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贤笑眯眯的样子,真不像是认真的。
再说了,聂斩和范贤有仇谁不知道啊?
而且聂斩要是帮范贤,那范贤成什么了,范贤不成叛国投敌了?
这士兵绝不相信范贤会叛国投敌,他笑得很腼腆,以为范贤和他开玩笑呢。
范贤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边钓鱼一边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和聂斩合作?”m.χIùmЬ.CǒM
“不会就是不会嘛,你不是这种人嘛,你怎么可能会叛国投敌呢?”这士兵回答的很直白,几乎没有解释。
范贤心里一阵苦笑,一个普通士兵都知道,他绝对不会做叛国投敌的事情,可是那么多人却怀疑他。刘世达怀疑他现在马国德也怀疑他。
他们的怀疑近乎于一种莫须有的指控,可是自己却无力反驳。
“龙王,所以你说聂斩会帮你,这肯定是开玩笑的吧。他和你是死敌,巴不得你死呢,怎么可能会帮你?”
范贤的鱼饵动了,他却没有拎起来,士兵急忙催促他,他倒像是没看见一样。
过了一会儿鱼儿就不动了,范贤这才把鱼勾拎起来,鱼儿已经被吃掉了。
士兵嘴上不说,心里却想这龙王是不是傻了,这钓的什么鱼啊?
“鱼已经跑掉了,你刚才提杆太慢了。”
范贤靠在后面的树干上懒洋洋地说:”不慢不慢。我本来就不是来钓鱼的,我是来消磨时间的。你看我都可能把鱼放跑,聂斩为什么就不可能帮我呢?身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目的,只要我和他的目的变得统一,他就有可能会为我做事。”
范贤这一串话像是喃喃自语,士兵听的一头雾水。
他实在想不出龙王这话中有何深意,便将这句话原样不动地都告诉了马国德。
马国德坐在他那张梨花木办公桌后面,两根指头不停地敲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他眉头紧皱,不好意思跟自己手下的小兵说,他也想不明白龙王这串话是什么意思。
和聂斩的目的相同,难不成他要投敌叛国?
“这家伙神神叨叨的,我真搞不懂他要干什么,但现在我们只能祈祷,祈祷他不想做什么离谱出格的事儿。”
马国德的心理非常沉重,除了求神告佛之外,他想不到更有用的办法。他相信范贤不会投敌叛国,可是他又非常害怕。他觉得自己像是第1次在战场上用手雷似的,他相信这颗手雷的力量能够把敌人都炸的粉碎,可又非常忌惮,怕这颗手雷炸在自己手上。
“不管这么多了,聂斩那边怎么样?”
马国德转头问士兵,他们一直在监听着那个房间,范贤似乎不打算管这件事情,全部都甩手给了马国德。
“聂斩的伤……”
“老葛呢,老葛!”
士兵这样回答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范贤的喊声。
马国德急忙摆了个手势,让士兵不要再说了,下次再来汇报。
今天这个点应该是范贤钓鱼的时间,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非是有什么事?
他开门士兵出去之后,自己正要跟出去,范贤和葛平友倒是紧跟着进来了。
“先进来吧,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范贤不由马国德多说,就把马国德重新推了进来,然后将门锁上之后,他还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下,确保门外没有人才放心的坐下,开始和马国德说事情。
看见范贤这么谨慎,马国德也紧张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
“我想到解决聂斩的办法了。我要把聂斩的伤治好。”
范贤说完他眼前的两个人表情都是傻的,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两个人又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想说什么就说不出来,那样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似的。
尽管他们没有开口,可是他们的表情都在说同一句话。
你他妈在开什么玩笑?!
马国德心里更是咯噔一跳,范贤这家伙不会真的要投敌叛国吧,他如果要投敌也做得隐蔽一些啊,别现到自己眼前来!
“你是不是钓鱼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脑子了?”
马国德毫不客气的问,一边敲着桌子说,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范贤倒是笑眯眯的说:”聂斩的人际关系你摸得清吗?这家伙生性多疑,没有几个值得信任的人,他的药方能托付到哪里去?”
马国德嘀咕道:”不然你把他老婆放了,他一定会找他老婆。再说了,你抓他老婆根本没什么理由也应该把她放了。”
“你错了,他生性多疑,必定不会再把这种重要的东西托付到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他只会托付到最安全的地方,只是这地方在哪里我们猜不到,很可能是国外的某一个保险银行,也可能是某一家律师事务所。”
马国德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无迹可寻。”
葛平友也想不明白,扭头赶紧问范贤:”你快告诉他吧,这家伙快急死了,到这一步了就不要再卖关子了,你要是还有什么要求就跟马国德说,我帮你做保人,马国德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听到这话马国德马上着急了。
“你别开玩笑啊,我感觉你们两个是来套路我的,如果你还是要提隐退的事儿,我绝不会答应你,我没有这个权利,主人已经醒了,有本事你自己去和他提好了。”
范贤真想苦笑。
聂斩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他有的,他却甩都甩不掉。
“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你们铁了心要把我留下来给你们打工,所以跟你提的不是这个要求。”
“不是这个要求,那你想干什么?快说快说,其他的哪怕一千个1万个我都答应你!”
“我和聂斩决斗的时候,附近不准有任何人。无论我是死是活,你们都不准靠近。”
范贤说完马国德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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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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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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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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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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