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那就是果然是因为水泥厂爆炸,很多工人的家属找来了。
原因也是老公或者儿子下岗了,没有了收入,还带上了一身病,以前有工作还能忍,现在没了工作,大家压在心底的怒火一下都爆发了。
中午太阳正烈,炙热的阳光照在王大礼略带青色的脸庞上,显得很是诡异,一看就知道是心情极度不爽,随时处于爆发的边缘。
要说王家不只是村里的富户,在全镇也算得上数得着的土豪,所以这么拽,就是因他们有钱,人脉庞大。
因为王家有钱,几十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把王家围了,毕竟有钱就任性,几乎成了土豪的天赋特权。
今天还是第一次。
王大礼身后跟着王家的众多年轻一辈,年龄都不大,十几二十来岁,每个人手里都提着米多长,小臂粗的棍子。xǐυmь.℃òm
看清这阵势,张铁生觉得事情可能要闹大,连忙偷偷给陈斌副所长发了一条信息,还拍了张现场照片发了过去。
陈斌很快回复,让张铁生一定要稳住场面,他马上带人赶到。
张铁生皱眉,虽然自己有功夫傍身,但是那次与金足乌残魂争斗,元气大损,境界现在就只有第一重,对付十来个人还行,要是面对这么多人的群体性事件,他也没招。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大男孩,再能干,见到几百人的大场面也要虚火。
张铁生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已婚妇女,穿着一双拖鞋,两手叉腰,愤怒瞪着王大礼,“王大礼,叫你老子王清源出来,今天不给大伙一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咕噜!
王大礼因为最近和婆娘为那个植物人儿子操心,很久没过夫妻生活了,看着那个年轻的正处于哺乳期的已婚妇女,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这似乎是男人的通病,看见身材火辣的女人,总会多看几眼,心痒痒的,甚至产生别的想法,比如亲手感受一番。
“我去,好野!”
“二叔,这小娘们的真野,跟皮球似的。要是摸一下,我宁愿一个月不进发廊。”
“衬衣太厚了,要是薄点就更好了。”
王家的几个小年轻混混嘴角流着口水,死死的盯着那个妇女。
“王家的老少混蛋们,你们这样想摸,回去摸你老妈去吧。一天摸到晚,都没人管你们。”那个已婚妇女显然不惧这样的场面,直接破口大骂。
这时其他妇女被王家人的下流无耻给激怒了,七嘴八舌的乱骂起来。
“王家人,你们是缺德带冒青烟那种哦,你妈妈没教你做人还是你们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天生天养的杂种啊!”农村妇女骂起人来,那是什么难听骂什么。
王家的几个男人根本不是对手。
很快,王家的女人们出场了,开始两边对骂。
张铁生悄悄松了口气,至少没有打起来,唯一奇怪的是王清源那老家伙一直没露面十分蹊跷。
局面一直僵持到王依晨和邓玉媚、姚雪茹几个村干部赶到。
王依晨先是站在一个高台上,双手向下压,“大家不要激动,有事情找村委会说,大家放心,要相信村委会,我们一定为你们争取到你们应该享有的权利。”
“切,你就是那老混蛋的闺女,谁信你的话才是傻子呢!”底下一个五十来岁的泼辣妇女开口怼了一句。
王依晨脸色一红,有点下不来台。
邓玉媚见此,连忙也站了上去,“王支书给你好说,你们不听,行啊,你们闹,我们不管了,不过我可先告诉你们,你们这是违法,我已经报警,一会警察就来了,看你们怎么办?”
邓玉媚这句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她毕竟没有村干部经验,还是大城市那一套,哪里行得通。
下面很多妇女都破口大骂,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邓玉媚忘恩负义,不知道以前还是被王家欺负的对象,现在当了村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还有的说,邓玉媚寡-妇思春了,多半看上了王家哪个混蛋,说不定还是王清源那个老混蛋,毕竟王清源那老混蛋传说某方面挺强的。
这些杂七杂八的话,让邓玉媚差点当场掉眼泪。
张铁生也是听得怒火中烧,真想一下子冲出去给这些八婆一人一个大耳光,这些人可怜则可怜,但是可恨也是真可恨。
最后实在忍不了,张铁生站了出去,“都他么的跟我闭嘴,有你们这样的么?嗯,急眼了就见谁咬谁啊,分不清好歹,都属白眼狼的么?”
妇女见张铁生出现,知道张铁生的医术惊人,还真都不敢轻易得罪他,骂骂邓玉媚,也是老思想在作怪,认为女人嘛,都互相骂来骂去的,也没见哪个老爷们出来动手。
何况邓玉媚一个寡-妇,她们潜意识里是排斥这样的女人的,认为命硬克夫。所以邓玉媚一说话,她们都张口就骂。
但换成张铁生却不同了,这是张家的顶梁柱,撑门面的,当家的,一家之主,这些女人潜意识就认为不要轻易得罪。
所以张铁生一说话,那些妇女都不敢乱骂了。
张铁生扫视一圈然后才继续说,“都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王家造孽,你们可以向他们家讨说法,但是有一条不准乱来,不然我以后将永远拒绝给这家人看病。”
这威胁可谓十分狠,所有妇女都不敢说话了。
张铁生见这边安抚下来了,便跳下高台,来到王大礼面前,“王大礼,怎么?你们王家就这态度对付昔日为你们赚钱的工人家属。”
“滚蛋,哪儿都有你,你是个什么玩意,我们王家事,啥时候轮到你说话了?”王大礼自恃自己身后有十来个亲属年轻子弟,一点也没把张铁生放在眼里。
张铁生呵呵一笑,脸色一变,“啪!”
狠狠的一耳光甩在了王大礼脸上。
王大礼惊呆的看着正在摔手的张铁生,一小会才反应过来,“握草。张铁生,你他么敢打我耳光。老子杀了你。”
说完就转头大喝,“都他么愣着干什么,没见你们叔都被扇耳光了么?给我弄死这鳖孙!”
他身后的十来个小年轻举起木棒就嗷嗷的向张铁生冲来。
“砰!”远处的一声枪响让整个王家附近一下安静了下来。
“都不许动!”一个威严的声音大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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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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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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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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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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