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剑提醒道:“或许这只是圣人派出来查案的人,只不过恰巧被我们遇上了。”
杜荷想了想,缓缓道:“不排除这个可能,现在我就怕……这幕后黑手若真是圣人,我该怎么办呢……”
甄剑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倘若真是圣人,我这条命反正卖给你了,你想要怎么用,尽管吩咐。”
杜荷转头望向甄剑,胸中一时间似有千言万语,但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不禁仰头向天,轻声叹道:“圣人……那高高在上的存在……”
甄剑保持沉默,这个时候,是杜荷这个主人拿主意的时候,他听命行事便可以了。
可他等了许久,杜荷只给他一个命令,不许将此事说出去,然后便让他回去睡觉了。
甄剑似乎遇上什么事都能如此处之泰然,他真的就回去睡觉了,而且睡得很香很踏实。
杜荷今晚彻夜未眠,隔日一早,他顶着个黑眼圈起床,刚出房门便看到甄剑已经在他院中等着了。
杜荷上前道:“去备一下马,随我去一趟卢国公府,就你我二人。”
甄剑也不多问,应了声“喏”,便去备马。
二人骑马来到程府,递上拜帖后,门房立刻就去通传了。
门房通传回来后,告诉杜荷,卢国公很不开心,转达原话:侄儿来拜会叔叔,竟空手而来,毫无诚意可言啊,回去备份厚礼再来吧!
杜荷当时的心情仿佛有几千万头羊驼在他心中奔腾而过,程咬金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居然伸手要礼,他似乎忘记了,这样的骚操作,他也做过。
可杜荷转念一想,这能怪谁呢,怪自己,因为这是他书中世界,程咬金的性格是他自己设定的,自己挖的坑自己填,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杜荷转而去秦府找秦琼,还好,秦琼不似程咬金这般没节操,非常热情地将杜荷迎至客厅,分主客入座,开始聊天。
“贤侄今日是来问肥皂和甘油生意事的?”
杜荷点头:“是啊,肥皂的生意非同小可,我特地来看看。”
秦琼道:“贤侄放心,你所列出的原料,都不是什么稀缺物,我和老程已经着人去办了,三天便到,店铺和作坊也都是现成的,只是需要整理一下,三天之内,作坊便可以开弓了。”
“那就好。”杜荷点了点头,忽然从怀里取出一张纸,起身上前递给秦琼,道,“秦伯,我前几日偶然间看到有人佩戴如此腰牌,不知你可见过?”琇書網
秦琼接过纸,只见纸上画的是一个圆形的腰牌,腰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隐”字,造型古朴。
秦琼仔细端看片刻,问道:“是何材质?”
杜荷道:“黄铜所制,瞧色泽,似乎掺了少许黄金。”
“黄金?”秦琼想了想,问,“你在哪见到这样的铜牌的!”
杜荷扯谎道:“朱雀大街上,我看这腰牌不简单,便多看了几眼,还看到了铜牌背面,似乎刻了一头龙。”
秦琼闻言一惊,忍不住道:“你是不是遇到哪位皇子了?”
杜荷想了想,道:“看那人的年纪,该有三十多岁,应该不是皇子。”
“那就奇怪了。”秦琼满面疑惑,“谁敢佩戴这样的腰牌,而且这腰牌上的‘隐’字又是何意……”
杜荷见秦琼对这腰牌也很陌生,便不再问了,摆手道:“罢了,反正也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好奇来问问而已,秦伯就无需多虑了。”
秦琼点了点头,决定不再讨论这个问题,坦然笑道:“说的也是,贤侄,还未用朝食吧,不如留下一起进食?”
杜荷笑着叉手行礼:“那就多谢秦伯了。”
二人来到餐厅,一起进食,看着秦琼言行比之前精神许多,杜荷知道,秦琼的病情已经稍有好转了,心中很是欣慰,这样的病,就是要慢慢养,急不来。
刚刚吃完朝食,二人去园中散步消食,门房来报,程咬金来访,秦琼赶紧命人将程咬金带到园子里来。
程咬金一进园子,看到杜荷,顿时叫起来:“臭小子,某就知道你肯定来叔宝这里了!”
杜荷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没办法啊,程叔你家高门大宅,小子身份低微,进不去哩。”
“屁的身份低微。”程咬金没好气啐道,“是你没诚意,去拜会长辈,两手空空,诚意何在啊?”
杜荷摊手耸肩:“那我就不去了,我来找秦伯。”
“嘿,臭小子,你以为我老程家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咋?不让我进去还不让我走?”
“没错!我都让门房提点你了,没诚意,需要诚意,你就不能弄点诚意来吗?”
杜荷蹙着双眉望向程咬金:“叔,你上辈子定是个悍匪。”
“混账小子,我抽你……”程咬金作势欲打。
秦琼抬手拦住了他:“咬金莫闹,杜荷帮咱们赚了那么多家业,你怎么还能伸手跟他要礼。”
程咬金干笑收手:“我逗他玩呢。”
杜荷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模样,跟秦琼撒娇:“秦伯若是不在,你指定会抽我,秦伯,他老是欺负我。”
秦琼狠狠瞪了程咬金一眼,斥道:“做人要知感恩图报,你以后可不许欺负杜荷了。”
程咬金气得直挠头,郁闷道:“罢了罢了,一点都没意思,老子回去了!”
杜荷忽然上前一把拽住程咬金的胳膊,笑嘻嘻道:“程叔,好玩不?”
“你……”程咬金一时间有点无语,原来杜荷也是在逗他玩呢。
“你这小混账,把我的这点混账本事都给学去了。”程咬金笑骂杜荷,硕大的熊掌抓住杜荷的肩膀,使劲摇,仿佛要把杜荷的五脏六腑给摇匀。
“停,停……”杜荷摆手连声喊停,程咬金这才停手。
杜荷摇了摇头,好不容易脑袋不晕了,从怀里掏出那张画有腰牌的纸,递给程咬金,问道:“程叔,这腰牌你可见过?”
程咬金看了一眼,便摇头:“没见过。”
杜荷不甘心,道:“你再仔细看看,这腰牌是铜制的,里面可能掺了少许黄金,背面还刻有龙纹。”
程咬金闻言神色一肃,不禁拿着这张纸,仔细观看起来。
“隐?隐元卫?”程咬金脱口而出。
杜荷和秦琼几乎异口同声问:“何为隐元卫?”
程咬金知道自己嘴巴快了,连抽自己嘴巴两下,叹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可千万不可传出去。”
杜荷用力点头:“定守口如瓶。”
秦琼则淡淡道:“我的为人,你最清楚。”
程咬金这才道:“有一次,我向圣人禀报了一件事,至于是何事,我不便说,这件事颇为棘手,大理寺恐怕也办不了,圣人可能也是一时嘴快,随口对旁边的许廉说,让隐元卫去办吧。”
杜荷等了半天,见没有下文,不禁好奇问:“下面呢?”
“没了呀。”程咬金摊手道,“我就知道这么多。”
杜荷虽然觉得短了点,可是也知道了重要信息,这腰牌很可能就是隐元卫的,而隐元卫就是李世民秘密培养的死士。
程咬金不放心,又叮嘱杜荷:“记住,千万不能说出去啊。”
杜荷点头:“我还是知道轻重的,这种事岂能出去乱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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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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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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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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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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