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求过桑榆,您又不是不知道。”
沈明昊是沈家的继承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很多人关注,包括私生活。
江薇一脸的不高兴,和沈明昊联姻会让她觉得自己在捡桑榆不要了的。
江文涛面带不悦,“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什么是联姻。”
联姻,意味着只谈利益,不谈感情。
出身豪门,却妄想男女间的情情爱爱,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爸,一定要这样吗?现在有麻烦的人是沈家,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现在和沈家联姻,不就是明晃晃在打季家的脸吗?到时候季淮川连我们一起收拾怎么办?”
“你以为这道理我不知道?”江文涛神色复杂,“唇亡齿寒,往后的日子还长地很,谁能保证我们不会有和季家起冲突的一天?就连沈家都经不住季淮川的打压,更别提我们江家。”
和沈家联姻,哪怕不能扳倒季家这个庞然大物,至少也能保住他们当前的地位。
不会说出局就出局。
想到自己曾经还打过季淮川的主意,江文涛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季家的底蕴深不可测,季淮川根本就不需要联姻,来保证他稳坐首富的位置。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大概没有人能意识到季淮川到底有多不好惹。
江薇只要一想到桑榆抢了自己喜欢的男人,现在她不要的,自己还要搞回收,心里就很不爽。
凭什么桑榆就可以顺风顺水?
自己好歹也是经过贵族教育的,而姓桑的有什么?
输给了桑榆,让江薇觉得无地自容。
江文涛下了最后的命令,“明天的吃饭只是走过场,半个月以后你们就订婚。”
“爸!”
“这事没有商量。”
江文涛的视线落在江薇身上,“江家为了培养你,投入了那么多的资本,既然你自己没本事攀上季淮川,现在能和沈家联姻也不错。”
左右江家都没有吃亏。
江薇对上父亲不容反抗的眼神,就知道这件事她没有回绝的余地了。
心里顿时委屈得要死,什么叫她攀不上季淮川,明明就是家里人不争气。
要是第一家族是江家,她想和季淮川联姻,他敢拒绝吗?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强加在她身上?
不管怎么样,沈家和江家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短短半天,南城的局势变得风云诡谲。
有人忙着站位,有人忙着避风头,还有人想浑水摸鱼。
大家都看清楚了,只要季淮川愿意,他轻轻松松就可以搅混一池清水。
让所有人没安生日子过。
……
桑榆这一觉睡得不踏实。
睡睡醒醒。
每次她醒来,见季淮川还在睡,只能躺在床上等他醒。
这一等又睡着了。
到了中午十二点,季淮川总算醒了。
一睁眼就对上了桑榆幽怨的眼神。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腿麻了。”
这人睡觉跟个八爪鱼似的,双手双脚扒拉着她,桑榆一丝活动的空间都没有。
谁家霸总睡姿这么差?
“我给你揉揉。”季淮川显然还没清醒,人都是懵的。
松开桑榆的同时,手已经落在她的腿上。
适值夏日,衣帽间里的睡衣要么是吊带款,要么是短袖短裤。
桑榆身上穿的,就是短袖短裤款。
男人的速度太快,桑榆都没来得及拒绝,触手是细腻温润的肌肤,季淮川无意识摩挲了一下,瞬间就清醒了。
“季淮川!”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桑榆咬牙,“先把手拿开再来说这话。”
“哦。”
念念不舍地松开桑榆。
在她踹人之前,先一步下了床。
要是被老婆踹下床,他多没面子啊。
桑榆睨着他,这人倒是跑得快,不然她还真想踹人。
桑榆脸上的表情太过生动,让季淮川心情大好。
季太太这个身份,她适应得很好。
适可而止。
他先去卫生间洗漱,把空间留给了桑榆。
管家在主卧门口磨磨蹭蹭,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就在他纠结得眉头打了个死结的时候,面前的门总算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穿戴整齐的男主人。
“先生,傅家人来了。”
“傅泽霖?”
“是,客人这会儿已经在客厅了。”
要不是先生回来的时候交代过,如果傅家人来,不要拦。
他不仅不会放行,还要放狗咬死姓傅的。
季家的老人都知道当年的事情,这会子提到傅泽霖,管家的语气里还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大小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
还有小少爷,从小就没了父爱。
白白胖胖的小团子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
看着就让人心疼。
傅泽霖怎么还好意思上季家的门?
季淮川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吩咐厨房给太太准备些补气血的汤。”
她睡眠质量不好,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
家里的厨师擅长做药膳,趁着这个机会,正好给季太太调理一下身体。
管家早就已经见识到了先生有多宠爱太太,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得了命令就往厨房走。
季淮川回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桑榆还在洗漱。
“宝宝,我先下去见个客人。”
“咳咳咳。”桑榆嘴里含着漱口水,哪怕她快速地吐了出来,难免还是被呛了一下。
季淮川连忙去给她顺背,“你没事吧?”
他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懊恼地皱了皱眉,早知道不逗她了。
温柔地帮桑榆顺着背,脑子在飞速运转,如果季太太生气了,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消气。
过了好一会儿桑榆才缓过来,她眼尾有些发红,漂亮的眸子里还有盈盈水光,看得季淮川喉头发紧。
要不是意志力异于常人,这会儿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说话?”
人吓人,吓死人。
古人诚不欺我。
“我和自己老婆说话,亲昵一点有问题吗?”
桑榆语塞。
他要是拿夫妻关系来说事,那她还真没法反驳。
拿着鸡毛当令箭,大抵就是如此。
“以后不准再这么叫我。”
“看情况。”
这就是个无赖,桑榆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
用手肘拐了拐季淮川的腹部,透过镜子瞪着他,“你不是要招待客人吗,还不快去。”
季淮川低笑一声,季太太好像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诱人。
低头啄吻了一下桑榆的耳朵,“收拾好就下楼吃饭,不用等我。”
话音刚落,人已经离开了卫生间。
桑榆摸了摸耳垂,身后的男人已经不在了,但她还能闻到他留下来的男士香水味。
被他双唇碰过的地方,更是像着火了一般。
烫得她的脸也红了几分。
用洗脸巾沾了冷水,擦了又擦,那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桑榆直接摆烂了。
她现在老是被季淮川牵着鼻子走,要怎么做,才能扳回一局?
季淮川后背突然发凉。
是谁在算计他?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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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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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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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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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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