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大唐山海行李白陈先登>第3章,石室丹鼎
  白衣剑客错身一个鹞子翻身转过来拿剑尖点开剑鞘,裴旻方才一招已经得手,不再出招,任凭白衣剑客把他的宝剑荡开,白衣剑客唯有这一招得以施展完全,显得衣袂飘飘,甚是潇洒,算是挽回了点面子。

  再看此人白净面皮,虽已过不惑之年,但剑眉星目,眸子迥然有神,三绺髭髯飘洒前胸、并未束发,须发飘逸便如仙人一般。正是贺知章口中所称的“谪仙人”——李白。

  李白收剑拱手道:“裴大哥向来可好啊,听闻大哥新拜左金吾大将军,保卫京畿重任在肩,怎地有空来看兄弟。”

  原来十二年前李白初入京城之时就曾向裴旻讨教剑法,河东裴氏久负盛名,人才辈出,裴旻乃祖裴行俭便是文武全才,官至礼部尚书兼检校右卫大将军,统军尽平十部突厥。裴旻虽然善武不善文,但也颇好结交文士。他与李白一见如故,倾心相交,将二十八路裴家剑法倾囊相授。裴家剑在军中、民间均多有修习,李白得裴旻亲自将种种变化一一详加指点,自然比寻常练家子要高明许多,但李白剑法既得自裴旻所授,与裴旻比试自是处处受制,虽起手偷袭抢攻得几招,数招之内就攻守易势,完全被裴旻所压制了。

  贺知章初见门内窜出一人兀自吓了一跳,二人激斗之际也分辨不出是谁,他不懂功夫,不知裴旻已全然占了上风,只道对方招式凌厉,裴旻不及拔剑,不禁忧惧交加,此刻二人斗罢,他也看出白衣人便是李白,方长吁一口气,,道:“谪仙人玩笑开的厉害,老夫着实吓了一跳啊。”

  李白见赶忙弃剑,叉手施礼道:“裴将军剑术天下第一,白却又如何胜得过他,能招架得一招半式已是侥幸了,不想竟然惊到贺监,罪过,罪过。”

  贺知章摆手道:“怎地太白兄与我也要以官讳相称么?你我乃是忘年交,当仍以兄弟相称。”

  李白当下不再客套,上前握住贺知章的双手道:“老仙翁,贺大哥,你可是想杀兄弟我了。”

  开元二十三载,李白入长安求谒不得,郁闷之际闲游长安紫极宫,巧遇贺知章,贺知章诗文才情名满天下,乃是当世文坛领袖,其时贺知章为礼部侍郎,李白只是一介布衣,两人却成了忘年交,贺知章称李白为“谪仙人”,引为生平知己。

  后李白干谒不成,落寞南返,与贺知章一别经年再无消息往来,今番这位忘年挚友竟忽然到了自己家门口,李白如何不喜?

  李白携了贺知章和裴旻的手道:“快里面请!”

  方才引路的书童立于门侧,还有一双儿女藏在他背后,偷偷望向这边。李白点手唤到:“长阳、伯禽,快来见礼,再去叫你母亲来拜见两位世伯。”

  伯禽年幼不知遮掩,说:“刘娘亲方才冲冲大怒说:又来了甚穷酸朋友,莫要叫老娘来服侍。”

  伯禽与长阳均是李白与前妻许氏所生,许夫人出身安州望族,是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然而许夫人三年前病故了,现下这位夫人刘氏乃是李白在南陵的续弦,因此伯禽称她为刘娘亲,孩子奶声奶气的说出如此粗鄙的言语,让李白颇为难堪,当即脸皮就有些发红。

  那书童见状一皱眉,转身回屋,片刻后但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出来一个妇人,倒也徐娘半老尚有几分姿色,只是一副村妇的憨傻之气,满脸堆笑谄媚道:“原来是来了两位三品朝臣的大老爷,奴这厢有礼了,快请屋里坐。”又命童儿快去捉只肥鸡下锅煮了待客。

  贺裴二人相视苦笑,均想太白兄如此旷达之人,续弦竟是这么个浑拙懵楞而又趋炎附势的乡野村妇。

  李白道:“不去屋里了,两位随我到后面去。”

  李白带贺裴二人绕到屋子后面,却是一方巨岩,李白让童儿点了火把当前引路,岩石与地面之间露出一条仅可容人弯腰进入的狭窄缝隙,李白做一个请的手势,众人便鱼贯而入。

  洞穴入口甚低,只童儿不必弯腰,其余人均低头弓背而行,行不数丈远,山洞豁然开朗,竟然是一间颇为高敞的天然石室,形似倒扣的巨瓮,这巨岩从外看是囫囵一块巉石,其实是颇多巨石天然堆垒而成,便似巧手匠人一块块砌筑起来似的,然而石室广有十丈,高逾十丈开外,绝非人力能为了。

