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歌认不出男人,甩开同事跑上前想要阻拦。
却被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拦住。
“你们干什么?那是我朋友!”
许如歌大声吼道。
抱着祈月的男人明明听到了,却头也不回。
“站住!”
许如歌试图上前,被两个保镖拦得死死的,“这位女士,我们没有敌意。”
一阵轰鸣声后,跑车已经跑远。
两个保镖让开了许如歌,开车跟随前面的车离开。
许如歌抓了抓头发,“这可怎么办?”
她愣了一秒,同事已经追了上来,“许总,再不回去,客户该生气了!”
“好,我马上。”许如歌一边拨着谢小五电话,一边往回走。
谢小五没有接听。
许如歌只能给他短信:“祈月在夜色酒吧被一个男人带走。”
跑车上,祈月坐在副驾驶,酒醉加上车身太矮,弄得她非常不舒服,拽着旁边那人的手臂。
男人手握方向盘,被祈月拨弄得只能单手开车。
祈月迷迷糊糊,不知道在嘟囔什么,抱着他一只手不松。
男人叹了一口气。
声音温柔,“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人放心?”
是祈月熟悉的声音。
但又有些遥远。
祈月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随后听见什么总统套房。
再睁眼的时候,她整个人泡在浴缸里。
水面上浮着泡泡,她光着身子,身后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祈月挣扎着起身,狠狠扇了男人一耳光,“滚远一点!”
砰——
哗啦——
祈月太过用力,刚站起来人又摔在了浴缸里。
男人眉眼被水雾笼罩着,清俊有余,又冷冽端正。
祈月倒下去的时候,他没有扶。
只是冷眼看着。
看她摔在水里,被呛了一口水。
“咳咳!”
下一秒。
祈月整个人天旋地转,她被男人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男人的脸,祈月拽着他就直接吐了!
“yue~”
男人一声不发,抱着祈月的手温热有力。
他把祈月扶正,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嗓音清冽,“舒服一些没有?”
祈月难受地蜷成了一团。
她没有吃过晚饭,又没有喝酒的经验,到酒吧一个人喝闷酒,要的两瓶烈酒就剩一点。
现在她胃里烧灼得厉害,吐也吐不出来了。
男人看她这样,将她抱到了花洒下,冲干净了身上的污渍,又小心翼翼把人用浴巾包起来抱上了床。
祈月横躺在床上,男人坐在地毯上,拿了毛巾帮她擦了头发上的水,又用吹风耐心的慢慢烘干。
他去夜色去得急,一路上祈月昏昏沉沉的,头发掩面,直到现在躺仰着,他才发现她额角的淤青。xǐυmь.℃òm
淤青处有些破皮,差点就要伤到太阳穴,看起来很严重。
他沉了沉脸色,叫前台送了医药箱,给祈月简单处理过,又喂了她喝蜂蜜水,才把人哄睡下。
卧室里暖橘色灯光勾勒出一片温馨背景,祈月乖巧安静,在男人躺上床后,下意识伸出手抱紧了他的腰。
她依偎在他怀里,眼角渐渐湿润。
睡梦中,祈月在一片大雾中,没有出路,直到一个人抱住她,祈月哭出了声。
“没事了,没事了。”
男人轻声安慰,悄悄地亲吻了祈月眉心。
她抓着他的衣袖,他将衣服抽出来,两手相握。
一夜好眠。
祈月睡得很沉,直到天光大亮的时候她坐在大床上,看着床边水杯跟男士睡衣。
她懵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连额头的伤痕都有处理过的痕迹。
还有,双人床的痕迹,不像是她一个人能滚出来的……
祈月咬了咬牙。
昨晚在酒吧的一些零星片段在脑袋里浮现。
她有些怀疑,她被人算计了!
祈月起床呼叫前台,套房管家敲门进来,给她送了清粥小菜,还有一身衣服。
“我记得,我没有让人准备衣服。”
祈月看了一下尺码,完全对得上。
套房管家微笑道:“祈小姐,这是您昨晚吩咐的,可能您忘记了。”
“是吗?”祈月回想着,却不能在昨晚清醒有限的回忆里找出来对应的场景。
“房间也是我自己开的?”
祈月狐疑道。
套房管家摆完餐盘,很肯定的点头,“是的,您喝得很醉。”
“我知道了。”
祈月让人出去,自己一边吃东西一边打开手机。
她发现手机是正常关机的。
如果喝得烂醉,她还能记得关机吗?
什么情况下,她会主动关掉手机,切断联络?
祈月有些想不通。
就连酒店送来的衣服,不仅合身,还是她平常爱穿的风格。
可如果真的有人,对方为什么怕见到她?
早晨十点,祈月从酒店离开。
酒店派车要送她,就在她等车的空档,有两个黑衣保镖走向了她。
“祈二小姐,我们老爷想请您上车说话。”
对方发出邀请,祈月偏头看了一眼酒店路边停着的车。
车窗降下来,里面的老者祈月并不认识。
于是她婉拒对方,“我并不认识你们。”
传话的两人这才低声道:“是东耀集团的董事长沈老爷子。”
“东耀集团?沈家?”祈月想到沈岚和沈延,一个沈家老大,一个沈家老三,都不是什么好人。
沈老爷子能是好相与的?
“我跟沈家没有什么交集,跟你们家老爷子也不熟。”祈月态度冰冷,毫不客气就要走。
“祈月!”
老者声音浑厚,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从祈月身后响起。
酒店的车在等祈月,而沈老爷子沈光却没有放祈月走的意思。
祈月转头过来,就看到沈老爷子朝手下点头示意。
五六个黑衣保镖戴着白手套,将祈月围在中间。
“二小姐,请!”
祈月冷笑,毫不惧怕沈老爷子,“看来沈老这车,我必须坐了。”
“是个有脾性的姑娘,可惜,生在了祈家。”沈光精锐的眼神打量着祈月,却像看着一只可怜的动物。
随后,他吩咐,“带走。”
祈月跟在沈光身后上了另外一辆车,她对沈老爷子会出手的事有些惊讶,上车后就嘲讽道:“看来沈家真是人丁稀少,连沈老爷子都得亲自出面了。”
沈光坐在前排闭目养神,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们沈家不好直接动裴钦寒,可是,一个小小的祈家,他动动手指就能直接灭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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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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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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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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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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