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力居大帐边上拴着几匹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据说能日行千里,仓惶败逃的时候,只骑走了平日里骑的最好的马,其他的马砍断了缰绳,想让它们跟着跑,没骑。乌桓人等级观念很强,首领的马匹下人是不能碰的,再缺马也不能骑首领的马,哪怕他不骑,这是规矩。
所以丘力居败逃后,这四匹马被飞雷炮吓的腿软没有跟上大部队,落下了,如今乌桓溃兵抢完大帐里的金银珠宝,看到有好马,准备抢马突围,可是好马性子烈,不让他们骑,一僵持,就遇到了来摸箱子的刘封。
看到来了汉军,还有个衣着华丽的小孩,这几个乌桓溃兵知道这小子肯定是个贵公子,便下马举刀冲了过来,准备劫持刘封换得脱身之资。
典韦能让吗?
身高九尺,膀大腰圆这么大一坨你们看不见?
典韦大嘴一咧,丑脸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抽出双铁戟,对着冲过来的乌桓溃兵抽了过去。
一个突进,双臂交叉,双铁戟的月牙刃猛然对着来人划了个叉,冲过来的四个乌桓溃兵顿时变成了十一节,血水和残肢断臂内脏浇了典韦一身,看的刘封欧一声又吐了出来。
刘封连滚带爬的跑到一边开始吐,吐了几口,跑过去对着典韦的小腿肚子猛踢,典韦一转身,一节肠子从他肩膀上吧唧掉在刘封脚下,肠动波鼓动的肠子像蠕虫一样咕叽咕叽往外冒黄水。
呕~刘封又绷不住了。
典韦撇撇嘴,这小主公还是嫩啊,大场面见识的还是少。
正在刘封扶着大帐叽哩哇啦吐的时候,大帐里一堆绸子毛毡底下动弹了一下,好像什么动物藏着,刘封一吓,典韦立马把刘封拽过来护在身后。
附近收拢了四匹汗血宝马的仆从也围过来,刀枪对着毛毡。
典韦用铁戟挑开毛毡,一匹半大小马驹从里面跳出来,撒开腿想往外跑,典韦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它脖子,夹在腋下,任凭小马驹前蹄蹬踹,就是不撒手。
典韦一咬牙,使劲把小马驹按的前蹄跪下,让仆从拿绳子给它来了个五花大绑。
这是一只断奶没多久的小白马,尾巴鬃毛是黄色,四蹄宽大,蹄子边缘像波浪一样弯弯曲曲,前后腿修长有力,肌肉虬结。茂盛的鬃毛被梳的整整齐齐,从脖子一边垂下,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露着恐慌。
刘封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匹小马驹,走上前,慢慢抚摸着马驹的脸,抱着它的头慢慢安慰,看它渐渐镇定下来,也不再打哆嗦,就解开绑着小马驹的绳子,慢慢把它放开,小马驹靠在刘封身边,害怕的看看典韦,脑袋一个劲往刘封怀里拱。Χiυmъ.cοΜ
刘封笑笑,指挥仆从去搬运大帐里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他手指勾着小马驹的辔头,带着它往帐篷外走,带着小马驹来到那四匹汗血宝马边上,小马驹对着其中一匹白色的母马哕哕叫几声,急切的想靠过去,刘封便依着它,放它向母马走去,那匹母马明显是小马驹的妈妈,娘俩温存了一会儿,母马就用脑袋把小马驹顶开了,赶它离开自己身边,小马驹回到刘封身边,低着头不断地用大脑袋蹭刘封脸颊。
“好了好了,”刘封一边摸着小马驹的头,一边安慰道:“好了,以后没有人会再伤害到你了,给你起个名字吧,白身黄鬃,就像积雪盖不住枯黄的草,就叫你白毛风吧。”
小马驹就像是听懂了刘封说的话,浑身一震,然后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刘封。
刘封……
“那要不……”刘封摩挲摩挲下巴,挤了挤脑汁,说:“希望你长大以后动若奔雷,势如山崩,就叫——白风吧。”
小马驹僵着脖子甩甩尾巴,貌似思索了一会儿,就把脸在刘封面颊上蹭啊蹭的,看样子是接受了这个名字。
