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咚!
外来老鼠被抽飞,狠狠撞在李璐的衣柜上,声响巨大。
“谁啊?”
李璐被吵醒,以为有人敲门,迷迷糊糊摸起手机照亮。
看到吕秋实站在猫窝里,豆丁倒在猫窝外,地上还有一只晕晕乎乎的老鼠。
老鼠?
老鼠!
“啊——”
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吵醒了赵钱孙。
“璐璐?”
“怎么了?”
“做噩梦了?”
三人揉着眼睛,关心的问道。
“老,老鼠,有老鼠!”
在李璐手机屏幕的微弱光线照射下,赵钱孙隐隐看到李璐柜子旁边,有团模模糊糊的黑影,身形像极了老鼠。
三人急忙拿起手机,开启手电功能。
三束强光,从不同方向打来,聚焦在黑影身上,黑影彻底曝光。
好大一只黑耗子!
身长二十公分左右,尾巴又粗又长,全身黝黑,趴在地上不动弹。两只前爪,一只举在脸前,像是遮挡光线;另一只捂着脑袋,似乎在揉头。
孙:“啊!我的豆丁!”
赵:“迪奥,咬它,快咬它!”
钱兰很彪悍。
直接从床上跳下地,穿着拖鞋上前几步,一脚跺了过去。
大黑耗子更彪悍。
直面凶险挺身而进,跳起来抱住钱兰拖鞋,张嘴便咬。
“大兰子小心!”
赵孙李又是一阵惊呼,钱兰也被吓了一跳,抬着脚不停甩动,好容易甩飞大黑耗子。
大黑耗子落地后不做停留,四只小短腿来回倒腾。一溜烟儿跑到阳台,干脆利索的爬上窗台,施施然钻出纱窗破洞,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外来老鼠就这么走了。
亦如来时般轻松,走的潇洒自如,不带走半分伤痕,只留下四个慌乱不已的女孩纸。
“大兰子,刚才有没有被老鼠咬到?”
赵孙李从床上下来,围着钱兰关心询问。
“这老鼠也太野了!”
钱兰举着拖鞋一脸愤愤:“我拖鞋都被咬穿了!”
没咬着人就好,拖鞋什么的,不重要。
赵孙李松了口气。
李璐撕了张纸,揉成团堵住纱窗破洞。
孙晓晓捧着明显受到惊吓的豆丁,心疼不已。
赵瑞雪怀抱吕秋实,轻摇慢撸,耳语轻柔。
她们认定吕秋实害怕老鼠。
昨晚死活不进隔壁宿舍,仅是站在门口虚张声势叫两声;现在眯着双眼,皱着眉头,不吭不哈,肯定是被那只野惯了的大黑耗子给吓得。
“啊——”
“该死的老鼠,我要杀了它!”
钱兰突然大爆发,扯着嗓门仰天长啸。
“怎么了大兰子,你被咬了?”
“不是……”
钱兰悲伤的举起手机。
手机屏幕散发着微弱光芒,蛛网状裂痕清晰可见,周围还有一圈牙印,跟拖鞋上的咬痕一模一样!
“它把我手机咬碎了,气死我了!”
赵孙李面面相觑。
大半夜的,野耗子溜进宿舍,折腾仓鼠吓唬猫咪还可以理解,但是咬碎手机……为什么?
而且只咬碎了钱兰一人的手机……
李璐:“快把手机丢了,上面都是老鼠口水。”
孙晓晓:“你是不是惹着它了?老鼠记仇,报复性极强。”ωωω.χΙυΜЬ.Cǒm
钱兰丢掉手机:“老鼠又脏又臭,没事儿我招惹它干嘛?”
赵瑞雪想到什么:“会不会是隔壁的老鼠?”
隔壁宿舍有老鼠,已经实锤。
昨晚吕秋实在门口虚张声势吓唬,今晚老鼠明目张胆爬墙过来报复……
似乎说得通。
钱兰:“那它为什么咬我手机?”
这话说的在理。
猫是赵瑞雪租的,也是赵瑞雪借的。如果老鼠要报复,也应该报复赵瑞雪,为什么偏咬钱兰的手机?
四个女孩纸毫无睡意。
钱兰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和赵孙李继续分析。
分析来分析去,始终没有头绪。
钱兰:“走,去隔壁问问,看她们宿舍的老鼠逮着没。”
李璐:“你疯了,凌晨三点半敲人家门?”
赵瑞雪:“明天下午去买粘鼠板,再敢来就地正法。”
孙晓晓:“那只老鼠个头太大,粘鼠板估计没用,得用捕鼠笼……大兰子,你再想想,最近有没有惹过老鼠?”
钱兰摸着下巴,仔细思索几分钟,还真想起一件事。
校队训练那天,训练结束后,她和几个女队员结伴去澡堂洗澡。
来到澡堂门口的时候,一只老鼠从她们面前跑过。
同行女生中,有人特别害怕老鼠,吓得失声喊了句“有老鼠”,其他人也纷纷避开,生怕老鼠爬上脚面。
唯有钱兰,上去就是一脚。
其脚法精准,正中老鼠,踢飞十几米。
孙晓晓:“可能是那只老鼠。”
李璐:“肯定不是。澡堂距离不算近,它又不知道大兰子住在这儿。”
钱兰:“个头好像差不多,颜色也像……”
赵瑞雪:“打住。大半夜的,不要讲鬼故事。”
四个女孩纸又讨论几句,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渐渐困意上头。
不知谁先打了个哈欠,迅速传染给其他人,一时间哈欠不断。
“赶紧睡觉吧。”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幸好明早没课。”
“捕鼠笼还要买吗……”
十几分钟后,宿舍重归平静,再度陷入黑暗中。
吕秋实不想睡。
趴在猫窝里,歪着头,眯眼皱眉,人似的单手托腮。
他现在很困惑。
大黑耗子追逐豆丁的时候,他听见有人说了句“沙雕猫”。
起初他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谁喊自己。
后来意识到是有人骂自己,急忙站起来,却没发现声音的主人。
从那时起,他就陷入深思中。
以至于赵瑞雪后来误会,以为他被超级彪悍的大黑耗子吓到。
他才不怕老鼠,是那个声音太诡异。
当时宿舍里除了他之外,只有四个女孩纸,以及两只老鼠。
老鼠肯定不会说话,也不会是赵钱孙李,她们当时还在睡觉,而且骂他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听起来贱贱的,还有点儿飘。
飘忽不定似真似幻,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幻听。
不,不是幻听。
我听得真真儿的,绝对有人骂我,可是骂我的人呢?
难道梦快醒了?
还是新的bug?
吕秋实刚准备舔两口毛,忽然想起什么。
我打完老鼠,好像一直没洗手。
幸好没舔,也没用这只手托下巴。
洗手洗手,先去洗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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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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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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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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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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