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可笑,怎么你对我家人下手的时候就得心应手的时候,你就有这么多道理啊?聂斩你也这么大个人了,可别像小孩子那么幼稚,你既然对我用下三滥的手段,自己就没做好,我会以牙还牙的准备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的你不知道吗?你不就是拿这个保命离开了北疆了吗?放你这条命可不是让你出去为非作歹的?我们来做个交易吧,老葛一条命,换你老婆一条命。”
“你拿一个80多岁的老妇来做筹码,你还是人吗?!”
“就当我不是人吧,反正条件摆在这里,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你要是敢对我老婆动手,我就马上把葛平友杀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葛平友对你们来说有多重要!”
“那你杀咯,我虽然是答应过小马,要替他找到老葛,虽说老葛也是我的老朋友,还算是我半个师父,可是归根到底这些事儿都是帮朋友的忙。他们也都不是我的家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换你的至亲之人,我觉得挺划算的,你先动手我马上就跟上。”
范贤嬉皮笑脸的这么一说,把聂斩肚子里的邪火全部都说了出来,可是聂斩又无计可施。
“你……”
聂斩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刘仕达一脚踩住刹车,然后转身过来抓住聂斩的手机,就把电话给挂了。
聂斩正一头雾水,请问刘仕达想干什么,刘仕达这个时候就摇指头对聂斩说:”师父你不懂他,他这是在激你。”
被刘仕达一提醒,聂斩果然感觉到自己胸腔之中那股愤怒的火正在往上烧,控制都控制不住,如果不是刘仕达打断它,他这是一定又会被那乱走的能量给控制了。
“妈的,这个小贼。”
聂斩狠狠骂了一句之后,拍着大腿语带哭腔。
“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把你师娘给救出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他给救出来!你把电话给我,我马上让血卫们去……”
在那边范贤把电话挂掉了,吹着口哨开着车。
小马坐在他的副驾上看他这幅得意洋洋的样子,又想到聂斩,现在肯定气的脸都白了,就觉得有意思极了。
“难怪聂斩那么恨你,我要是你的敌人,我也恨死你了。”
一边说这话小马一边揉着手腕,他的手脚今天都被铐麻了。
不过他可不敢恨范贤,他在心里默默想,以后没事儿,可绝对不能得罪范贤,范贤就算是找他的麻烦,他也不能报复范贤。
那不是暴富,那是给自己找事儿啊!
“让他恨着呗,我们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他恨我们吗?不然只能将他逼到绝地呢?”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想明白你到底想怎么做。”
小马当然明白,范贤是想让聂斩慌中出错。
“聂斩人虽然离开了京州,可是他一定不放心将葛平友一个人放在京州,葛平友又不是个傻子,如果没有人看着,他一定会跑的,而且聂斩既然能将葛平友转移,肯定是用了最信任的人来看守葛平友。他的大部分人手都被你在北疆的这一闹给吸到了这里来,留在京州的人手大大不足,所以他老婆身边都没几个人保护着。你现在让人把他老婆给抓起来了,他肯定会派人去救他老婆,而他现在能用之人就只有守在葛平友身边的那几个血卫了。”
小马一字一句的分析给范贤听,范贤笑着点头,但是却不说对不对。
这个逻辑下来倒是说得通的,只不过小马总觉得这个计划中有一些漏洞。
比方说像聂斩这样贪婪的人,他真的会为了老婆的安危将血卫调过去吗?
聂斩活这一辈子就是为了面子,为了成为天下第一,他这一生早已因为心中的执念而入魔,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一辈子的魔道呢?就算这个女人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可是人一生的执念岂是一个人便可化解的?
这里面的风险太大了,如果聂斩狠一狠心不在乎他老婆的死活,那范贤的所有计划全盘皆输。
这就是小马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这句话的漏洞实在太大,成功的可能都靠天定,这可不像范贤的计划,这分明就是在赌运气。
“范贤可你不觉得这太冒险了吗?如果聂斩不让人去救他老婆,他就赌这一把……”
犹豫再三之后,小马还是对范贤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不过范贤的模样非常轻松,指头拍打着方向盘,依旧是那样无忧无虑的哼着小曲儿,仿佛已经沉住在中,完全没有考虑小马问的这个问题。
见范贤不搭理他,小马自讨了个没趣,不过小马心中空落落的,总是担心着刚才想的那些事情。
在高速公路上离他们很远的距离,聂斩和刘仕达显然也想到一块儿去了。
聂斩正要打电话找血卫去救他老婆,就在这个时候刘仕达把他的手机给抢走了。
“师父你要冷静一点,千万不要陷入范贤的陷阱,你想一想。范贤把你放出来是为什么?他就是为了要找到葛平友而已,他可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不会为了一时的私仇而冲动。这是第1点,第2点范贤绝对就在北疆,我们俩不久之前刚见过,所以在京州绑架了师娘的人,肯定不是范贤,也不是龙王垫里什么重要的人物。范贤如果真的想要对师娘动手,肯定要考虑到我们的反击,那么派出去的人就不会是等闲之辈。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我很了解他。依我看,他的目的是利用师娘调开你放在葛平友身边的血卫。”
本来聂斩是非常生气的,但是听到刘仕达这么一说之后,他前后全部都想通了。
没错跟范贤交手了这么多次,他也长了一些脑子了。
范贤每次的诡计之中都藏着另一个诡计。一计包着一计,让人猝不及防。
明面上看起来范贤似乎是想用他老婆来要挟他,可是背地里,他老婆的死活对范贤来说根本不重要。
就算范贤刚才把话说的那么冷漠,好像天下兴亡都与他无关,葛平友就算今晚死了他也不在乎似的,可是聂斩很知道范贤这家伙以天下为己任,以江湖为己任,整个江湖都不管他练不练玄药的时候,只有范贤管,范贤一定会管!
范贤是在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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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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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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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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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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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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