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泽霖就没那么多的顾虑,在他看来只要能给明珠撑腰,就算被人骂觊觎岳家的家产,甚至背负骂名他也不在乎。
到南城第一天,就让人去收集季父和小三同居,共同抚养私生子的证据,有了这些,再来分割财产。
至于分割的细节,傅泽霖并不在意,反正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季父和私生子什么都捞不着。琇書蛧
至于犯了重婚罪的季父和小三,自然有他们的去处,虽然重婚罪认定过程很复杂,但傅家的律师团队不是吃素的。
就是私生子有些不好处理,是远远地送走,还是留在眼皮子底下监视,得看小舅子的意思。
出轨,有私生子……这种事情在上流圈子里太常见,因为豪门夫妻之间大多涉及到利益问题,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看傅泽霖都来了,季家的问题怕是大了。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傅泽霖这是来抢家产了。
毕竟季淮川还小,顶不了事。
季明珠人虽然没回去,但也在留意南城那边的情况。
可能是有傅泽霖的前车之鉴,说翻脸就翻脸,她现在居然觉得父亲有私生子好像也没那么意外了。
她问过母亲,会不会觉得难以接受?
母亲说,感觉很矛盾,有被背叛的屈辱和痛苦,但也觉得另一只拖鞋终于落下了。
母亲还说,因为有傅泽霖帮忙,小三和私生子没来家里闹事,眼不见,心不烦,她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痛苦。
孤立无援的时候,痛苦会加倍,季明珠承认,没有傅泽霖的帮忙他们一家会很艰难。
不拘泥于情情爱爱之后,看问题的角度也随之改变。
不管是对待父亲,还是对待傅泽霖,她只想保住自己该得的东西。
有些感情,既然有缘无份,那就不必强求,毕竟人这一辈子,不只是为爱而活。
傅泽霖这一走,就离开了一个月。
中间季明珠一次电话也没给他打,要不是他厚脸皮,每次都让管家转接电话,并且还拿季家当借口,可能整整一个月他都听不到季明珠的声音。
季家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季氏现在暂时由季夫人代为管理,至于那个私生子,还是留在了南城。
送去国外有太多不可预测的因素,还是留在眼皮子底下最稳妥。
回北城那天,傅泽霖没去公司,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路过一家花店,停下了车。
卖花的小姑娘看到进来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立马迎了上来,“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我想买束花,送给我太太。”
小姑娘有一瞬间的失落,这男人看着年纪也不大,这么早就结婚了?
犯花痴不能和工作混为一谈,小姑娘笑着问:“不知道您太太喜欢什么花?”
“喜欢白玫瑰。”
因为纯真又美好。
“您要几支?要不要搭配点别的?”
傅泽霖想了想,“我惹她生气了,想要跟她道歉。”
“那可以搭配满天星,满天星寓意不错呢,您太太接收到您的歉意,肯定会原谅您的。”
“借你吉言。”
小姑娘暗暗地想,这个男人真有礼貌,风度翩翩,还疼老婆,他们应该会是幸福的一对。
麻利地包好花,“先生,祝您和太太幸福美满。”
“多谢。”
傅泽霖嘴角微微上扬,“再帮我包一束向日葵,送给我儿子。”
“好嘞,您稍等。”
向日葵代表新的希望,傅泽霖希望这辈子的傅寻可以活得开心,肆意。
付了钱,离开了花店。
把花放在副驾驶,傅泽霖想起了以前给季明珠送花的时候,她总会踮起脚尖亲吻他。
眼里带着细碎的光,希望她看到这束花,心情也能好一点。
可能是近乡情怯,明明已经很想念家里的人了,但随着距离的缩短,傅泽霖越来越紧张,甚至手心都捏了一把汗。
终于到了家里,他也没有立马下车,反复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没关系,如果明珠还是不给他好脸色,那他就脸皮厚一点,哄着她,让她高兴。
过了十多分钟,总算下车了。
“先生,您回来了。”看着男主人怀里抱着花,管家不觉得意外。
以前不都是这样么。
傅泽霖点头,“太太呢?”
“在楼上陪小少爷做作业呢。”
傅寻上幼儿园,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作业,大多数时候是做手工,偶尔还会背诗,画画……
也不知道今天是哪一种。
傅泽霖带着花上楼,先把白玫瑰放去主卧,然后才去了儿童房。
“妈妈,老师让画全家福,可是我不想画爸爸,怎么办?”
“那就不画。”
“可是这样老师会不会觉得我没好好完成作业?要不跟老师说爸爸生病去世了,所以全家福没有他?”
“好孩子是不撒谎的。”
“那就说爸爸经常不在家,我记不得他的样子,所以画不出来。”
傅寻一脸认真,“妈妈,我这次说的是真的,因为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在脑子里画妈妈的脸,但是爸爸的就不行。”
站在门口偷听的傅泽霖,前脚被妻子戳心窝,后脚儿子还撒了一把盐,一时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现在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防止傅寻再说出一些令他心塞的话,傅泽霖抬手敲了敲门。
然后推门走了进去,“我回来了。”
傅寻懊恼地皱眉,为什么每次他说爸爸的坏话,都会被抓个正着?
烦死了!
傅泽霖明知故问,“你们在做什么?”
母子俩一致沉默,季明珠握着傅寻的手,继续教他画画。
傅泽霖抿唇,他的到来好像破坏了气氛,但让他走也是不可能的。
把花摆在桌子上,“傅寻。”
“干嘛?”
“送给你的向日葵。”
傅寻一脸惊恐,“你给我送花做什么?我又不是女孩子!”
“不是只有女孩子才能收花。”
傅寻瞥了几眼,“我不要。”
低头继续画画。
傅泽霖也不觉得难堪,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
坐在傅寻的床上,看着季明珠的背影。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好像过得还不错,不像之前那样瘦得让人心惊。
这明明是好现象,但傅泽霖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她虽然在他身边,但心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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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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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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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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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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