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胡村长,相当于救了敌人。
主要是,胡庆这人手黑心黑哇!
没准救了他,等他缓过来,还嘲笑青芦村的人蠢呢!
“村长不愿意让我救?”季婈迟疑的问白村长。
望水村的人闻言,心全吊了起来。
“噗通——”
骤然有人,朝季婈跪下。
逐渐的,在季婈面前,矮下来的人,越来越多……
接连不断的噗通下跪声,在谢家小院中响起。
季婈扫了一眼,跪下的人无不是,曾对她挥过棍子的人。
她蹙了蹙眉。
白村长的顾虑很对,望水村的人,不可信!
只是作为一个医者,见死不救会违背,她身为医者的誓言。
再说,救人亦能让空间成长。
可怎么做到既能救人,又能避免望水村事后,可能发生的恶意报复呢?
季婈突然有一个,有趣的想法。
她眸色微亮,看向望水村的人。
“你们都起来吧,我只有一个条件。”
季婈顿住远眺。
“我要你们在青芦村和望水村之间,用石头建一道高三米的围墙。”
季婈的条件一出,不止望水村的人,就连青芦村的人,也愣住了。
修建围墙?
白村长赶紧拉着季婈,走到一边,小声问。
“婈丫头啊,为什么要让他们修建围墙呢?要在望水村和青芦村之间修墙,这墙可不短呐!”
季婈抿唇神秘一笑,小声分析。
“以前望水村的人,不是想来青芦村就来吗?有了墙,他们想来就不容易了。”
白村长拿出烟枪,吧嗒吧嗒抽上,犹豫的说,可这墙到底防不住小人呐。
白村长就差没说,望水村住着一窝小人了。
季婈差点笑出声。
她清清嗓子。
“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事,若不找点事给他们做,他们岂不是容易生事?”
白村长点头赞同。
季婈再分析。
“咱们青芦村看着田地少,是为啥?”
白村长皱起眉头,不一会,他醒悟的瞪大眼。
“因为乱石多!你想……”
季婈郑重点头:“让望水村的人用那些乱石来修墙,咱们村能白得多少地?”
白村长抖了手,那可是一大片乱石头滩啊……
季婈莞尔一笑。
“只要修了墙,以后这墙能时刻提醒望水村民,这就是得罪人的下场!”
“嗯嗯。”
“没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婈身边凑过来,一大群青芦村民。
众人一起赞同的点头。
季婈笑笑,再接再厉。
“等荒地开出来一家一块,咱们村再每户都种上草药和果树,你们怕不怕偷?”
“怕啊!”
“怎么不怕?”
“家里有一枚母鸡蛋,都得防着望水村的二流子。”
众人想起往日心酸事,忿忿不平!
中草药和果树?
片刻,声讨望水村的青芦村民们,愣住了。
白村长却眼睛一亮。
之前谢显华与他说,种西红柿的事。
他尝过季婈弄回来西红柿。
口感和市面上的一比,市面上的西红柿,可以喂猪了!
最近正打算问问村里,谁要跟着种呢!
现在听季婈提及中草药和果树,白村长有一种预感。
季婈既然说出口,一定能弄来不一样的,中草药和果树!
不然季婈也不会强调,要用围墙给围起来了?
青芦村的村民们,虽然还没完全想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可他们会看村长神情啊!
没看到村长高兴得,宝贝烟枪都快摔地上了吗?
反正修墙是好事就对了!
跟着赞同就对了!
望水村民一颗心七上八下。
他们看青芦村中,经常跟他们干架的硬骨头们,突然凑在一起。
不知道商量着什么?
心里没底的望水村民们,心情越发忐忑。
再看那些硬骨头们,时而热烈讨论,时而发出猥琐的笑。
他们心底更是慌得一匹!
可是他们头脑最精明的胡庆村长,正躺着差点咽气了。
没人能猜透青芦村的人,在想什么啊!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不就修个墙而已嘛。
好像除了累点,也没什么吧?
此时,白村长突然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
他赶紧问季婈。
“婈丫头,要是给胡庆那个老王八治好了,墙还没修完他们不修了怎么办?”
季婈闻言,眼底倏然闪过一道冷芒。
她轻哼。
“村长放心,墙没到修完的一天,胡庆村长就不会醒。”
白村长与围在一旁的青芦村民们,头一回看到,季婈如此杀伐凌厉的一面。
他们愣了一下,心底骤然有些难过……
望水村那些混蛋,季婈这么好的丫头,生生逼成这样,哎!
白村长更是气得,想拿着烟枪,去敲胡庆老王八。
看你教出的啥玩意?
