讽:“你夫君都说你我是死敌,你不赶紧与我恩断义绝,还上赶着来见我做什么?”
南宝衣在她身边坐下。
她低头把玩指甲,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南胭的问题。
“呵,如果妹妹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么恭喜你,达成所愿。我如今被吴郎厌弃,我——”
南宝衣打断她的话:“想离开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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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得实在太慢了,一章平均花两个多小时
这章抽红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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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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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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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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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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