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两个星期干嘛?难不成怕聂斩忽然下台心里受不了要跟你撒娇,你给他两个星期的时间缓一缓?”
马国德这么一个首长,跟聂斩说话都是用吼的,这时候对范贤却陪着笑脸。
“龙王你这就说笑了,我们的目的向来是一致的。”
“我要把莽神弄下去,你们却要保护聂斩,怎么可能一致?”
“我们都是要保护这个世界,还有那些手缚鸡之力的人。”
“我可不会信你空口说出来的话你的身份不低,如果你真想保护他们,聂斩早就不在这个位置上作威作福了。”
“并非是我们心甘情愿的,这是一个交换。”
听到这里范贤就笑了,拿这么重要的东西做交换,把全天下人的安危交到一只豺狼的手里,这算哪门子的为全天下考虑。
他扑哧的一声笑令齐全和马国德都有些尴尬。
聂斩虽说厉害,可还不到能与一国之力相匹敌的地步,就算是他范贤轻易也不会想和自己的国家做对,除了叛国的罪名实在难听,他也不想惹上这么强大的一个敌人。
连他都不行,这个国家竟然会怕一个小小聂斩。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范贤一点也不掩饰他的鄙夷。这番话听起来那么不可思议,一点也说不通,简直就像一番谎话,要是马国德说的还真是句句属实,那范贤更是看不起这伙人。
说起来叫权宜之计,其实就是怕死,胆怯,没有眼光。
他丝毫不掩饰的轻蔑,落在马国德和齐全眼里非常的难受。因为他们俩很清楚,范贤这番轻蔑可不是冲着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两个工具,替主人办事的,真正的决定是主人下的,所以范贤真正看不起的是主人。
齐全冷着脸不说话,马国德说:”这个事说来话长,二十几年之前,主人大权未定,内外交困。血阎罗在江湖上腥风血雨,引得人人抱怨。那个时候我们的国家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外部一直有势力想要颠覆,我们内部拥有叛国者,里应外合,借用血阎罗造成的事进行煽动……”
“那你们应该杀了血阎罗。我就不信了,陪你们这么多人杀死一个都难做到吗?”
范贤直接打断了这番话,二十几年前他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血阎罗事件在江湖上闹得人心惶惶时,他连自己的战气都还没有觉醒。
可是马国德的这番说辞他是不会认的。
一寸山河一寸血,有的是人愿意为这个国家付出牺牲。别的不说,就说是特别行动组里面为了保护江湖和普通老百姓,牺牲的办事员就不计其数。现在有这些英雄,当年不可能没有。
“一个血阎罗死了,江湖上就不会有第二个出现吗?千年江湖,血阎罗不是唯一一个魔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范贤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聂斩会放任你发展势力,到最后却又想杀掉你。”
这个问题范贤是真没想过,但马国德现在这么一问,答案便以呼之欲出。
如果马国德说的是真的,范贤只不过是聂斩价值的一部分。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江湖中要有强者,要有不受控制的人存在有不稳定的因素,可能会伤害到这个国家和普通老百姓的人,这样聂斩的存在才有价值。
范贤不是横空出世的天才,龙王殿也不是一天就组成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心里却非常震撼。
从最开始聂斩就是放任范贤成长,他需要范贤变得让这个国家惧怕,让上面的人相信范贤会是下一个叛国者,这样聂斩才能继续在自己这个位置上呆下去。
只不过后来范贤的成长超过了聂斩的预料。
“原来他怕的不是我的武力。”
范贤喃喃自语。
不错,范贤是绝对的强者,能够把聂斩都杀死的强者。
但是让聂斩感觉害怕的,并不是范贤的武力,而是他的人缘。
范贤像是开了挂一样,在江湖之中左右逢源,谁都给他一个面子,对他既是畏惧,又是敬重。
“不错,所以他才不停的要让你现在出面接管北疆的事情,他知道你不愿意接管,你要逼他下来,可他现在不能下来。”
这番话没有人提醒,范贤根本不会去想,现在马国德一提他便前后都贯通。
难怪聂斩要做那些一看就很幼稚的事,那些像过家家一样的陷阱。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让范贤这样在老百姓面前失信。如果范贤没有了威望,江湖没有可以替代他的人。那么主人就得一直依赖他,不能把他换下去。
范贤皱起眉头:”你说的是有些道理,可是我问什么你就得回答什么,为什么要给聂斩留两个星期,你不知道两个星期之后黄花菜都凉了吗?他什么都做好了。等到玄药了出来,他就不需要再和你们演了,光凭着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控制着天下。到时候你的主人也不过是他身边听喜欢的狗罢了,至于你们两个能不能保住命都不好说。这分轻重缓急现在这时候已经不能太和继续交易了。”
他这么说齐全,脸色就变得很不快。而马国德就非常的尴尬。
范贤冷笑了一声:”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你担心他下台煽动江湖上的势力作乱,或者是继续做回自己那个血阎罗,要灭他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可是你们没有想过,一旦他的野心成功了,要付出的代价更大。”
范贤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等这两个星期,而且这两人支支吾吾的态度,又让他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这俩人有事情瞒着他。
“我真没那么好的耐性,你如果再不说,就不用等聂斩对你做什么了,你活不到那一天。”
范贤的战气吞吐着把铁皮车顶撞的咚咚咚的响。
“好吧我告诉你……”
“不能说!”
忽然齐全跳了起来,捂住了马国德的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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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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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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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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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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