“哈哈哈哈”刘封大笑着,一边挠着白风的脸,一片身爬到了它背上,白风也没反抗,就驮着他慢腾腾稳稳的走。
这会儿仆从们都收拾完了营帐里的金银珠宝,打包袱背着,古玩字画都打包挂在了马背上,典韦背上双铁戟也一边挂一个大包袱,手里还提着两袋子,刘封骑着白风,一行人慢慢回到卢龙塞。
到了傍晚,此次战斗才算统计出来,战果辉煌,光管子城周边乌桓人营地就搜刮出来金银财宝价值百万金,除了上缴给朝廷的大部分,剩余的公孙瓒刘备拿一半,吕庭等援军拿一半。另外汗血宝马四匹半,白风未成年,算半个,自然归刘封。成年马公孙瓒刘关张各一匹。关二爷那匹,毛色紫红,马尾又密又长,远看像只火狐狸,被刘封起名赤狐。俘虏乌桓人败军一万,解救被叛军裹挟的边地汉民一万三,战马两万,牛羊近八万。
追杀乌桓人的公孙瓒和刘关张也传来消息,追杀溃败的乌桓人缴获极大,马匹牛羊无数。
不过,由于公孙瓒兵力较少,不能一战而靖全功,最终乌桓首领丘力居率心腹嫡系向东奔逃至乌桓人老巢柳城,乌桓贪智王占据锦州城,距城而守,张纯也占据肥如城,屯重兵以拒汉军,一时间僵持不下。
如今公孙瓒只能暂时撤兵,待朝廷派大军前来,再找叛军一决高下。
回到卢龙塞,公孙瓒哈哈大笑着把刘封一把搂进怀里,大手啪叽啪叽拍着他的后背:“好啊,好孩子!不愧是玄德的儿子!我的好外甥,好外甥!哈哈!”
张飞的大嗓门也哈哈笑着:“多亏了大侄子啊,要不然你爹,你舅舅,你叔叔我们都得吃人肉啦!”
刘封一惊,赶忙从公孙瓒怀里钻出来,问道:“你们这满嘴的血,怎么回事,喝人血了?”
刘备抹抹嘴角,呵呵笑道:“不至于,还不至于吃人的程度,刚到管子城的时候好歹还能拆房烧火,至前日城中木材都烧光了,不得已,我们只能和麾下将士吃生马肉,喝马血。”
公孙瓒放下刘封,一拍脑袋,立马安排公孙越严纲把战马送去军马营,拌上上好的料豆牧草,给战马们进补,这次被围困,麾下的战马只能吃干草,还得被战士们取血,一些体质稍弱或有暗伤的战马很快就不行了,已经杀了吃肉,现在剩下的都是好马,得赶紧让人把战马损失的膘子补回来,不然就废了。
刘封又问起战事,这一说,一群人又激动起来,把刘封紧紧的抱在了中间,一时间刘封满身大汉,急忙喊典韦把自己拔出来。
众人看着刘封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
刘封拍拍桌子:“别光顾着笑,说事!”
关羽停住笑声,眯着眼说:“此战,乌桓战力十不存一,我们虽被围困数日,但除了重伤的战士死了几个,大部队的建制还很全。”
“多亏了大侄子的神雷啊!”张飞哈哈大笑,又把刘封薅过来抱怀里一阵揉。
“诶”公孙瓒一把从张飞怀里抢过孩子,抱在怀里:“不要这么粗鲁,这可是我外甥!神仙点化的外甥!放尊重一点!!”
众人哈哈大笑,被困管子城的阴郁一消而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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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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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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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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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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