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鲁肃跟在自己的身后,这才有些烦闷的说道。
“哎!犬子如此不堪,却让子敬见笑了!”
“真不行,就让他跟在你身边,学习东西吧!”
“我看他,真的不适合为将!”
“这些年的期望,他竟然这样回报我的!”
“区区一些火炮,就将他吓晕!”
“如此不堪的劣子,让我夏侯家颜面无存!”
看着夏侯渊眼中的嫌弃,鲁肃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这话,真的不好接!
鲁肃甚至想立即起身,对着夏侯渊怒吼。
你儿子,都死了,你还在这抱怨!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
明明知晓,自己孩子不适合这条路,你为何一直逼他!
你不知道,对他的期待,将变成枷锁吗?
每次看他的眼神,那种怒其不争的模样!
你难道不知道,那孩子,已经很努力了!
他的才干,不适合做将军!
你拿着玉石,你打造宝剑!
哪怕雕琢的再精美,有用吗?
可这些话,鲁肃说不出口!
他知道,这是人家夏侯家的私事,自己没办法说多少?
而今,这位将军,刚刚送完兄长,又要送走自己的儿子!
他鲁肃,更不能再刺激夏侯渊!
更重要的,直到如今,他儿子已经走了!xǐυmь.℃òm
他才醒悟,其实自家孩子,并不适合为将,给他重新找一个出路!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鲁肃轻轻的摇了摇头,犹豫片刻,这才轻声的说道。
“妙才,我刚刚注意到,令公子的脸色不对!”
“还请妙才,节哀吧!”
鲁肃说完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原本夏侯渊,还等着鲁肃答应自己的请求!
再怎么说,两人搭班子也这么久了!
让孩子跟着他,学些东西,应该不过分!
可等到的回答,让自己节哀!
节哀,这话前几日,就有不少人跟自己说!
可现在,又有人要跟自己说!
他鲁肃,什么意思?
看不起我这个武夫吗?
夏侯渊就要暴怒,曹仁掀开帘子,缓缓的走入营帐!
他一脸沉重的看向夏侯渊,看着夏侯渊脸上的怒色,曹仁心中不由一慌!
他刚刚,安抚好张郃!
眼看夏侯渊,又跟鲁肃弄的不愉快!
这,这,哎!
夏侯惇的死,他也很痛心!
现在,夏侯杰也走了,其实曹仁的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他不止一次,劝过夏侯渊!
那孩子,你让他习文,应该适合!
可夏侯渊,就是不听!
在他看来,自己勇武了得,儿子也该继承他的衣钵!
只可惜,这孩子,还是走了!
我知道,兄弟你心里不舒服!
人家鲁肃,是过来安慰你的!
你就是有火,没必要发泄在人家身上!
咱哥俩,拌个嘴什么的,喝场酒都说开了!
可你对文人,也这样!
若是真交恶他,咱兄弟们的日子,就难了!
现在,可不是跟着大兄的时候,有大兄在后面帮衬!
而今,咱们是跟着陛下,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不容易了!
若是,再树敌太多!
兄弟,咱哥俩这肩膀,不一定能扛得住!
曹仁快步走到夏侯渊身边,先是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这才沉重的说道。
“妙才,杰儿走了!”
走了!
夏侯渊有些愣神,他有些疑惑的看向曹仁!
见曹仁重重的点头,夏侯渊脸上露出怒色,有些不悦的说道。
“子孝,战场之上,莫要开这种玩笑!”
“我儿,并没有受伤,不过是,不过是……”
夏侯渊接下的话,有些说不出来,脸色变得更加愤怒!
不可能!
不可能!
我夏侯渊的儿子,怎能被吓死!
我儿,就是性子弱点,可他跟他爹一样,有颗虎胆!
不过是一个炮仗炸了,他又怎可能……
夏侯渊快速起身,低声怒吼。
“我去把杰儿叫醒,你们一个个的,就这样羞辱我吗?”
“我儿,他好着呢?”
“回头我再好好操练他一下,我就不信,我儿成不了猛将!”
夏侯渊说完,将一旁的曹仁推开,快速走出营帐!
只留下曹仁、鲁肃二人,相视苦笑!
两人,并没有嘲笑夏侯渊!
这事情,就算换做他二人,也不敢相信!
刚刚,夏侯渊还求着鲁肃,让他孩子,跟在鲁肃身边学东西!
可转眼,儿子就这样死了,作为父亲的,竟然还不知道!
曹仁对鲁肃抱下拳,就要去追夏侯渊,却被鲁肃拦住!
“让妙才,自己去面对吧!”
“有些事情,终究需要他来面对!”
鲁肃说完,摇了摇头,轻声叹息!
其实作为一个将领,就该有准备!
战场之上,凶险无比,死亡,才是各自的归宿!
但愿,这位将军,不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
夏侯渊匆匆的赶到一处营帐,看着几个士卒,帮自己儿子整理遗容!
见夏侯渊进来,他们正要行礼,被夏侯渊挥手打断!
等几个士卒走后,夏侯渊缓缓的走到夏侯杰身边!
看着儿子脸上的恐惧,夏侯渊脸色很是复杂!
他很想将儿子拉起来,大声责骂他。
你个没出息的小子,就这点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你还是我夏侯渊的儿子吗?
可他又很自责,甚至有些怀疑自己!
这么多年,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是自己对他的期望太高,让孩子喘不过气来?
他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大胖小子,在自己怀里的场面!
“我夏侯渊,也有后了!”
“看我儿子虎头虎脑,将来也是一个大将!”
儿子练枪的时候,自己板着脸,大声怒斥!
“你这蠢货,你是我儿子吗?”
“枪挑一条线,手臂颤抖无力,你干什么吃的?”
“哭,你哭个屁,我杂有你这个儿子!”
……
“战场杀死,你怕什么?”
“看你那熊样,我怎么有你这个儿子?”
“去,跟着那帮士卒,给我抬尸体,往那尸体身上捅刀子!”
……
“哭,你竟然哭?”
“老子怎么有你这个儿子,我夏侯渊,怎么有你这个儿子?”
……
往事一幕幕,在夏侯渊脑海之中,不断的划过!
夏侯渊静静的看着儿子,虎目之中,泪水慢慢的涌出!
他赶忙擦拭眼中的泪水,赶忙解释道。
“你爹,你爹,这是眼中进了沙子!”
可他刚说完,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
无论他怎么擦拭,依旧擦不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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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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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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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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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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