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副木讷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三对回旋袭击的黑白刀刃封锁了他所有前进的路线,他只能硬抗这一击。
与罗兰那次不同,archer是动了杀心的,言峰绮礼的技术和武力让他足以在archer过上几招,可要真正以凡人之躯对上英灵,劣势还是昭然若显。
不是人人都是卫宫士郎,不管是四战还是五战,绮礼都不是主角。
虽然如此,但言峰绮礼也并非真的蠢货,要对抗很难,但他也有取巧的办法。
Archer如同鹤翼一样挥斩的长刃和两对回旋而来的黑白双刀都切切实实的砍进了真实的肉体里,但archer却愕然无言的抬起头,没有半分得手了的喜悦。
因为,穿着黑衣,戴着白色骨质面具的assassin,足足有三名,仿佛跨越了虚空一样,出现在了绮礼的左右,用肉身为他挡下了黑白双刀。
Archer从正面袭来的长刀虽然贯穿了assassin的肉体,但也被他临死前的反击给握住了,让archer无法发起第二次攻击。
原来如此,这才是让assassin主动分裂的原因吗?就算战斗力不高,但从者之躯用来充当挡箭牌还是绰绰有余了。
Archer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看着如同幻影一样突然闪现的assassin。
他们虽然距离言峰绮礼并不远,但要赶过来自己不可能没有察觉,能完成这一点的,只有奇迹。
在言峰绮礼的手背上,一道淡红色的印记变得暗淡起来。
“你……”
作为亲历者,archer自然认得出那是令咒的效果,可这等珍贵的东西,却被对方当成呼唤一次性肉盾的消耗品,这个神父到底在想什么?
Archer是知晓这个言峰绮礼的经历,这家伙可以数十年如一日的扮演者让凛信任的老好人,格尽职守的神父,只因为他期待更大的愉悦。
能让他放弃令咒,也要亲身见到切嗣,一定是很重要的理由。
尽管不清楚切嗣与言峰绮礼在四战中发生了什么,但archer的行动方针一向很干脆,只要是这个神父想做的,他就倾尽全力去破坏好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见到切嗣。
‘当啷——’
死去的assassin消散后,三对黑白双剑掉在了地上,archer的双手再次张开,让新的武器凝聚。
“就算还有令咒,也不过是两枚而已,杀你两次,三十秒都不需要!”
Archer一脸冷漠,将常态下的全力彻底爆发出来,一把有一把的剑刃的虚影在他的身旁的浮现,随时等待他的取用。
而他的手中,那把的朴实的黑弓再次被牢牢的握住。
一把又一把奇特的剑刃被当作一次性的消耗品,archer就站在原地,朝着前进的言峰绮礼。
一道道流光激射而出,剑刃与雨一样,朝着言峰绮礼袭来!
“言峰绮礼,assassin的储备还足够吗?”wWW.ΧìǔΜЬ.CǒΜ
Archer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很少遇到困局,既然近战杀敌的速度太慢,那就换成远程好了,反正他也是弓兵,一箭之下,assassin那羸弱的分身绝不可能幸存。
言峰绮礼只要想前进,就得面临剑雨的射击,而对于自己在固有结界里储备的剑刃数量,archer还是有那么亿点点自信的。
剑雨刮起的尘浪几乎遮蔽了言峰绮礼前进的视线,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手背上第二道令咒也再次暗淡起来,这回,周围所有的assassin都几乎来到了他的面前,组成了可靠的人墙,为他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而在这些暗杀者们化为灵子消散的时候,archer已经搭好了一支箭,将目标对准了言峰绮礼的头颅。
“archer,”言峰绮礼的眼中精光一闪,嘴角挂起了有些扭曲的笑容,“你的反抗的越是激烈,我就越是兴奋。”
“能被你这么掩盖的东西,我实在无法忍受不去一窥究竟,卫宫切嗣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我越来越好奇了。”
“在地狱里好奇去吧。”
Archer面无表情,张弓欲射。
但言峰绮礼眼光中没有半点畏缩,看不到死亡,看不到恐惧,有的只是欣喜,快乐,与真诚的祈愿。
作为在远坂时臣这个好老师麾下修习了三年的魔术师,魔术师与从者的差距,言峰绮礼在清楚不过了。
远坂时臣经常提的一句话就是,‘要用从者来打败从者。’言峰绮礼深谙这点。
在松开手之前,毒蛇一样阴冷的杀意出现在了archer的感知之中,这股杀意出现的十分突兀,之前半点踪迹都没有留下。
不好!是气息遮蔽!
作为assassin的招牌技能,如果他想全力隐藏的话,只要不发动攻击,基本上不可能被察觉。
因此,在发现这股要将人置于死地的杀机不是针对自己而来的时候,archer瞪大了眼睛,像是排练了无数遍一样,回身射出了这一箭,直朝杀机扑来的地方。
与此同时,卫宫切嗣也开枪了。
在archer与言峰绮礼交战的时候,索拉也正在签署那份自我强制证文,虽然这个女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但在生命的威胁下,签署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
可没等卫宫切嗣放下心来,索拉突然跌跌撞撞,面色一白,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好几步。
魔术师的手段是相当诡秘的,不同的基盘,不同的体系,谁也不知道他们通过怎样细微的动作就可以做出反击。
铁石心肠,经验丰富的卫宫切嗣没有任何心慈手软,在索拉动起来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冲锋枪就毫不留情的开火了。
冰冷的子弹将索拉的身体打的节节后退,各处都留下潺潺的鲜血,缓缓倒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切嗣才看到,一个只有孩童大小的assassin,手中还拿着一把沾着血迹的匕首。
在索拉的腰部,还有一道狭长的口子。
显然,这是assassin的手笔。
清楚自己被算计的卫宫切嗣来不及开口,一道白光炸裂,archer一箭射杀了assassin,但在化为灵子消失之前,他已经干了最后一件事。
将手中的匕首,投进了肯尼斯的腿部。
在剧痛的刺激下,被索拉的治愈魔术缓和不少的肯尼斯睁开了眼睛,然后,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卫宫切嗣手中还冒着白烟的枪口,和满身弹孔,缓缓倒下的未婚妻。
言峰绮礼安静的注视着这一幕,他已经有尽力在克制自己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来自身体的伟力刺激他的神经,让他的嘴角大大的咧开,露出了一个游乐园里小丑一样滑稽的笑容。
兴奋,快乐,愉悦,与那天和罗兰相处的感觉相似而又不同,言峰绮礼觉得,他已经和答案近在咫尺了。
“刚刚那是最后一个assassin,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再是御主了。”
言峰绮礼颤抖着说道,成为圣杯战争的第一组退场者,不过,已经没有人去关注他的话语了。
高傲的,冷漠的,痴情的君主眼中一片血红,强烈的情绪刺破了血管,让他的眼角留下两行鲜红,暗沉的血液。
“索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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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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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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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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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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