谢显华嘴角的笑意,差点压不住。
看来季婈的善良,已经深入人心。
大伙甚至生出了,护着季婈的心,才会觉得她柔弱。
却不知季婈,是一只长了一副钢牙的兔子。
谢显华想:恐怕有一天,季婈跑出去跟大家说‘我打了谢显华’。
这些人也只会说,那一定是谢显华错了,打得好!
……
“诶,你们商量完了没有?”
望水村民们,忍不住出声问。
他们每看到青芦村民笑,心就毛一下。
实在折磨!
白村长背着手,慢腾腾踱过去。
他苍老的声音,慢悠悠地通知望水村民们。
“我们商量好了,便宜你们,只要修墙就行。”
“修墙就行?”
新上任的望水村代理村长胡成功,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他暂时想不出,到底哪里不简单?
胡成功烦躁的双手挠头,怪不得他爹说,他的脑仁只有麻雀蛋那么大。
现在他巴不得,他爹赶紧好起来,重新管理望水村。
不就修墙吗?
“好!我们今天就给你们修,季婈什么时候,给我爹治病?”
胡成功咬牙问季婈。
季婈挑眉,她看了眼胡成功。
以前的胡成功,总跟在胡庆身后,长得有些丑,还猥猥琐琐的。m.χIùmЬ.CǒM
现在没了胡庆,反倒有点担当的样子了。
季婈走到胡庆身旁,伸手叩在对方腕脉上。
半响,季婈收回手。
事情果然如她所想。
胡庆伤了后脑,血块压迫血管神经。
加上受伤后,没有及时做好清创,导致伤口感染。
到现在还活着,纯属胡庆的身体底子好。
不过她只要连续三天,给胡庆服用大量灵泉,再以针灸刺激其神经。
胡庆不出五天,就能醒。
可是,不是要给望水村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吗?
她决定不动用灵泉,用寻常的医治方案,一步步来。
估计等胡庆醒来,长长的护村墙,已经竣工了
季婈借着宽袖掩饰,从空间中抽出金针。
金针泛着冷芒,在胡庆的心脉处刺下。
当七根金针齐齐轻颤,发出一阵蜂鸣时。
时不时会抽颤的胡庆,渐渐平静下来,呼吸变得绵长。
好像睡着一样。
这一手,令望水村的人,心底震惊不已。
他们一直听说季婈的医术很好。
没想到会这么好!
季婈直到金针停止颤动,方取下金针。
她淡淡道:“我用金针护住胡村长的心脉,胡村长的命,无碍了。”
胡成功惊喜不已。
早知道来找这丫头治了。
他在县里医馆,可没少花银子!却越治越严重。
胡成功高兴的大手一挥,指挥几个村民抬起胡庆。
“走,咱们回去。”
望水村的人,开始齐刷刷转身,开心的勾肩搭背,准备离开。
谢显华看到这一幕,黑眸色泽骤深。
他唇角溢出一抹冷笑,扬声问要离开的望水村民。
“你们不是说,要修墙吗?”
望水村民们嘻嘻哈哈回头。
“修什么修,修你狗屎。”
“就是,村长都好了,修屁修,回去喝酒。”
“哈哈哈哈,青芦村一群傻子!”
……
青芦村民们那个气哦!
望水村的人,都还没离开呢,就敢当面骂他们傻子?
这不是赤-裸裸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吗?
人群中的强子大声问。
“望水村的,你们是不是煮不熟的米饭——欠闷?”
“狗货,你说啥?”
望水村的人,开始撸袖子。
强子冷嗤:“王八们,忘了前几天,刚被我们打趴下,怎么跪地求饶了?”
这妥妥的黑历史哇!
望水村的人,全都黑了脸。
“呸——”
胡成功气狠的呸了一声。
“我爹说我们若吃饱喝足,养好精神再打,不会输给你们这些蔫坏的瘪孙!”
“对,现在再打一次?孙子们!”望水村其他人,忿忿的要找回场子。
季婈淡淡的看着,望水村民们叫嚣。
等他们声音小了,才缓缓开口。
“没错,你们望水村的人,确实能打。”
望水村民们听到季婈如此说,顿时面露得意。
却见季婈勾唇倏然冷笑,再次开口。
“胡村长不是还没醒吗?我觉得……”
她顿了顿,抬起浅褐色的眸,扫过望水村民。
“围着青芦村的墙,修好的那天,才是胡村长醒的那天。”
望水村脸上得意的笑,瞬间凝住。
胡成功嗓音紧绷,问:“你什么意思?”
季婈浅笑,提议:“若想胡村长早点醒,你们早点修墙吧,三天一次针灸。”
说罢,她丢下傻眼的望水村众人,转身回屋。
强子等人,无比崇拜的看着季婈。
什么叫做高手风范?
这就叫高手风范啊!!!
望水村民们,面面相觑。
完了,高兴早了……
“怎么办?”他们聚到胡成功身边,懊恼的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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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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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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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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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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