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桑榆蹙了蹙眉,她手机关机的时候季淮川给她打了电话,发了信息。
怎么现在又失联了?
难道事情还没处理完?
没在一楼大厅看到管家,桑榆问佣人,“今天先生有打电话回来吗?”
女佣连连点头,“有,管家说您外出了。”
“对了,管家说等您回来,让您给先生回个电话。”wWW.ΧìǔΜЬ.CǒΜ
桑榆点头,心想下次还是得随身带数据线,免得又错过他的电话。
出去散过心,再加上知道季淮川安好,桑榆心情愉悦,状态也很好,于是晚上一不小心就工作到了凌晨两点。
对于睡眠刚有好转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大忌。
怕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桑榆立马收工,上床睡觉。
一个人的房间,安静得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睡眠环境好,入睡自然也就很快了。
难得的,她居然梦到了季淮川。
“老婆,该起床了。”
温热的气息,让她耳朵痒痒的。
桑榆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或者是还没睡醒。
季淮川把玩着她的发丝,还用发梢挠了挠桑榆的脸,“老婆,我回来了。”
桑榆才确定,那不是她的幻听。
季淮川真的回来了。
猛地睁开眼,就看到男人坐在床边,面带笑容看着她。
“怎么,不认识你老公了?”
桑榆莫名觉得有些委屈,“你怎么突然失联了那么久?”
季淮川俯身把桑榆抱进怀里,“出了点小意外,抱歉,让你担心了。”
一听他出了意外,桑榆的心顾不得东想西想,她没忘记季淮川出国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伤。
“出了什么事?你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
季淮川嘴角的笑容越发控制不住了,摸了摸桑榆的头,“这么担心我?”
“我年纪轻轻,还不想守寡。”
季淮川哑然失笑。
恶狠狠地咬了一下桑榆的唇,“我想要的还没得到,怎么舍得死?”
桑榆的脸色爆红。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总觉得季淮川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邪气。
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咳咳,你在国外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季淮川抱紧桑榆,“他死了。”
语气不悲不喜,让人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桑榆没说话,她不知道季淮川所说的“他”是谁。
而且她对他的事一无所知,不想自作聪明。
“我父亲有一个私生子,只比我小一岁。”
桑榆不觉得惊讶,就连普通人都有可能在外面养私生子,更何况是富豪。
他们不用主动,多的是狂蜂浪蝶自己贴上来。
端看个人的道德底线在哪里罢了。
季淮川不需要她的回应,现在的他只需要一个倾听者。
“当初我姐带傅寻回来,家里一团糟,我父亲养在外面的女人见机挑事,所有人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在外面养了女人,还有了私生子。”
只听到这,桑榆就可以想象,她这位没见过面的婆婆当年的处境有多艰难。
丈夫背叛。
女儿也步了自己的后尘。
想想就觉得窒息。
季淮川亲了一下桑榆的发顶,“我就是在那一年第一次见到你。”
“嗯?我怎么没有印象?”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一直以为是在学校办公室。
“那天天气不好,你忘记了也正常。”
季淮川回想起初次见面,桑榆撑着一把伞从他面前经过,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报警了。”
要不是这句话拉回了他的理智,他当时肯定会把父亲的私生子打死。
而桑榆轻飘飘的一句话,不仅把他从悬崖边缘拉了回来,还救了他母亲。
季淮川那天回家,发现母亲吃了大量安眠药。
要不是及时送去了医院,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只有他们母子二人知道,对外只说是突发了急症。
身体好转以后,母亲想开了,于是就带着姐姐出了国。
再次见到桑榆,他一眼就认出了她,但是她显然对自己没有印象。
他故意和她搭话,她进退有度。
那个时候,桑榆身上的气质很迷人,让他移不开眼。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想得到桑榆的人,慢慢地又想得到她的心。
季淮川絮絮叨叨,说了他们的初见,还说了他们季家隐秘的往事。
桑榆忍不住问他,“你分得清自己对我是恩情,还是爱情吗?”
季淮川肯定地回,“我爱你。”
他不会因为感谢某个人就爱上她,毕竟感谢的方式有很多种。
给钱,给人脉……
没必要搭上自己。
“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同样也是。”
“现在说这话未免太早了点?”
桑榆已经过了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年纪。
或许他现在是真心的,但以后的事情谁能保证得了?
季淮川知道过去的事情给桑榆留下了阴影,没关系,他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如果有一天他不爱桑榆了,甚至做出伤害她的事,那么只能证明,他和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没有任何区别。
真到了那个地步,他将会肮脏无比。
配不上桑榆。
用力地抱进怀里的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彼此忠诚。
桑榆心里感慨,季淮川原来经历过那么多事情,难怪他有了实力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架空了他的父亲。
“你父亲……”
季淮川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和那个私生子,跟我在意大利的对家串通,想通过绑架威胁从我手里拿走一部分利益。”
“所以你那几天失联,是因为这个?”桑榆有些着急,“你真的没受伤?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没骗你,不信你自己检查。”
说着,季淮川就要解开上衣扣子。
桑榆一把按住他的手,“别想趁机耍流氓,继续说。”
季淮川失落了一瞬,他还想继续呢。
反握着桑榆的手,把玩她修长白皙的手指。
“然后我就来了个将计就计,绑架的事情暴露,我父亲和他的私生子害怕坐牢,逃跑的时候发生车祸,一个当场死亡,一个成了植物人。”
桑榆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半晌才问:“需要我安慰你吗?”
哪怕再怎么恨,亲眼看着父亲死在自己面前,季淮川并非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冷冰冰的机器。
在桑榆的颈窝蹭了几下,“需要。”
桑榆回抱着男人劲瘦的腰,“你不是一个人。”
他身边有她。
有傅寻。
还有其他亲人。
季淮川无声笑了起来,自家老婆虽然性子冷,但共情能力很强。
其实,他也没有多难过,只是被她安慰,这种感觉挺好的。
他很享受。
炙热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桑榆的脸颊,耳垂,脖子。
细细密密。
桑榆觉得被他亲过的地方快要烧起来了。
“我还没刷牙。”在季淮川的吻快要落在红唇上的时候,桑榆及时制止。
“我不嫌弃。”说着,又低下了头。
桑榆捂着唇,。疯狂摇头,“我接受不了。”
季淮川哭笑不得,一把将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现在就去刷。”
刷完了他要亲个够。
把这段时间的都补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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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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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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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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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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