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桑咧着嘴举起手上的小鱼“你看,今天又抓到这么多的鱼。”ωωω.χΙυΜЬ.Cǒm
裴云起抿了下嘴,看起来并不高兴,他从编好的背篓里拿出一张网出来“明天我们用它试试吧。”
白榆桑接过这张渔网,这张渔网很大,能有十米长了,每一个网眼都大小均匀,也不知道小反派花了多久才做好的。
白榆桑曾以为他会是她的负担,但他其实一直都在默默地做着很多的事。
白榆桑笑意浅浅,借着身高差,她一只手搭在他的头上,“小云起,你做的很好。”
裴云起看着白榆桑眼里的温柔,他有些羞赧,把头偏过去“你才比我大一岁。”
白榆桑的食指摇晃“你可说错了,我们仙女可是活了很久的。”
裴云起“多久?”
白榆桑把小鱼收起来,坐到地上,思索着“嗯。。。一百多岁了吧?”
裴云起“鬼都不信!”
白榆桑本就是胡诌,嬉笑道“不信就算了,赶快洗脸刷牙,好好休息,明天不是还要抓鱼嘛!”
树洞很小,白榆桑在最下面铺了厚厚的干草,上面铺了一张被子,这被子全都窝在了里面,剩下的地方更小了,白榆桑干脆把长的那头对折,另一张被子没处放,白榆桑挂在了树洞门口。
裴云起洗漱好掀开被子进来,感觉外面的风都被隔绝在外面了。
这小小的逼仄的树洞他们两个勉强能睡下,狍子还探头探脑地往里拱,裴云起斜眼看它一眼,一巴掌打在它的黑鼻子上,它摇头晃脑地出去了。
白榆桑把被子掀开给裴云起盖好,两人肩并着肩躺在里面还是觉得有些挤,白榆桑只好侧过身子,胳膊又被压着没有地方放,于是干脆拉过裴云起的身子,把胳膊放在他的头下面,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睡觉。”
白榆桑调整好姿势后,很快就入睡了。
裴云起却有些拘谨,他从小被教育男女七岁不同席,爹娘对他的家教甚严,告诫他要谦逊守礼,他娘更是在他三岁以后就不再抱着他了。
然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外面是呼呼的冷风,身旁是她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他觉得这样很安心,就像漂泊无依的浮萍长出了根一样的安心。
裴云起也侧过身子,伸出手搂住了白榆桑,脑袋靠着她的肩膀,真是又舒服又暖和,他觉得他爹教他的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对的,这样睡觉多舒服啊,他爹肯定想要娘抱着他睡才不让娘抱着他的。
而且又不是他先动手的,白榆桑也是愿意的,他对这样的行为表示很坦然。
裴云起还蹭了蹭白榆桑的脸颊,满足地睡去了。
白榆桑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裴云起奶乎乎地窝在她的怀里,脸睡得红扑扑的,嘴角还有微笑。
看来他昨晚还睡得挺不错的,白榆桑想要抽回胳膊,裴云起被她的动作惊醒了,他看见眼前的白榆桑便收起了脸上的依恋,又回到白天面无表情的样子。
白榆桑“醒了?醒了就起来吧,我们去山洞那边去看看!”
白榆桑一想到她的大缸就很激动,催促着裴云起出去。
裴云起刚醒,突然接触外面的冷空气打了个哆嗦。
白榆桑虽然着急去一看究竟,但还是先热了早饭,两人吃饱了才出发的。
两人回到了山洞,在洞门口就能感受到里面隐隐散发的热气,白榆桑扒开石头,看了看里面,已经没有多少火星了,于是便迫不及待地扒开了这些石头。
山洞已经大变样,整个都被熏黑了,地上都是烧的木头废墟,白榆桑试着摸一下大缸,已经不热了,于是她便一股脑地把这些大缸收起来,来到洞口再放出来。
她认真地检查着这些陶缸,上手拍了拍晃了晃,发现没有什么明显的裂缝,也很结实。
还有几个盆和锅,看起来都没有问题。
成功了!
白榆桑太兴奋了,没想到真的做成了,而且成功率还这么高,白榆桑一激动一只手拍在一口缸上,这口缸就被拍掉了一块下来。
白榆桑吓了一跳“这缸也太脆弱了吧,拍了一下就碎了?”
白榆桑仔细看了看这口坏缸,长的歪歪扭扭的,一看就像个好缸!
诶?这不是她做的那口吗?
白榆桑“……”
敢情她就做了一口缸还是个坏的。
她感觉气氛有点尴尬,“咳咳,那个,这些缸还不知道漏不漏水呢,我们带去河边吧。”
裴云起点头,腰间别上了渔网。
白榆桑看着手上的累赘小鸡,决定还是挖个坑用盆盖上。
白榆桑把这些缸都收进空间,两人往河边进发。
到了河边,白榆桑把缸一排排地放在河岸边,往里面倒了些水,发现果然有缸漏水。
就是,还是刚才碎的那口。
行吧,白榆桑勉强道“这口缸装点栗子存粮什么的也不错。”
裴云起配合点头“嗯。”
白榆桑撇了撇嘴,她现在觉得不管裴云起怎么样都是在显摆。
检查好了,白榆桑把这些缸收了起来,“我们现在抓鱼吧!”
裴云起正拉着鱼篓,闻言点了点头。
鱼篓依旧收获很稳定,十几条小鱼到手!
白榆桑和裴云起一人拉着渔网的一头,白榆桑看了看河水对岸,她要到对岸去。
河水不是很深,也不湍急,但对她这样的小身板也是非常危险的。
白榆桑眉头紧锁,思考着问题解决的办法。不然,伐树做桥?
忽然她的肩膀被碰了碰。她看向裴云起。
裴云起指了指身后的大树,“你把它收起来,再放到河边就可以了。”
白榆桑一拍手,她怎么突然忘了,这样多省力啊!
白榆桑直接收了一棵一人合抱粗的半天古木,然后在河边放倒它,随着一声巨响,这座自然木桥就搭成了。
白榆桑踩在上面很快就到了对岸,渔网也横在了河面上。
两人慢慢地往下放,直到渔网被水淹没。
渔网的宽度是比河水深的,裴云起捡起岸边的石头扔进河里,正好压住渔网的下缘。
白榆桑来到了河中心,观察着河里的动静。
水面清澈见底,她能清楚地看到一些小鱼被渔网拦住了去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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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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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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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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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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