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着,大虎那边很快回了信息,傻啦吧唧的问我,“顾先生,都盘问些什么”
“就问哪里人,干什么的,详细一点儿,说不上来的,就是有问题”我赌气的回完信息,想给贺如来打电话,但估摸着他这会儿还在拘留,就放弃了。
靠在沙发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可想到白栈现在就躺在我的卧室里,那房门也关的好好的,她还知道关心我,怕我贸然出去,被那个杀人犯杀了,我又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心安。
白栈在卧室睡觉,我也靠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中午那前台小妹上来送饭,才把我吵醒,我也没让她进屋,就开着门问了句,“查着什么没有?”
那小妹一直在楼下待着,自然知道大虎正没头苍蝇似的往酒吧里黑人。
“没有,一上午带回来好几个,这会儿问完话,又都放出去了。”这小妹摇了摇头。
我听着就觉得大虎办事儿不靠谱,就质疑了句,“问清楚了?”
“应该是问清了,大虎二奎亲自问的。”前台小妹又点了点头,不过看那表情,也对这二人持怀疑态度。
见状,我只得说,“斌子什么时候回来?”
前台小妹又摇头,我这才想起,郝斌是我支出去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啥时候回来,这人就更不知道了,于是我摆摆手就让她下去了。
等我拎着饭菜转回身的时候,却见白栈拿着把刀站在我身后,给我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走路都没音儿?”我低头往她脚上一看,那双白嫩嫩的小脚丫子,没穿鞋。
白栈却板着脸问我,“你刚才跟谁说话?”
“酒吧里干活儿的,我让斌子去接你妈妈,他还没回来,我就问了问。”我随口敷衍了句,把饭菜放到茶几上,招呼白栈过来吃饭。
看她光着脚过去坐到了沙发上,我转身从柜子里给她拿了双软底的拖鞋,放到她脚边,说,“地板凉,别总是光脚。”
闻言,白栈局促的动了动脚趾,才把拖鞋踩在了脚上。
我就蹲在她旁边儿,问她,“舒服吗?”
白栈面色一红,点了点头。
“你以前就一直住在那样的地方吗?”我想到贺如来说白栈的房子根本就没法儿住人,再看白栈这身中性的打扮,以及对富裕生活的陌生,不禁就想到了白凤仪。Χiυmъ.cοΜ
她从小在温室般的环境中长大,接受高等教育,笼罩在富家千金的光环里,她总是衣着华丽,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举止落落大方,而当她以那种高傲姿态示人的时候,白栈又在干什么呢?
我想的出神,便听白栈说,“换过很多地方,但都差不多,我挣不到太多钱,也租不起好房子。”
听她搭话了,我这才试探着追问,“为什么要换很多地方?”
“因为……”白栈突然咬紧下唇,拿着刀子的手,也紧张的攥了攥,才小声说,“欠了房租,还不起,就只能夜里偷偷跑了。”
夜里偷偷跑?那杀人犯都能跟这么紧?
我心中奇怪,就问她,“那你之前都做些什么工作?”
闻言,白栈倒没避着我,一五一十说的清楚,可都是些端盘子,刷碗,给人洗衣服的杂活儿,有点儿类似于大城市里的保姆,但她又没有固定的工作地点,换雇主简直比换衣服还快。
听她特意强调,干的都是些粗活儿,没别的。我才意识到,她说那么清除,只是想告诉我,她没有卖身。
我也相信,她没有,因为想占她便宜的,都被那个杀人犯干掉了,而且现在那个变态,肯定已经追到江城了,并且正琢磨着怎么把我也干掉。
呵,
我忍不住,把手探过去,覆在了白栈那双嫩嫩的小手上,轻轻磨磋着,问她,“那你工作的时候,如果有人对你这样,你怎么办?”
白栈被我碰的抖了下,但很快就适应了一般,并没有挣开,或者是用手里的刀子对着我,而是看着我的手,小声承认道,“会挣扎,会骂人,也会咬人打人。”
“就这样?要是不行呢?”我期待的看着她。
“还没有不行过,”白栈抿紧了嘴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又小声说,“我又穷又不懂事,没有白凤仪好,是不是因为她不要你了,你才来找我?”
“你比她懂事一百倍,”我低声说着,起身凑上前,把白栈挤到了沙发里面,松开她握着刀的手,我规规矩矩的把手撑在了沙发背上,并没有急着动手动脚,只是将脸凑了过去,鼻尖紧贴着白栈的鼻尖,说,“不是她不要我了,是我想要你。”
白栈那张不染脂粉的小脸儿瞬间又红了几分,紧张的抿抿嘴,有点儿躲闪的意思,却没到挣扎的程度。
“我不干别的,小心刀子…”我低声提醒了句,才彻底靠上去。
那个死变态杀人犯,跟了白栈这些年,我很感激他这样保护白栈,但现在人是我的了,在这个固若金汤的酒吧里,我能对白栈做任何事,他却只能守在酒吧外干着急。
我恶意的想着,刚把手放到白栈的前襟上,就听身后传来了贺如来的声音,“呦,大尾巴狼终于要对小白兔下手了。”
闻言,我倒没什么,白栈一听有人,立刻推开我,躲到了一边。
我回头看门口,就见贺如来拿着张房卡靠在门框上,都不知道站那儿看多久了。
“斌子把你弄回来的?”我转身坐到沙发上,把午饭推到白栈那边,示意她吃饭。
贺如来却关上房门,走过来说,“还是让她去屋里吃吧,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很恶心,怕是会影响小白兔的胃口。”
我看看白栈,想征求她的意见,却见白栈那脸不知为何从双颊红到了脖子根儿,拿起自己那份外卖,就急匆匆的回卧室了。
我看她关上门,才皱眉问贺如来,“你又故弄玄虚,那杀人犯查到了?”
“没有,哪那么快?”贺如来把我的外卖拽过去,自顾自的打开就吃,兀自道,“我是说你恶心,人母亲还在医院躺着,你就搁这儿辣手摧花,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就你事儿多,我就……,又没干别的,”我悻悻的嘟囔了两句,问贺如来,“她母亲的病怎么样?”
“我看不乐观,是心力衰竭,算不上是很严重的病,但拖的时间太长了,前段时间做了心衰手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也许送去一线城市的大医院,能好一点。”贺如来皱眉给我解释了一番。
“这个病不能治愈吗?”
“这跟个人体质有关,她母亲身体太虚弱了,一场手术也不过是在延长生命,以后都离不开药物维持的,去大医院,能调养的好一些,还有,这些情况白栈并不知情。”
送去大医院,就意味着要离开江城,而现在的红狐在江城才刚刚起步,我是没有办法离开的。
见我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贺如来又说,“白栈不一定就会跟着一起走,你可以找时间和她母亲谈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或者你也瞒着白栈,让她母亲就这样病死在江城。”
闻言,我不禁皱眉,骂道,“贺如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种说话从来不给人留余地的性格,真的很操蛋!”
贺如来闷头扒了两口饭,点头坦然道,“有,以前的你说过。”
“……”我突然很想把他那张脸按到饭盒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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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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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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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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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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