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铁罐是吴正义搞出来的一种武器,比炸药包小,比手榴弹大,是专门给水师用来对付小型船只的。
他虽然搞出了黑火药和火帽,但是因为加工技术和材料性能不到位,没办法量产出合格延时引信和碰撞引信,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保证点火成功率,拿火绳点引线有些low,但胜在简单易操作,对于本身就占优势的琼崖水师来说是很实用的武器。
只不过为了保密,水师很少使用而已。
几百个铁罐的效果真不是盖的,基本一轮就把海盗船上的海盗清理一空,有些吨位小的木船直接就散架了,成为了众多海洋垃圾中的一员。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呆了所有海盗,登上商船的海盗们一看自己的船被炸成那副样子,不少都直接吓尿了。
他们哪里见过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
未知才是恐惧的真正来源。
“侯爷有令,缴械不杀!顽抗者格杀勿论!”
新的武器对第一次见到的人很有震慑力,对水师官兵来说,平时训练的时候见惯了这种场面,常规操作引不起他们心中的波澜,赶紧趁机来了一波心理压迫。
“哐啷”一声,长刀落地的声音响起,有海盗心理防线被击破,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的心理也破防了,“哐啷”声此起彼伏。
“别放箭,俺降了,俺降了!”
“某是来发财的,不想送命,某投降了!”
一种情绪是会在一个群体中快速传染的,一旦有人带头做出某个举动,群体中的其他个体便会趋从。
有人带头放下武器,处在震撼与恐惧中的海盗纷纷跟着缴械投降。
这场发生在杭州湾的海战开始的很壮阔,结束的很仓促,前前后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三四千海盗基本团灭。
这还要算上那几艘小商船上水师官兵与海盗们面对面攻守耗去的一刻钟和水师官兵追击逃跑匪首的时间。
船舱里,孙伏伽战战兢兢的与吴正义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闲篇。
老孙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吴正义不让他出去,他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祷吴正义的后手真的能起到作用,哪怕是多坚持一段时间也好,至少能坚持到跟在船队后面的那两艘水师战船赶来。
那样的话至少吴正义还有跑出去的机会。
“轰轰轰......”
正在他寻思着该如何劝吴正义离开这片危险的海域时,一阵阵暴雷响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突然心中一松。
连绵的炸雷预示着要有大雨降下,大雨之中,吴正义能顺利突围的机会大增。
他听到雷声便认为是要下雨,完全忽略了半刻钟前外面还是艳阳高照的事情。
人就是这样,在特定的环境下会自动带入一些主观的臆想,而不会去考虑合不合理。
“侯爷,雷雨要来了,稍后请侯爷趁乱赶紧离去吧!”
吴正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乐不可支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管他作甚,咱们继续聊聊平康坊的事情。”
“侯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花街柳巷......”
孙伏伽想揍人,可是看看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小青和几个吴家护卫,他选择了沉默。
老天只收该死的鬼,琼崖侯还是太年轻呀!
没了心思扯淡,他一只耳朵听着吴正义叨叨什么花魁与才子的小道消息,一只耳朵听着船舱外的动静,只觉得自己快要裂开了。
听了好久,直到雷声停歇他都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厮杀声,心中一阵狐疑,开始脑补惨烈的厮杀场面,完全没听清吴正义的段子。
不知过了多久,舱门打开,胡雄走进来,面无表情道:“公子,都搞定了,不过我们也遇到了麻烦。”
吴正义面色一肃:“有什么麻烦,说。”
胡雄板着脸道:“公子,后面水师放出的一艘飞剪船违规操作,跑的太快,撞到了一艘海盗船上,船首撞出个大洞,一下就废了,有七人受伤。”
孙伏伽一听来救援的船只出了事故,心道不妙,赶紧问道:“水师派来了几艘快船?”
胡雄答道:“就一艘。”
“完了!”
孙伏伽瘫倒在地。
飞剪船他见过,跑的飞快,吴正义要是登上飞剪船一定能逃出生天。
可船偏偏就撞坏了,真是天不佑大唐啊!
胡雄面带怪异,指指自己的脑袋,问吴正义道:“少爷,孙状元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晕船时间太长这里......”
吴正义骂道:“你脑子才进水了!赶紧让后面的战船过来扫尾,然后你带人上岸安排转运的事宜,稍后还有事情让你做。”
“好咧,俺这就去!”
胡雄离开,吴正义让人扶起孙伏伽。
“老孙,事情结束了,随我出去看看,咱们准备登岸,今晚好好在床上睡一觉。”
整整坐了十来天的船,吴正义都没怎么睡个好觉,恨不得马上靠岸洗个热水澡,然后在大床上睡上个三天三夜。
孙伏伽耷拉着脑袋,像是丢了魂一样。
来到船头,吴正义叫来水师副统领周先封询问船队的损失,他之前一直藏在其他船上,战斗结束后才来到吴正义船上。
周先封和胡雄一样,都是老吴做校尉时的亲兵,老吴去世后他实际负责琼崖水师的日常管理和训练,吴正义只是名义上的统领不管事。
周先封汇报道:“公子,此次我军共有十七人受伤,一人重伤,没有阵亡。伤五十吨级飞剪船一艘,船首破损,需要大修。”
吴正义道:“船坏了修好就是,不过驾船人要受罚,不能让水师养成违规操船的坏习惯。”
“公子,末将问过,是船长心急来救援公子才违规穿插,没能躲开飘在海面的敌船,末将稍后会严惩那几个兔崽子!”
周先封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水师战船这次非但没有立下什么功劳,反而是造成了最大的战损,他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吴正义却是听出了他说的凶,却是在给那艘飞剪船的船员求情,笑道:“老周,你是要惩罚他们还是在给他们请功?”
“末将不敢,一定重重处罚,绝不容情!”
“还学会给公子我打马虎眼了?”吴正义没有生气,而是给拍拍他身上的铠甲道:“兄弟们担心我,我理解,不过统兵一定要赏罚分明。体罚打骂不文明,罚他们到营区去打扫厕所三个月就超不多了。”
周先封抱拳:“末将带犯错将士谢过侯爷宽宏!”
“好了,说说作战消耗,顺便盘盘库存武器,公子我还想去找回场子呢!”
“回公子话,此战只是消耗铁罐六百枚和几百支弩箭,卫队的武器末将没有动用,公子若是需要,卫队随时可以取回装备。”琇書網
两人吧啦吧啦说着话,一旁的孙伏伽猛然惊醒......自己好像被人耍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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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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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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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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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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