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外广场上有不少穿着道袍的修士,拿着拂尘引导香客去往主道观,那里有神袛的金身雕像,可以进行膜拜,祈祷,卜卦,测字……
凤婺穿过人群,没有随大流进入主道观,而是去了后排侧房,她不是来拜神的,她是来找人的。
在凤婺的想法中孤木钥看着十二三岁,这种算命卜卦不像是他能接的业务,所以她打算直接摸到他的卧室,给他来个惊喜。
穿过一排排客房,她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因为有一条嶙峋的山道前写着“香客止步”,抬头仰望在一大片银杏树后还有一栋栋独立的木屋,那应该就是道观修士休息的地方。
凤婺给自己贴上隐息符,一脚踏进了银杏树从。
银杏树周围有波光激荡开,主道观一间暗房内一大一小盘坐,是一位绝尘如神一般的俊逸男子和一位俊美如精灵般的高贵少年,两人同时睁开眼睛,默契地掐指卜算。
“师父,来人是找我的,徒儿暂退!”少年一撩银白色长袍站了起来,修长的身材有些偏纤瘦,漂亮的桃花眸闪烁着璀璨的光,嘴角淡淡含笑。
“嗯,适可而止,别惹恼了那丫头!”男子轻轻挥手提醒:“那是个瑕疵必报的!”
“我懂!”孤木钥退出房内,心中清楚他应该早已把凤婺惹恼,不然不会来的这么迫不及待。
凤婺如只狡兔般在一棵棵银杏树荫的掩护下窜近一栋栋木屋,趴在每栋木屋门缝,窗口探头探脑的张望,移动的速度鬼鬼祟祟的行为就像一个偷窥的小贼。
“怎么每栋都没人!”凤婺嘀咕,从门缝中看进去里面每间都布置简洁,室内布局一目了然,而且没看到一个人影。
更别谈找到孤木钥了。
凤婺托着下巴想:难道他也在前面道观帮忙赚香客的钱?
道观观主高徒不应该是清高的嘛?
完全没有察觉到银杏树尖有一个年轻的身影轻轻飘落在她背后,踩在了她的影子上与之重叠。
她移动,他也移动,如影随形。
凤婺不死心的围着一栋栋木屋又转了一圈,树缝间照射下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的时而长时而扁。
在她拐弯间突然发现身后的影子有那么一刹那分成了两个。
心当即砰砰狂跳!
大白天遇鬼?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鼻尖,凤婺袖中的手指一翻,手中多了一张师父留给她的极品五级火爆符,爆炸威力堪比筑基巅峰修士自爆。
凤婺脑中喊着自己冷静,等待出手时机,不论是人是鬼,鬼鬼祟祟躲在她身后给她人身造成了威胁,那就灭他。
凤婺继续一步步往前走,余光注视着地上侧影,在拐角处一个大踏步转弯,后背贴向墙面,没看清后面是人是鬼就快速出手把火爆符激活拍了出去。
噗呲~火爆符放了个哑炮。
近在咫尺的孤木钥侧身后,出手比凤婺更快,一道灵力点上火爆符,直接把符给灭了。
愕!
凤婺震惊,抬头也看清了比她高一个多头的绝美侧颜,清隽高贵,俊逸非凡,天地色彩集于一身的孤木钥。
孤木钥白皙的两指一夹抽走凤婺手中的火爆符,温文儒雅地谴责道:“小孩不可以玩这么大威力的火爆符,你知道这么近距离爆炸,你自己都难逃粉身碎骨!”
“还我符!”凤婺回神,已经没时间纠结为什么他能灭了自己的符,只知道他偷了自己娘亲的灵牌后,现在又抢了师父给的符宝。
是可忍,孰不可忍!
年纪小也是要面子的,不能被人一欺再欺!
但孤木钥接下来的温柔话语让她气死。
“我又救了你一次,你现在欠我两条命了,上道观是来找我报恩的吗?”孤木钥清澈的双眸真诚的看着凤婺,静静地站在阳光下,美若一幅画卷中友善的小羊羔。
屁屁屁……凤婺很想借用一下黑凤的口头禅,但淑女的她还是忍住了。
“还我娘亲灵牌,还我符!”气呼呼的小脸一板,凤眸一瞪,伸出小手讨要,可惜身高太矮,只到孤木钥胸口,但还是尽量抬高手臂。
孤木钥温雅含笑,恍然大悟道:“哦,原来落在我马车里的灵牌是你娘亲的,你就是凤婺啊!”
表情浅浅带着找到失主后的释怀,声音如沐春风,气质清新如竹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好人。
看的凤婺想挠花他的脸,明明是只狐狸却装成与世无争的小白兔。
可是怎么办呢?
东西在他那,只能忍他。
凤婺挤出一丝假笑,一字一顿道:“是的,落在你马车上的灵牌是我娘亲的,请还我吧。”
孤木钥转身:“你随我来。”
凤婺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倔犟的看着他,眼神就是你不把东西还我,我就要发飙了的状态。
孤木钥手腕一滑,牵起凤婺的小手,拉着她边走边说:“我观你娘亲的灵位牌没有受过道家香火诵经供奉,所以把它放置在了主道观祭奉台上,它可以在那接受人间香火超度,灵魂得到清洗,在魂界地府日子也会更好过。”
一说到娘亲,凤婺的心就柔软了,作为子女当然希望娘亲过的更好,一时也就不反抗。
跟着孤木钥来到主道观,一脚踏进去,眼前的金身神袛像圣光萦绕,俊逸超凡的庞然气势让她心神晃动,渺小的不敢多抬头看一眼。
凤婺看到正在跪拜的善男信女们也都垂着头,没有一个敢直视神袛金像,仿佛是一群蝼蚁般伏低。
“别看!”孤木钥看凤婺好奇的想仰头,手掌挡住她的视线:“你的实力还受不了圣光威压,碾碎道心对你修行不利。”
“哦!”凤婺点头,修行门道太多,她现在还只是只菜鸟。
绕过神袛像,瞬间斗转星移。
后面好像一个浩荡的星空,空间突然变的昏暗无边无际,有一点点的星光在闪烁,仔细看原来是一个个漂浮的灵位牌。
里面还能听到隐隐的诵经声,层层叠叠又悠远宁静,凤婺浮躁的心一下就平静了下来,好像所有烦恼被冲散,心灵被洗涤。
“你七天后过来取吧!”孤木钥指着一颗暗淡的星光,你娘亲的魂心好像很弱,让她在这待满七天吧!”
“我娘怎么了?”凤婺一听娘死了还有事,急的双手拉住孤木钥的手掌,仰头询问。
“可能死前多有不甘,灵魂还没有去往魂界地府,所以需要超度引领。”
“怎么会!”凤婺算了算日子,娘亲过世都已经快二个月了,她想挖垅家坟地,带出凤家墓柔骸骨也只是想尽子女的一份孝心。
可现在,难道娘亲的灵魂还没被黑白无常带出垅家墓地,那她更要去挖坟了。
当即抬头认真的看着孤木钥:“我相信你一次,七日后我来取!”m.xiumb.com
她要回去在这七日内把垅家大少爷的坟挖了,带出娘亲遗体,让她从身和心都得到解脱。
“你别乱来!”孤木钥从凤婺眼中察觉到了她的悸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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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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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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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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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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