  此刻洞外天色尚明,但见天光从自山岩缝隙间泻下,在室内形成错综复杂的光柱,照的一片光华,真如洞天福地一般。洞内中央地势稍平,放置了一口青铜的丹炉,铜色已转漆黑,其上铸刻的文字古奥难识。这青铜丹炉有两人高,宽须得两人合抱,不知是如何搬进来的。

  李白见贺知章望着丹炉出神已知其心中所疑,便道:“季真大哥,这丹炉可不是李某搬来的,那日与童儿游山时,童儿失足跌落才知有此洞穴,进来时便见此炉鼎,丹丘生说是先秦上古之物,其上所铸虫鸟大篆丹丘生也识不全。只是蒙尘日久,怕千年来未曾升炉,料想原主早已羽化飞升,留下这一方洞天福地只待有缘人咯。”

  其时李白已年过不惑,仕途看来愈来愈无望,自从发现这此洞穴后,便常来此打坐吐纳修真,又请好友道士元丹丘相助开炉炼丹,只盼金丹早成,和一家人服了一同白日飞升,然而散尽钱财却终是一无所获。

  裴旻不懂丹鼎之事,却颇感稀奇,走近丹炉用手抚触,却发现丹炉竟然是温热的,急忙撤手。

  李白笑到:“裴兄小心了,此丹炉甚是神异,乃是三层转心的悬胎鼎,丹药悬于炉中,夹层中以伏火烧炼,经年不息,是以炉外炉内均不见火。若非丹丘生识得此机关,这炉火是决计无法重新点燃的。”

  贺知章知道李白所说的丹丘生乃是终南道士元丹丘,此公乃是炼丹的圣手,随口问到:“不知炼出过几转丹?”

  炼丹之道在于不断炼化,将炼丹所用各种珍贵的药材矿石一同放入丹炉中熔炼,若能凝聚成丹便为一转,再以此丹为引,放入更多药石入炉复炼,再凝则成二转,如此九次便是“九转”了。炼丹用得最多的材料是丹砂,因此一转丹是朱红色,称为“丹”便是红色之故。然而世人相信“九转丹”是金色的,称为“九转紫金丹”,抱朴子葛洪言:“九之,三日得仙。”说的便是如服九转金丹,三日内便可得道飞升,羽化成仙了。

  李白自嘲道:“大哥见笑了,至多三转而已……”

  三人谈笑间已近申时,童儿折回房子端来一大盘煮好的肥鸡,搭配了几个时令菜品,虽不是什么名贵菜肴,但胜在新鲜,倒也可口。童儿又端了一锅黄米饭上来,李白看了一眼,问童儿:“怎不做雕胡饭待客?”

  童儿回道:“最近天凉了,菰米价高,主妇不让使用。”

  李白怒道:“这妇人……两位乃我挚友,招待饭食竟也要搞得如此抠嗦吗?”

  贺知章忙道:“襄州孟夫子有诗云:‘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可见这肥鸡、黄米乃是农家至乐啊,何陋之有?只是有朋自远方来,却有饭无酒,可非待客之道啊。”

  李白这才醒悟道:“快,快!丹砂快去备酒!”

  裴旻奇道:“这小童儿叫丹砂?”

  李白呵呵笑道:“他本不叫这名。收养他时我醉心炼丹之事,因此给他取个小名叫丹砂,为了讨个口彩。”

  童儿应命去取酒,裴旻待他走出石室,悄声问李白道:“他是个孤儿?”

  李白道:“他是个江流儿……”

  江边许多穷苦人家养不起孩子,便将未足月的孩子放在木盆之中随江水顺流而下,这种孩子便称作“江流儿”。运气好被好心人收养那便得活了,若运气不佳落在荒滩被野兽叼了去也是常有的事。贺子章是江东越州永兴人,自然知道“江流儿”之说。不禁唏嘘道:“没想到小童儿也是个苦命人,太白兄捡了他来倒也积了善因。”

  李白道:“拾得他的却不是我,乃是正节先生,说起来倒也颇传奇,寻常江流儿都是顺水而下,这童儿的木桶却逆流而上,彼时正节先生正乘舟游于江水,顺水放舟之际,却见一木盆逆水溯行而来,心下大奇,命舟人驾船靠近才发现乃是一婴儿。”

  裴旻奇道:“木盆何以能够逆水而行?”

  李白道:“正节先生救起童儿时已明白了缘由,原来当时正是春末洄游之期,江中有一路溯游而上的凤鲚鱼群,也是凑巧这木盆恰撞入凤鲚鱼群,凤鲚数量众多,又不知避让,便推着木盆溯江而上了。”

  裴贺二人齐声啧啧,李白笑道:“正节先生也说童儿福泽深厚……说起来,今春听闻正节先生被圣人诏入朝为翰林了?”

