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像条美女蛇一样又缠人又狐媚,平时在他的面前永远是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样子。
他几十年来一直在慕家工作,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奴性,让他对她有着无限的渴望、敬畏,永远以一种仰望的姿态看着她,她就是他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
方稚看着陈伯不停变幻的眸子,还有伸出来又收回去的手,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拉过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低声说道:“最近实在是事太多了,等这件事彻底的解决了,我再陪陪你。”
这样温柔的碰触让视她为女神的陈伯一阵激动,用力的将她拉进怀里,大手沿着她背部优美的曲线,上上下下用力地摩挲着,激动之余,呼息快速的变得粗重起来:“稚,我们好久都没有了。”www.xiumb.com
“嗯,我最近没情绪。”方稚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推开他的手。虽然并不瞧得起他,但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他比慕子岩更能满足她身为女人的虚荣心,还有某些方面的需求;两人在那件事上的契合合,比与慕子岩在一起时要完美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她瞧不起他,却又不能和完全断了的原因。女人,在很多时候,需要在男人的宠爱里找到自己的价值与柔情。
“你和他?”陈伯的大手从后面移到前面,放肆的探进她的套装里……
“他都病什么样子了,哪还有这这心力。”方稚嘴上如是说着,身体却有些情动起来……
“那我们?”老陈征求着她的意见。
“改天吧,现在我没心情。”方稚拉下他已经伸入自己外衣里的手,低声拒绝着。
作为一个女人,方稚享受被人当作女神一样的感觉,却也知道如何去保持这种感觉。这也是她在叶静死后,半年不到就能嫁进慕家的原因。
连慕子岩这样的男人都能搞定,更何况陈伯这样的男人。
方稚微微平息了一下呼息,推开陈伯拥着自己的手低声说道:“我先上去了,这时候咱们都得小心些,而且小稀还在家里呢。”
“嗯,你去吧。”陈伯从她身上收回双手,敛着双眸轻声说道。
“有消息我再通知你。”方稚伸手轻挽了一下搭在额前的头发,低头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
深夜,墓园里一片郁郁的沉寂,昏暗的灯光在沉郁的黑夜里星星点点的亮着,加上夜里的雾霭,远远看去,就像是浮在半空中一样————有些诡异、有些神奇。
慕子岩捧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缓缓的往前走去。夜风吹起树叶沙沙的作响,夜风里吹来的,是清晰的青草香味儿,由此可以知道,这里在白天才做过一轮草木的修剪。
叶静的墓前,一个清瘦的男子正弯腰将手里大束的白菊放在碑前,双眸凝视着碑体上那张灿漫的笑颜,眸光沉得让人压抑。
慕子岩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敛下眸光轻轻的笑了:“你也来了。”
墓碑前的男子听见声音,将眸光从那笑颜上缓缓的收了回来,转过身来————居然是王浅。
他看着慕子岩,眸底流转着淡淡的伤感。红花如火、白发如雪,恩恩怨怨几十年,到如今,那个让他们纠结一生的女人,也已经去了二十几年了。
“你应该好好在家调养。”王浅轻声说道。
“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来呢。”慕子岩缓步走过去,将那如血的玫瑰放在清妍的菊花旁边。一边浓烈、一边清浅,就如他们对待感情的方式一样:一个激烈、一个淡然。
“要是小静在的时候,我们能这样的相处该多好。”慕子岩伸手抚了抚那冰凉的慕碑上,叶静那张永远不会褪色的笑脸,感叹着说道。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王浅拿出一支烟,刚想点着,看了看现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的慕子岩,又放了回去:“你不会告诉我,因为生病,连心都变软了吧。”
“嗯哼,怎么可能!”慕子岩轻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是在想,她活着的时候,你争不过我;现在她去了,你还是争不过我。我又比你早去和她见面了。这个呀,就是命,你命中注定了和她没缘分。”
“或许吧,人总争不过命的。”王浅定定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低低的声音里,对墓碑里那个女人深深的眷念、对这一辈子都没有着落的感情的无奈,是那么的明显。
半晌之后,王浅抬头看了看如黑色幕布般的夜色,叹了口气对慕子岩说道:“发布会过后,就去医院安心住着吧。阿城新婚,你别老给他添堵。”
说完便将手插进口袋里,转身往外走去。浓浓的夜色里,一身浅色衣衫,看起来那么单薄、那么萧瑟。
慕子岩一个人在墓地陪着叶静坐了许久,直到天色有些灰灰的发白,这才起身离开墓园。
*
夏末的天气,总是晴好的时候为多,清晨里,金色的阳光早已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房间,暖暖的洒在相拥而卧的两个人身上。
慕城这一觉,睡得是真沉。从半夜一直到了现在,中间一次也没醒过。
安言当然就睡得更沉了,在慕城睁开眼睛时,安言还蜷着身体窝在他的怀里。她沉沉的睡颜和均匀的呼吸声,看起来一片心暖的安心。
慕城看着她沉睡得毫无防惫的样子,伸出大手轻轻画着她的眉眼,爱恋的眸光痴缠而胶着。
“累死了,别动。”睡梦中的安言终于不堪其扰,伸手挥开了他不安份的大手,转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起来吃了早点再继续睡。”慕城似乎闻到大厅里传来的早点香味儿,翻身压到她的身上,双手在她的腑下、脖子上挠来挠去,让她不得好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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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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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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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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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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