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什么创意,不过听起来还不错,有画面感。”井然看着一脸陶醉的古温,刻板的说道,惹来古温的一个大白眼还有古画怜悯的眼神:“井然,你这辈子也只能和刀子钳子打交道了。”
慕城和安言听了,全都失笑出声。
*
几番讨论,反复修改,整个广告片的方案基本确定了下来。
而正如古温所说,他这张脸的魅力,确实非同凡响,居然省台和卫视,都在黄金档给他挤出了两个档期,只是在规定方面,片子至少要提前三天送审。
“就这样定下来,这几天我要忙婚礼的事,慕稀的毕业作品展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些就交给你们了。”慕城看了看时间,对古温和井然说道。
“她还真像没断奶的娃,都多大了,还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古温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你和安言一起去?”井然似是问话,实则提醒。
“去的。”慕城轻扬起眉梢,坦然说道。
“挺好。”井然点了点头,转头对古温说道:“今晚我不想走了,回家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还不如住你这儿。”
“大哥大嫂慢走,我看看把这家伙安排在我房间还是古画的房间。”古温笑着说道。
“安排在我房间我可不介意,井然,小心你晚节不保!”古画阴森的伸出九阴百骨爪,井然也配合得大叫起来。
看着这两人可爱的画面,慕城和安言相视一笑,相偕往外走去。
*
“累死了。”一进门,安言就毫无形象地扑倒在沙发上。
“明天好好儿休息一天,这两天辰安的布展结了,就要专心准备婚礼了。”慕城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帮她按着肩膀和后背。
“慕城,你的手艺不错,以后不做设计了,可以开家按摩馆。”安言舒服的吐了口气,闭着眼睛说道。
“你以为人人都能享受我的按服务呢?”慕城笑笑说道。
“那以前苏荷呢?”安言突然说道,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两个人之间这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
“对不起,我看我是真累了,尽说胡话。我先去洗澡睡觉了。”安言睁开眼睛看着慕城低沉的脸,尴尬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没有,以前没有给她按过。”慕城伸手按下她的肩膀沉声说道。
“哦,知道了。”安言尴尬地扯了下嘴角,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避了避:“对不起。”
“没关系。还想问什么?”慕城定定的看着她,脸上的低沉略略有些缓解。
“没什么了,我先去洗澡了。”安言转过眼神不再看他。
“好。”慕城轻应了一声,收回压在她肩膀上的手,看着她慌张地往卧室走去。
他靠在沙发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她终于开始介意了吗?她的介意是因为将他放在了心上了吧。可她的介意他却没办法给出一个满意的回答。
不过,她是个聪明人,这一段或许艰难,但他们都会走过去的。
*
安言洗完澡回到卧房没看到慕城,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来,便看见慕城和衣睡在沙发上。
她走过去在沙发边轻轻的坐下,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摩挲着他显得有些疲惫的脸,想着自己的鲁莽心里不禁满是愧疚。
早就知道他的过去,早就说过不管、不问、不介意,现在却在两人的关系终于往前迈出实质性的一步时,问了出来。
自以为聪明、自以为洒脱、自以为经历过便能看破,到头来却仍是一头扎了进去,搅得两个人都难堪。
*
“洗完了?”慕城伸手抓住她摩挲在脸上的手,轻轻睁开眼睛。
“嗯,你去洗吧。”安言收回思绪,拉着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
“好累,不想动。”慕城坐起来,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沉沉的搁在她的肩上低声说道。
“那就别洗了,回房间去床上睡吧。”安言轻声说道。m.χIùmЬ.CǒM
“特别不想动。”慕城只是不动,大手却揉弄着她刚洗过的长发,转而又抚着那被湿发浸湿的后背:“让我抱会儿。”慕城轻拥她在怀,那眼神里的疲惫,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慕城,我介意了。”安言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凑唇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道,声音里有些底气不足。
“因为心里有我了吗?”慕城搂着她的双臂又紧了些。
“可能是吧……”安言的声音几不可闻,却让慕城的心跳跃了起来,侧头捉住她的唇柔柔地吻了下去……
*
“安言,其实我们都很傻,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为了某种目的随意的打发了呢……”
“幸好我遇到的是你。”慕城转眸柔柔的看着她:“否则,我不知道现在已经后悔了没有。”
“所以你要谢谢我吗?”安言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拉开一些与他的距离,这个大多数时候都理智得不像话的男人,偶尔的感性,看起来特别的迷人。
安言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慕城,真的让她动心。一种想要一直一直被他拥在怀里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收起玩笑的表情,安言看着他低低地喊了一声:“慕城——”
“嗯?”慕城看着她眸子里突闪出来的流彩,期待的看着她。
“没什么。实在是困了,得睡了。”安言缩回到嘴边的话,轻轻打了个呵欠,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轻轻闭上了眼睛。
“睡吧。”慕城的眸光微微黯了一下,却并没有追问她原本想说的话。
她的心,需要他慢慢的打开、慢慢的走进、慢慢的填充。他有五年的时间,所以,他不逼她。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平时都习惯早起的两个人今天都赖床了。
最后是一阵吵闹的电话声,将安言从沉睡中惊醒过来,在慕城有些不耐地翻过身去将安言牢牢的锁在身下后,安言吃力地从他的身下伸出手摸出了电话:“你好,安言。”迷迷糊糊的声音里满是娇慵和柔软。
“我是苏荷。”电话那边,苏荷的冷硬利落的声音,与此时的安言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而那硬度也让安言无法再继续睡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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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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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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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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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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