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敬梓被他扔在各种训练场,扔进各种密室暗房,他让所有保镖都无需对这个男人客气,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学会顺从,让他掌握各种存活手段。
权敬梓被迫接受所有安排,他甚至被权正丢入驯兽林,险些死在野兽口中。
席南柒就这么看着,所有被权正录下的影像在她眼前一一播放。
男人的衬衫被血液逐渐浸渍、染红,那是一种比刚萌芽的鲜花还要艳丽的红色。wWW.ΧìǔΜЬ.CǒΜ
权家的保镖对他动手,权敬梓被一次次打倒在地。男人像是不甘落败的野兽,每当再次爬起时,都会有加倍的惩治等着他。
他那双修长分明的双手,十指被踩开。
十指连心,那是一种怎样的钻心疼痛。
权敬梓为了她,几次三番向权正屈服。被打到半死时,男人也始终没有吭一声。
血迹从他瑰丽的唇角溢出,他的脸上矜贵不在,全是衰败到不堪一击的泥泞。
录像里的男人在受苦,可密室中的她却无能为力。
席南柒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
她爱的男人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凭什么要承受这些。
就算是权正,就算是世上所有人都逼着权敬梓向恶,她也不允许......
“怎么样,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受辱,心底肯定不好受吧——”权正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继续冷嘲热讽起来。
他的脸上,全是属于胜利者的招摇猖狂。
他在笑,看着自己唯一的外孙受辱被人践踏,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没心没肺,就是这么形容的吧。
席南柒的目光悉数被录像捕捉,除了男人抑制不住痛吟出声,就只剩下权正挑衅的声音。
好吵,真地好吵。
席南柒捂住耳朵,几度看到男人被人折磨到遍体鳞伤没有还手的能力,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死死拧住,接着就是出其不意地被抛掷下。
砸得狠了,胸口疼痛起来。
视线中的权正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招了招手,录像立即被切换。
“......啊——”当席南柒看到另一份录像后,她几乎失控痛苦喊道。
女子的声音夹杂着录像里两车碰撞的声音,显得无比刺耳。
货车笔直朝他们撞过来,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年幼的女孩被一只手奋力推开。随后漫天火光,轿车爆炸,碎片飞溅,满地狼藉。
这是席北瑾夫妇临死前的录像,画质清晰到可以看到男人最后的动作。
副驾的妇人当场死亡,而席北瑾,在推开她之后,认命地坐在驾驶座上。
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低头瞬间,轿车被引爆。
在临死之际,席北瑾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权夏吗......
“哈哈哈哈,你看,你快看,席北瑾死了,他死了!”权正疯魔般的笑声在密室中回荡。
陷入痛苦中的女子缓缓抬头,目光憎恨地看向他。
她不甘地朝边上移动,她要离开这里,要马上离开。
“按住她,还有好多精彩的东西她还没看。”权正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挥了挥手,保镖立即上前。
录像被一遍遍播放。
两片悬浮屏幕出现在她面前。
一边是权敬梓受辱的录像,另一边是席北瑾出车祸的片段。
这对女子来说无疑是双重刺激。
她的眼前几乎被一片猩红和火光吞噬。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是在做梦,她只是在做梦。
女子终于支撑不住,瘫软下了身子,她开始痛苦地抱住头,试图捂住耳朵阻断声音的输入。可是哪怕她捂得再紧再死,耳中还是循环播放着那些声音,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眼眶湿濡时,席南柒透过余光看到权正。
他坐在太师椅上,一张脸几近扭曲,仿佛听她痛苦的呻吟能够带来多大的快乐。
“疯子——”她反唇相讥,言词狠毒。
权正立刻板起脸,不悦与怒意顷刻浮在他脸上。
沧桑的脸上有着道道皱纹,却盖不住凶狠之气。
权正就是个疯子,是个刽子手。
他连唯一的亲外孙都下得去手,又哪里谈得上是个好父亲。
他还把权夏冰封在那间密室里,让她不得往生。
他才是最可怕的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败类。
“啪——”保镖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力道极大,女子被扇得偏过脸去。
可很快,她就又朝权正看去,目光冷寒无比,像是狠毒的蛇蝎在看猎物。
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是该嘲讽权正即便做了这么多,还是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什么娶了几个妻房从未留下血脉,除了权夏他几乎穷兵黩武到自负的地步。这些不过是假象,不过是权正为了掩饰自己的野心故意为之。
难怪权夏宁死也不要回来,当初离开南美那么决绝,甚至隐瞒身份不让权正找到。
她很想摆脱这种炼狱很久了吧,久到直到付出实践后,才宁死不屈。
哪怕被君谨修强暴,她也从来没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因为她知道的啊,权正不会同意。
她这个已经癫狂的父亲不会容许她嫁给席北瑾,也决不允许她有任何自由可言。
权夏可怜,席北瑾可怜。
被他仇恨波及的下一代更加可怜。
“咳咳——我,我说对了吗,啊?”保镖一掌用的力气很大,席南柒嘴里泛着血,她却笑得更加放肆。
鲜血平添了她妖治的面容,没有起到任何损耗作用。
“就算你守着她,你的女儿也活不过来,她已经死了。”席南柒用尽全身力气说完,极致反骨地刺激他,“你忘了吗,刺激她出逃的人是你,是你所谓的爱,咳咳——”
“是你的自以为是,目光短浅。”
被席南柒一番言论刺激到的权正怒不可遏,接着,实心红木拐杖直接朝她身上砸来。
她没躲,拐杖从她背上砸下,疼痛顷刻泛滥。
“你胡说!我的女儿是被你们害死的,是你们逼死了她!”权正迸着一双要吃人的眼,咬牙切齿大有将她撕裂粉碎的架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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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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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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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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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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