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目大叔,你说错了,这个是黄粱,不是小鱼姐,席小鱼是我们酒吧的老板,你忘了?”
“不不不,我没说错,这位鱼小姐心里知道我说的是对是错,是吧?”
目目大叔转身走回去,陈浩看向黄粱,黄粱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但是她的沉默和不否认,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粱的反问,更相当于间接地承认了目目大叔的见地,目目大叔笑着回道。
“我是专家啊,怪异的专家,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全明白了,不过之前陈浩已经对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我也猜到个十之八九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黄粱看向陈浩的眼神,估计就能把他杀个十次八次了,陈浩缩了缩脖子,向门口移动两步拉开距离。
“那么在听了陈浩跟我的讲述后,我还是想听你自述一遍,这位鱼小姐,我姑且提前问你一句,虽然是陈浩把你强行带来的,但是你是发自内心地自愿想要解决你身上的问题吗?”
目目大叔的眼睛仿佛穿透了黄粱整个人一样,带着魔力的眼睛犹如漩涡一般将黄粱吸了进去,黄粱在那一瞬间失神,在恍惚的意识中看到了自己。
在陈浩的视角里,他看到的是黄粱闭上了眼睛,莫非目目大叔给她催眠了?陈浩看向目目大叔,比划了两个手势,目目大叔回了一个让陈浩噤声的手势。
“黄粱,你来告诉我,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
黄粱得到了目目大叔的暗示,脑袋里开始放出回忆的片段,一幕幕场景重现眼前,她重重地吸着气吐着气,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的额头出现了汗水。
蜡烛的光芒忽明忽暗,陈浩不敢出声,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待黄粱的发言。
“我……”
黄粱已经陷入了深度催眠,被目目大叔引导着,开始讲起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我,非常讨厌陈浩。”
靠!
陈浩和目目大叔对视一眼,后者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气得陈浩对着空气挥了几下拳头。
“在高中的有一天晚上,他差一点就……弓了我。”
目目大叔显然是没想到这个答案,瞪大了眼睛看着陈浩,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陈浩立马摇了摇头。
“但是,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他在追求我,我那时差一点就要答应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他要对我做这样的事,还是他追求我就是为了要做这样的事,所以我逃走了。”
黄粱讲出了在高中时,自己和陈浩的恩怨,陈浩闭紧嘴巴在旁边听着,脸色有些忧郁,目目大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话,黄粱自己继续说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一件让我绝对接受不了的事,我的人生因此破灭,父母离婚,我爸爸的公司破产,我的母亲离开了我们。”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
目目大叔再次开口,黄粱的呼吸更加急促,她好像不忍说出口,或许这件事比起陈浩对她的伤害更加严重,陈浩也在等着黄粱说出这个秘密,当初为什么黄粱在后来就避开了学校里的所有人,同时还在毕业后直接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再次遇到黄粱,黄粱从一个富家小姐变成了居住在单人间公寓的上班族,原本的幸福家庭也变成了她自己一个人,身上还发生着许多怪异的事情。
“那天……一个男人闯进了我家。”
“闯进?确定是闯进吗?”
目目大叔确认到黄粱的身体进一步颤抖,这件事应该是有所隐瞒,所以目目大叔一定要让黄粱说出实情。
“不是……”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
“怎么进来的?”
“我母亲,把他带进来的……”
“为什么?婚外情?”
“不是的。”
黄粱的情绪似乎很激动,这应该是切入正题了,目目大叔和陈浩对视一眼,二人都严肃了起来。
“那究竟,这个男人是谁?”
“他是,一个恶魔!”
黄粱出了很多汗,汗水打湿了衣服,陈浩站在她身边,看得非常清楚。
“恶魔?”
“披着人皮的恶魔,他是野兽,我不知道我母亲是在哪儿认识的他,这个男人……差点伤害了我,我逃出了家门,把这件事告诉给了父亲,父母大吵一架,母亲坚定地站在那个男人那边,我的父母就离婚了。”
“然后呢?”
“然后,那个男人的背景让父亲的公司破产了……”
“继续说,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和你父亲肯定调查过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人是……一个教团的人,一个代表,我母亲就是加入了那个教团。”
“原来如此。”
目目大叔好像知道那个存在,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但是陈浩还是一头雾水,目目大叔进一步问道。
“那么,你父亲后来去哪儿了?为什么你来到了另一座城市?”
“我……”
“没关系,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你把你的事情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还有你是怎么遇到那条鱼的。”
“父亲,父亲想要报仇,他想东山再起,把我介绍给他的一个朋友,我住在他的家里,但是那个人只想要我父亲剩余的财产,我知道了这个秘密后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
“那你父亲现在和你生活在一起吗?”
黄粱忽然沉默了,目目大叔愣了一下,看向陈浩,陈浩摇了摇头,目目大叔再次问道。
“你的父亲和你生活在一起吗?”
“没错,和我住在一起。”
“在陈浩的隔壁?”
黄粱又沉默了,目目大叔只好重复一遍,这次黄粱点了点头,目目大叔看向陈浩,陈浩疯狂摇头,黄粱的父亲不可能住在隔壁,因为陈浩在这半年里从来没见过什么上了岁数的男人。
目目大叔了然,看来这里头有些问题,但是在催眠状态下,黄粱居然还能说出假话,显然她的大脑被人下达了更高级的暗示指令。
目目大叔让黄粱揭露自己内心深处最痛的经历和回忆,是想知道她的伤口和心灵裂隙在哪里,一个人若是染上了怪异,一定是他的心灵出现了裂痕,而让怪异有机可乘,不然一个健康的人是不会被怪异盯上的,那些东西还不至于胆子大到如此。
现在抛开这些问题,目目大叔想知道黄粱到底是什么时候遇到那条鱼的。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究竟是什么时候遇到那条鱼的了吗?你,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你的体内有着什么东西。”
黄粱点了点头。
“我记得——”
黄粱正要说话,陈浩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席小鱼再次发来了视频通话,吓了陈浩和目目大叔一跳,而正因如此,黄粱的催眠也被唤醒了。
“糟了!”
目目大叔的脸色立马黑了下去,只见黄粱睁开了眼睛,整个人身上的气势截然攀升,眼睛变成了蓝色,所有外露的皮肤散发着鳞片般的光泽,皮肤开始渗透出不明的液体,连黄连脚下的那一片都已经出现了一个水坑。
“陈浩,你为什么不把手机静音啊。”
“怪我怪我,我根本没想到小鱼姐会在这个时候给我发来视频啊。”
“你早就应该想到的,或者说我也有责任忘记告诉了你。”
陈浩立马跑到目目大叔的身后,两个人看到了已经怪异化的黄粱,目目大叔叹了口气。
“你那个小鱼姐和这姑娘身上的鱼是一对情侣,所以她才急切地想要破坏我们的仪式。”
“现在呢?”
“现在怪异自己跑出来了,文的不成,只能来武的了,明白?”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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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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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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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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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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