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虎眼头都不敢抬。
自家二公子还在生气,看模样要不是驼头拦着,估计真会把自己打死。
虎眼心里知道,二公子生气的原因,估计是任务失败了,后来听说没把陈家的小村姑炸死。
“二公子,下次我一定炸死那个小村姑!”虎眼急忙表面将功赎罪的心思。
然后,他发现二公子下手更重了......
韦双喘着气,接过驼头递过来的矿泉水,大口饮下。
“二公子,现在这么做?”驼头问道。
韦双抬头,看了一眼淮城的布景,沉默了下,“去陈家大院吧,不去的话,我怕会再做出什么事情。驼头,你去备些重礼。还有,你去龙家那边查一下,我倒要看看,这龙家是不是真吃了豹子胆。”
驼头点点头往外走去,他还有点想不通,自家二公子向来是眼高于顶的人,为何这一次去陈家,会想着备重礼。
龙家大院里,龙小波这两日都战战兢兢地躺在床上,用被子死死蒙着头。
龙登不时派人往外探听风声,当听到韦二公子来淮城的时候,差点没吓死。
“家主......二公子派人来了。”龙丰疾奔过来,同样声音发颤。
“快迎!”
......
这是韦双第一次踏入陈家大院,莫名的,他心里有点紧张。
陈浮脸色平静地坐在院子中的竹凳上,抱手看着韦二公子。
没有茶盏,没有问候,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看着。
驼头大怒,堂堂燕都韦家,何时受过这等屈辱。于是乎,驼头骂了一声,身子跃起。
陈浮身后的周阿坨,冷静地迈步走出,挡在陈浮身前。
韦二公子没有喊住手,陈浮连头都懒得转。
砰的一声。
周阿坨回身走了回来,甩了甩手掌,掏出一根雪茄点上。
驼头脸色阴郁,右手虎口,已经微微颤抖。
韦双皱了皱眉头,意味深长扫了一眼周阿坨,自家的两个高手供奉,居然都不是这位小城龙头的对手。
“礼盒是我送的。”韦双简单明了地开口。
陈浮眯起眼睛,淡淡一笑。
他不想惹韦家人,但不代表,会害怕韦家人。居然想炸死自己小媳妇,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韦双扭头扫视,当看见站在木亭子里的窈窕身影后,似乎更害怕背这口黑锅,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里头,原本不是炸弹,应该是被掉包了。”二公子将语气放低。
陈浮皱了皱眉,其实他也想不通,为何韦双会突然对陈家下手,若是真想为难他,在自家老岳父没露出剑仙实力的时候,岂不是更合时机?
“不是炸弹,那应该是什么?”陈浮冷着脸。
他不会相信,以韦二公子的脾气,会主动给陈家示好。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驼头在内,都惊愕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二公子。
“是一份送给林小姐的小礼物。”韦双一句吐出,整个人如释重负。
既然都来了,他也不想再隐瞒,大不了给的代价大些,将林善儿从陈家带走。
天痿之人,碰到令其春意昂动的女子,本就是一件极幸运的事情。
话音一落,不仅陈浮,连周阿坨也怔了怔。
这......可是要泡老板娘啊。周阿坨嘴巴抽了抽。
陈浮眯起眼睛,冷冷盯着韦双,这一位辣手摧花的二公子,他可是早有耳闻。
“这样吧,以后你在淮城的产业,韦家不会抽取任何利益,而且,会全力支持你的河运生意。”韦双淡淡道,这一根橄榄枝,足够给陈浮面子了。
对于陈浮,林善儿不过是个妻子,但对于他,林善儿却是整片春天。
“真好玩,不知二公子在燕都,见着喜欢的女人,是不是都直接扛走的?”陈浮冷笑。
韦双皱了皱眉,“你不愿意?好吧,在原来的条件上,我再加一亿支票。陈浮,别让我生气。别说什么陈家剑仙,韦家人若是想踩死一只蚂蚁,很简单的。再说了,林小姐若跟了我,岂不是更快活?”
