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入关内,田楷刘夫人和张泽交换了一下情报,得知了公孙瓒被困的详细信息。
管子城位于辽西卢龙塞外以北,为大汉乌桓边境。公孙瓒得刘备、护鲜卑校尉部支援,信心大爆,由于一心求胜,他们根本没有携带多余的锱重粮草,更令人绝望的是,管子城这座本就不大的边境要塞中,那些极其有限的百姓,也早就因为战祸,被乌桓人裹挟去了别地,所以,就地筹粮,也完全成了泡影,不单没有一粒粮食,连出城樵采,获取生火做饭的木材,都变成了不可能,只能拆解城内建筑,木材用来烧火,砖块用来守城。琇書網
在这种极端不利的状况下,外无援兵,内乏变术,困坐愁城,一旦绝粮,无需叛军进攻,他们届时将会直接饿死在这荒城里。
丘力居也很清楚公孙瓒的处境,乌桓骑兵不善攻坚,他也一点儿都不急于攻城,他深知这个名震塞外、被人恭敬为“白马将军”的汉人,非常的凶悍能战,而且他手下一个红脸,一个黑脸的骑将,更是在敌阵中杀进杀出,勇猛异常,骁勇的乌桓战士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了。他也明白汉人常说的“困兽犹斗”的道理,所以,他的战法就是围而不打,反正对手也跑不了,那又为啥还要和他苦苦拼杀?
所以主力大军将管子城四面合围,派出斥候搜索援军,打击来救援的队伍,如今已经围城五日。
围点打援……刘封坐在军帐边上,喝着仆从烧的热水,心中仔细琢磨如何破解乌桓人的围城策略。
破解围点打援,无非两种,一种是集合大军一起上,打决战,不要分成小股部队打成添油战术。另一种就是里应外合,打破敌阵联合突围。
如今围困管子城的叛军加裹挟的汉民有三四万,四个城门每个城门都有将近一万人,而田楷和刘夫人,再加上卢龙塞能派出营救的援军,顶多四千,那么就必须采取里应外合,速战速决的方式来接应公孙瓒他们。
但如何给城内送信息,也是个麻烦事,乌桓人四面合围,严丝合缝,又有斥候兵四处巡游,人员多了容易被发现派不进去,那就只能让个把高手去试试了!
就在大家为愁送信唉声叹气的时候,刘封提出建议:叛军斥候巡逻总有间隙,而卢龙塞有许多刀口舔血杀叛军领赏的游侠儿,重金悬赏找个身手好的,会隐蔽躲藏的,让他去管子城送信,若是被抓,让他想办法把信毁掉就好。
游侠虽然不是很可靠,但是以令支公孙家和涿县刘家的名声,再开出重赏,总能遇到贪财胆大的。
主意拍定,张泽便贴出告示:百金招募前往管子城送信的勇士。
没想到因为钱给的多,一时间应者如云。
刘封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群“侠客”,颇感失望,一个个衣衫褴褛,连草鞋都没有一双,背着缺口刀的,拿着青铜剑的,手持断把矛头的,更有甚者,腰里别两把水果刀就出来混。
刘封摇头叹息,田楷低头问怎么了,刘封说:“我以为的侠客,是——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潇洒之士。
是信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英雄。而不是这些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的流民。
稚童之言,唯心而论。在场的所有人都沉浸在半阙侠客行那潇洒风流的意境里面,也有人在体会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豪迈。
这时,一个头戴竹笠,身被羊皮的粗犷声音说:“侠者,人之狭也,意为夹缝中求生存的人,我们一无片瓦遮身,二没良田糊口,不得已做这刀口舔血的行当。我们并不想混迹江湖,可不被仁主看得上。我们命比纸薄,但心比天高,受不得那庸人嘲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为侠者,为国,为民,可,谁为我们?”
此言一出,场中各个游侠儿具都议论纷纷,深以为然。
刘封朝那说话的看去,此人听声音粗犷,但比较年轻,只见一位身高大概一米八多,体态异常雄壮的人站在人群后面,头戴竹笠,脸色蜡黄,胡子拉碴,身上披着羊皮和麻布拼接起来的简陋衣服,两手拄着两只短铁戟,戟杆足有小孩胳膊粗。
田楷喊道:“那位壮士,可上前说话。”
那猛人慢吞吞走上前来,铁戟随手一放,坐在地上,平视着坐在胡凳上的田楷。
刘封看去,此人大概二十岁年纪,突额头,宽下巴,长着类似张飞一样张扬的胡子,长相粗犷,丑陋,骨架粗壮,但人瘦的厉害,貌似饿了许多天。
田楷展开竹简,准备记录,问道:“来人可要应招去管子城送信?”
那人应道:“与我饱餐一顿,便可去。”
田楷在竹简上记录几笔,又问道:“姓名,籍贯。”
那人回答:“典韦,陈留己吾人。”
典韦!古之恶来!!
刘封激动了,这是谁?这是一吕二赵三典韦里的典韦啊!三国头号保镖典韦啊!
不抓到自己麾下,给自己当护卫,怎么对得起老天爷把他送到自己身边?
是谁~把你送到我身边~
刘封还处在震惊中,就听到田楷说:“看你身形魁梧,为何不参军?”
典韦抓抓脖子:“前段日子杀了人,刚潜逃至幽州。”
田楷嗤笑一声:“杀了人也能投军啊,入我先锋军,斩首二级,既往不咎。”
刘封一愣,还有这说法?没听说过啊。估计是公孙军独有的募兵方式吧。
典韦回答:“切,一般人哪有能力斩首二级,进了军队还不是一个死,先锋军,名字好听,就是去敢死营,送死的。”
田楷嗯一声收起笔,吩咐他下去等着吧。
就在典韦刚要走,刘封喊住他:“典壮士随我来吧。”
说完不理会田楷追问的眼神,带着典韦来到火头军营地,自家的族兄仆从们都在这里打下手。
刘封喊人搬过一麻袋压缩饼干来,又拿来一麻袋肉干,让人盛上一大碗小米汤。
食物的香味钩的典韦典韦喉咙里一阵咕噜响。但他没动,眯着眼看这个小娃娃。
刘封转过身来,一边招呼典韦吃喝一边问:“我听先生刚才说话,见解独到,读过书?可是陈留典氏家族?”
典韦松了一口气,先端起碗狠狠地喝了一口汤,将目光转到刘封身上:“不敢当先生之称,某家典氏也只是无根无萍,庶民尔,幸得一位朋友不嫌弃我出身低微,私下教我读书写字,不至于我两眼一抹黑。”说完就抓起压缩饼干,肉干,咔嚓咔嚓的往嘴里塞。
刘封点点头:“你那位朋友,是个好人。”又抬起头来,跟他说:“我是涿县刘玄德之子,刘封。说实话,我听说过你的事迹,阁下有勇有谋,我很是佩服。你若是此次送信能安全回来,到我身边,无论你过去如何,我保你周全,你做我护卫,如何?”
典韦吃吃喝喝的手一顿,复又继续抓起肉干来吃。嘴里说着:“若能饱食,送个信绝对没问题。”
刘封知道越强大的人吃的就越多,干脆就让人杀上一只羊,烤了给典韦吃,典韦不等羊肉熟透,便掏出小刀,边削边吃,直到大半个羊进到肚子里,才长舒一口气,起身锤了锤肩膀,扭了扭脖子,挺起胸膛,对刘封一拜,说:“既如此,承蒙主公不弃,陈留典韦,愿供主公驱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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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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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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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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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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