  贺知章道:“太白兄有所不知,吴筠已致仕了,圣人命人在京城岳观为他别立道观修行,却不准他离京。”m.xiumb.com

  正节先生便是道士吴筠,当今圣人闻其名,召为待诏翰林。然而圣人向他问道时,吴筠竟答:“道法之精,无如五千言,其诸枝词蔓说,徒费纸札耳!”吴筠多次当面顶撞,又请旨要归隐茅山,圣人为吴筠修道观之事明是嘉赏,暗中怕也有软禁之意。

  贺知章续道:“不过正节先生虽未离京,却也做了正经道士,心若清明,不管身在何处,均可修真的。”

  李白击节赞道:“季真兄说的是。”

  说话间童儿已捧着酒葫芦和酒盏回到石室中,酒就是纪家老店沽的,贺知章好酒,举盏嗅来便觉香郁,入口更觉醇厚中不失凛冽,虽不能和郢州富水、剑南烧春之类的名酒相提并论,但也堪称佳酿。

  贺知章向童儿招手道:“小哥儿你叫丹砂?不知道起了训名没有啊?”

  童儿窘迫道:“我本也不叫丹砂,我乃弃儿,不知父母为谁,何方人士,幸蒙筠伯伯见怜,携我一路至南陵,他只唤我‘童儿’,及随了太白先生,先生便叫我丹砂,说此乃厌胜之法,可以助他早日炼成金丹。”

  贺知章哈哈大笑道:“那就由老夫替你起个训名,你既有此溯江而上的奇遇,便把你这‘溯’字拆开,作‘江朔’吧,表字‘溯之’。”

  童儿觉得“江朔”比“丹砂”好听得多,当即跪在地上叩头谢道:“多谢贺监赐名。”

  裴旻对童儿调笑道:“你也不用谢他,这个‘溯之’么,只怕要一辈子驿星大动,走南闯北不得安生,这不,马上就要溯游而上咯。”

  李白忽然从这句话中捕捉到一丝异样,立刻想到两人一位是秘书监、一位是左金吾卫大将军,在朝廷中均非闲散职务,此番怕不是私访好友而已,便试探道:“二位此来莫非还有公务?”

  贺知章哈哈大笑,拿眼示意裴旻,裴旻从腰间蹀躞带上解下一枚竹筒递与李白,李白赶紧双手捧过。此筒乃紫竹所制,刷了防尘避水的大漆,表面光可鉴人。细看圆筒正中被一条细缝分为上下两段,接缝处上了蜡封,打了官钤。

  此刻李白握筒的双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双手用力一扭,蜡封应手而破,圆筒分成两截,露出一卷文书,纸卷触手坚滑,色泽莹润如白玉,是白藤纸……

  唐代越中奉化剡溪水畔出产一种独特的古藤,称为剡溪藤,越人以此藤制纸,称为藤纸,这藤纸名擅天下,其中更有莹润如玉者称为“白藤纸”,乃是朝廷徵招、宣索制书的专用纸张。

  李白握着这卷等了十七年的纸笺竟然微微有些颤抖,他徐徐展开纸卷,但见上书:

  “门下:

  闻剑南道巴西郡昌明青莲乡李白,天才英特,少益以学,出蜀以来,才名颇具,翰林吴筠荐之,野之逸才也,上着征辟为翰林院待诏。

  太子宾客、银青光禄大夫兼正授秘书监贺知章自请宣之于南陵,左金吾卫大将军裴旻为副使。奉敕依奏。

  天宝元年四月十九日

  中书令、右相兼尚书左仆射、光禄大夫、晋国公臣李林甫宣

  中书侍郎、紫微侍郎、赵国公臣王琚奉

  中书舍人、集贤院直学士臣徐峤行

  奉被制书如右,符到奉行。”

  以上文书均为正楷誊写,三位中书分别用了印,最左侧用朱笔批注了两行小字

  “天宝元年九月廿日

  制可”

  李白阅后手持制书良久不语,裴旻走过来拱手道:“恭喜太白兄,终是入得朝堂了”

  李白长叹道:“遥想当年初入长安,不得上谒天颜,终日在终南山玉真别馆枯坐惆怅,幸得与季真饮酒谈诗,当日种种尤在眼前……”

  裴旻见他伤怀,忙打岔道:“不要再翻这陈年旧账了,现下先想想何时启程上京吧。”

  李白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两位如不嫌旅途劳顿,今天便可启程。”

  童儿说:“那如何使得?还要安排家眷,收拾细软呢。”

  贺知章笑道:“天子见召,自当星夜兼程赶往,家眷么……我看以太白兄大才,不会在翰林位置上虚位太久,待得圣上任命留京或是外放,再接家眷不迟,现如今么,还是轻车简从的好。”

  商量已定,李白便返回茅屋对刘氏说了,刘氏听说李白做了官自然欣喜,也只管催促李白赶紧启程,勿以家中为念,早日争个实缺外派,一家人再团圆。

  李白洒脱本无甚细软,童儿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行李收拾妥当了,一行人便即出发。出门秋风一吹,李白便觉酒劲上头,忽地诗兴大发,放声歌道: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尉,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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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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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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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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