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saber对这里最好的形容,在这个如同巨大炼铁厂一样的世界里,只有漫天无际的黄土高坡还有密密麻麻,根本数不过来的剑器。
并且排布十分混乱,劣质的铁剑,精良的钢剑,传说中的魔剑,还有各种珍贵的剑类都一视同仁的插在地上。
“这就是,固有结界吗?”
眼前一闪后就来到这里,在这种伟力下,Saber也忍不住感到雄伟。
用自己的心象来侵蚀世界,这种与属性不符的王牌,正是archer作为英雄的有力证明。
“是的,在我看来,这些东西,都是墓碑,正如我失败的一生一样。”
Archer淡泊的说道,随手拔起了插在自己身边的一把剑。
卫宫切嗣也沉默了,虽然之前他察觉到了archer可能是近代的英灵,但看见一个战士突然用出了魔术师的至高奥义,无法使他不惊讶。
“这些剑刃,全部都是由我锻造出来的,比起魔术师,战士,如果在正常的人生中,我会去当个铁匠也说不定。”
Archer一边解释,一边把手中的剑刃像军旗一样举起。
“那么骑士王,要放弃吗?以你的对魔力,那种令咒在已经去完成了一部分的情况下,应该是可以抵抗的。”
“别开玩笑了!你这种卑劣的英雄,也想阻止我吗?我确实失败了,但攻击你们并非令咒,而是出自我本心的意愿!”
Saber愤怒的喊道,与莫德雷德相遇后,她本来的平缓下来的心情又开始变得急躁起来,毕竟身边总有一个不断在否定你的家伙,谁也不会好受。
而且,莫德雷德如果获得了圣杯,又想许下什么愿望呢?
以她深刻的执念,八成也是与不列颠有关的吧,责任感像鞭子一样抽打着saber,让一向平静的她心中也被愤怒和杀意填满了。
但archer却没有急着发起攻击,而是缓声问道。
“你应该也有想要完成的愿望吧,不如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就此休战,成为盟友如何?”
卫宫切嗣有些讶异的看着archer,多了一个人来分润愿望,archer不但没有不满,反而主动替他发出了邀请。
说起来,archer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来着?
可saber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绝了这个提议,“要和我交谈的话,先问过我的剑吧。”
“是吗?你果然一直是个死脑筋的家伙,”archer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saber的软肋是什么,不过,在刚刚杀死对方御主的情况下,要好好交谈果然是妄想。
“那就如你所愿好了,等到用剑来交谈之后,我们再来谈论愿望的事情吧。”
Archer将手中的剑刃直接挥下,“如果平常,要就这样打败你我不会抱有任何期望,不过,现在的你失去了御主,就好像王失去了人民的支持,能够发挥的力量远远不足全盛时期。”
“在这种情况下,要匹敌我的‘世界’,是绝不可能的。”
仿佛是在响应他的号召一样,在archer的身后,一把把剑刃忽然从升上天空,数量似千,似万。
尽管样式不同,威能不同,但他们都闪烁着耀眼的寒光,把剑锋的方向指向了saber。
接着,它们便化作一道道流光,速度凌驾于子弹之上,激射而出!
与其说是雨,不如用天塌了一样来形容,黑压压的剑云将saber头上压得密不透风,只能被它们投射下来的黑色影子淹没。
“你手中的那把圣剑,我确实无法比拟,所以,我也只能让这些家伙组合在一起回礼了,可要好好收下啊,骑士王。”
Saber的面色更加难看了,肯尼斯在临死前给她留下的魔力的确很充沛,但连续两次释放宝具后,也不会剩下多少了,她的悲愿,终究还是无法开解。
Saber再次举起了剑刃,解放了真名。
下一刻,光之风暴与剑之洪流狠狠的对撞在了一起!
————
言峰绮礼站在燃烧的残骸中,呼吸着有着温暖,带着血腥味道的风。
Archer展开固有结界的时候没把他一起收进去。
无法触碰到大魔术的言峰绮礼也只能望洋兴叹了,事情的发展与他计划的根本不一样。
他本来是想让肯尼斯醒来,召唤saber来缠住archer,然后自己和卫宫切嗣一对一的。
但在第一步就出错了,肯尼斯的确醒来了,然后就被打死了。
对方的礼装呢?宝石呢?怎么像个呆子一样,一点防御都不做……还是究竟做不了?卫宫切嗣之前的那一枪有什么奥秘吗?
言峰绮礼的心情越来越焦急,最近,他不止一次的通过其他事情感受到了快乐与愉悦,对于木头一样的他来说,本该是好事,可是,感受到愉悦的方式与言峰绮礼这三十多年养成的三观出现了剧烈的偏差。
让他无法确信,或者说,不愿意承认,否定了自己感受到的答案,现在唯一证明是有两全其美答案的地方,只在卫宫切嗣身上了。
但言峰绮礼清楚,不管之后从固有结界出来的是谁,自己可能都无法应付。
主啊,这也是你对我的考验吗?
心急如焚,仿佛血液都沸腾一样闹心的痛苦侵蚀着言峰绮礼的身心,就在他准备离开这里,用祈祷来平复自己的时候,那个好听而安心的声音及时响起了。琇書網
“如果感到紧张的话,可以数下质数喔,那是孤独的数字。”
在神学院成绩优秀的言峰绮礼知道质数是什么,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数了起来:“2,3,5,7,11……”
或许是这个方法真的有效,又或许是因为单纯只是这个人在身边的心理作用,言峰绮礼重新平静了下来,看向了发声者。
“罗兰……”
“又见面了,绮礼。”
罗兰温和的笑了笑,“不用理会我,我没有要干扰你寻找答案的意思。我只是,来回收一点东西而已。”
黑影兵团将肯尼斯的尸体放到了罗兰面前,然后,罗兰的手中就亮起了光。
绮礼认识这个魔术,心灵医术,也被称作灵媒治愈,他本身对这种魔术的相性一直很高。
而在肯尼斯的身上能被切割出来的,属于概念性的东西,并不多。
一枚的鲜红的令咒印在了罗兰的另一只手上,而残破的魔术刻印则是被好好保存了起来。
“我就说令咒很好得吧。”
罗兰点了点头,看向了言峰绮礼。
“那么,你找到答案了吗?”
“还没有,”言峰绮礼闷声答道,“我错过了和卫宫切嗣相遇的机会。”
“是吗?你也是一个死脑筋呢,无法从本人身上得到答案的话,找其他人不就行了吗?”
“其他人,”言峰绮礼眼神闪烁,“的确,他身边的那个从者,就是知晓了答案的理解者,”罗兰都提示到了这种地步,要是还不明白,言峰绮礼也就枉费作为五战幕后黑手的智商了。
“他似乎还有一个妻子。”
“没错,就在爱因兹贝伦城堡,被好好的保护着,你不是想得到答案吗?去找她吧,不过,因为还不是朋友,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我要付出什么?”
“把卫宫切嗣的妻子,带给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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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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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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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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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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