既有威胁又有利诱,不得不说,二公子这一手确实漂亮。
若是换成其他人,估计早就服软了。
可惜,偏偏是陈浮。
韦双永远不知道,林善儿对于陈浮而言,意味着什么。
嗡!
陈浮忽然动手,迅速掠到韦二公子身前,沉腰,出拳。
二公子嘴里飙出一口浓血,往后倒摔而去。
“这一拳,是我陈家有人被炸伤了,另外,记得赔些医药费用,总共一万七千八。”陈浮语气森然。
韦双抹了抹嘴巴,脸色忽然狰狞,他转过头,看向木亭子处,发现那位姑娘,表情上并没有任何疼惜的意思,相反,是一种憎恶。
“陈浮,你敢动手!”驼头脸色剧变,多少年了,这夏国里,还真有人敢动手打二公子。
“阿坨,让他闭嘴。”
周阿坨点点头,肥硕的身子,敏捷地往驼头扑去。
瞬时间,两人鏖战在一起,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胜负。
韦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咳了几口血,“我对你讲过,韦家人若是想踩死一只蚂蚁,很简单。陈浮,你该死!”
......
林震啸坐在木亭子里,不发一语。
这一次,事关自己女儿,即便陈浮不出手,他也会想办法,让这韦二公子吃吃苦头。
至于后果。
这个世界上,若是祸事来临,你还畏手畏脚顾虑着后果,那倒不如就此散去,各找各妈。
林善儿眸子,温柔地看着陈浮,在剑域的时候,她听到父亲在山门外面,和十大剑主死斗,那时候她多希望,有个厉害的人来帮他们。
隐隐的,林善儿觉得陈浮就是那个人。
院子中,驼头被周阿坨单手揪住脖子,提在半空,挣扎不得,也喊不出声音。
如陈浮所言,周阿坨真让他闭了嘴。
“陈浮,我韦家上千供奉,哪怕一人吐一口唾液,也能将你淹死!还有,你那小媳妇,老子迟早要睡了她!”韦双吼道。
陈浮皱了皱眉头,“你再惹我生气,我真会打断你的腿。”
“去你妈的!你敢试试?你以为韦家是乔八爷那样的货色?”
这一句话,除了陈浮之外,还有一个人很不爽。
乔八爷冷着脸,站在陈家大院之外,听着里面的吼声,死死捏住拳头。
“八爷,忍忍,就要成功了。”白狼急忙相劝。
乔八爷喘出一口气,慢慢松开拳头,“若是陈家剑仙和韦家剑仙两败俱伤,我真巴不得三百勇士奔燕都,灭了韦家。”
草原有三百身手极好的供奉,一直是乔八爷骄傲的资本。
“剑仙是天外之人,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剑仙。”白狼冷着脸吐出一句。
院子里,韦二公子的痛喊声响了起来。
听得人身子发凉。
“闭嘴。”陈浮冷声开口。
韦双扶着右腿,瘫坐在院子草地上,忽然仰头大笑。
“我兄长一定会杀了你全家!一个不留!即便我死了,你那小媳妇也要给我陪葬!”
林善儿闭了闭眼,从木亭子里慢慢踱步而出,背上负着一把长剑。
陈浮怔了怔。
林善儿身子倾前,一道剑光割过,韦双再次痛呼起来。
被周阿坨揪在半空的驼头,脸色瞬间苍白,他哪里想过,这陈家人真是如此强势,在陈浮打断了一条腿之后,这小村姑又斩断了一条腿。
眼下,自家二公子像一条死狗般,躺在草地上“噗嗤噗嗤”喘着气。
“每个人都有逆鳞,若是礼盒真的被掉包,我尚且能揭过去,但你不该对我妻子心生恶念,妄图抢夺。”陈浮掷地有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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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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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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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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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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