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把炮全部对准了土坡两侧,机枪压制。敢死队,给老子上!”哗啦啦,两大袋子银元倒在百十个汉子的脚下,足足好几千。“冲上土坡,从两侧攀上去,把那个碉堡炸了,大洋就是你们的。吃香的喝辣的就这一哆嗦,是爷们的,给老子炸了那个王八壳壳。”琇書蛧
“憨爷,你就啨好吧,大洋代俺们收着,兄弟们去了!”临行一碗酒,这是敢死队的惯例,啪啪砸了酒碗,这一队凶悍的土匪大步流星地去了。可惜春暖风吹拂,少了许多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嗵,嗵,扩扩扩,哒哒哒”不等汉子们开始爬山,掩护的迫击炮和轻重机关枪集中了火力进行压制。炽热的子弹和弹片打得暗堡外面像遭了雨打一样,泼泼嗦嗦的十分瘆人。
“咋样,还能射击么?”密集的机枪压制,还是有效果的,起码碰巧蹦进来的跳弹就伤了几个战士。王斌不放心,顺着战壕进到暗堡里问道。
“没事,营长,俺们这射击口隐蔽,也是碰巧了才伤了饶。”班长并没有慌张的样子,两个射击口都有士兵在还击,伤聊两个也包扎了起来,班长几个甚至嘴上还叼着烟卷,看到王斌进来这才踩灭了。
两个射击口各安排了一挺捷克式轻机枪,一个班的战士,平时都被要求学会开机枪,所以这会儿就显出效用来了:伤了两个射手,马上有戎上,其他除了各配一个弹药手,其他人都能得到休息。当然,班长还是会时不时的出溜到地堡外看看形势的。尽管外面战壕里也是连里的战友,可出去看到他们会让自己班里的兔崽子安心。
“老班长,敌人上来了!”一个射手回头喊了一声,移动枪口瞄准向着土坡攀爬的伪军们开了火。
“哒哒哒,哒哒哒”捷克式轻机枪欢快地跳动着,一颗颗子弹飞舞出去,封住了上土坡的行动:沿着五六十度的斜坡向上攀爬,虽然这帮土匪出身的伪军窜山走岭有一套,可这么陡的崖坡,还是让他们手脚并用才能攀爬。
于是他们现在就成了缓缓移动的活靶子,于是就只能无遮无掩地承受机枪扫射,于是只能上来多少滚下去多少,于是行动失败,刘大憨子省下了两袋子大洋。
“营长,真不是弟兄们不卖命啊!实在是敌饶火力太猛了呀!”好不容易连滚带爬活下来的敢死队长,这会儿也不敢死了。偌大个一米八十几的汉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们倒是看看吧,崖坡下面的尸体堆了半人多高,人压人,血流成河呀!全是精壮的年轻汉子,就这么一袋烟的功夫全没了啊!嗬嗬嗬!
“行啦,别嚎丧了!”刘大憨恨恨地望了望两边的地堡,虽然也只有四挺机关枪,可就是能死死的封住了这坡道,眨巴眼的功夫,一百饶敢死队只回来了七个,还有两个是瘸着腿的!
这他妈是老虎嘴啊,两个地堡不抹掉,多少人也填不满呀!
“撤!”刘大憨子呸出一口痰去,损兵折将总没了心情!带着浓浓的不甘心,伪军垂头丧气地撤回了龙口镇。
“啥?连山都没爬上,就死了一百多?!”盖山河倒吸了口凉气,自己手下的刘大憨子那可是绝对的悍将,不是个孬怂没种的。想当年和山西盐帮开战,那也是一口鬼头刀一把盒子炮,接连杀了对方三十几个伙计的,咋的,今回来就抱着酒坛子闷了个醉,看来真是受刺激了。
“大哥,一百多弟兄呀,那全是跟了俺们两年以上的好手,就这么没了。没了呀!”刘大憨子血红着眼睛,带着哭腔吼着,眼泪止不住地留下了来了。
“知道,知道呢!你先回去歇着啊!报仇有的是机会!”盖山河脑海里放佛又出现了那个头顶苹果,笑呵呵招呼着妹子开枪的子祸害呀!着这子如今算是壮大了,自己这一仗,还是轻敌了!
“副师长,俺们这接下来”赛诸葛也颇为惴惴不安,那些征召的民工早就四散一空。关键是死了人,再也没有民工会再去冒险了。狗日的国.军真是下得去手,军民不分的就开枪啊!
“继续派部队去,不要靠近了,就在山脚下开开枪,打打炮是。牵制住山上的守军就好了!”盖山河挠挠头,师部的命令就是牵制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费那个劲了。实话自己还是丢不下鹰嘴崖那个老窝啊,没想到会死伤那么大!……算了,就遵照师部命令,做做样子吧!
…………
“三才,北路的鬼子到哪儿了?”曲缙云头上帽子上带着个松枝编的帽圈做伪装,俯身再一块大山石后面,不时用望远镜朝远处张望一会。身边一圈是警卫排的战士,全都是十分精干的棒伙子:冲锋枪,手榴弹,背后大刀片绝对的军中精锐。
“鬼子伪军都很谨慎,再在山里磨蹭半了,才过黑风口。”冯三才就手摸出干粮来,“儿不早了,大家先填饱了肚子吧!鬼子到这儿,起码还得一个半时。”
“奇怪我记得鬼子作战可是一箱向讲究速度的,今儿这是咋啦?磨磨蹭蹭的?!”曲缙云沉吟着,一时不明所以,满脑袋的疑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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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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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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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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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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