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军顺利打开了两道缺口，拿下了第二道防线，又有装备和战术上的优势，士兵的士气和素质也够高，战术配合得当。
但是在第一道剩下的战斗中，却是遭到了联军的强力阻击，推进的速度并不算快。
联军直接拒绝了唐军的劝降。
无他，一旦被唐军俘虏，尽管不会丢掉性命，但是要去各地的工地和矿山劳作至少五年，还要放弃信仰。
苦役劳作对联军士兵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让他们放弃自己的信仰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至少对于大食和法兰克的士兵来说，信仰就是他们的一切，他们宁愿放弃生命也不愿放弃信仰。
维京联合王国的士兵倒是愿意接受唐军的劝降，可第一道防线中的维京士兵数量很少，他们的投降对于战局的影响不大。
敌人的誓死不降让唐军的将领们很是不爽。
不过蔡虹等指挥部的高层也不催促士兵加快清剿速度，而是把第一道防线上残余的五万多敌人当成了练兵对象。
大唐太久没有打过大规模的战争了，士兵和军官普遍缺乏实战经验，急需增加实战经验。
这三道防线就是兵部和参谋部选定的，在大规模纵深战之前一次大规模实战练兵。
事实上，兵部和参谋部给蔡虹拿下三道防线的时间足足有半年，为的就是锻炼部队的实战能力。
军方和朝廷的想法很简单，宁愿多花些时间和金钱，也要让唐军得到充分的锻炼，避免攻入欧陆三国之后产生太大的人员损失。
人口对于大唐来说太重要了。
不过有了琼崖侯府插手，这场练兵之战显然打不了半年那么久了。
仅仅是四天，唐军就拿下了第二道防线，切断了三道防线之间的相互策应，还把第一道防线的敌军变成了孤军。
拿下第一道防线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就算唐军现在就停止进攻，守军也坚持不了一个月就会弹尽粮绝。
也就是说，留给唐军练兵的时间不多了。
“命令第一道防线各部，轮换营级单位进攻次序，必须在下一步的攻势开始前，让所有的一线陆军作战单位得到实战机会！”
防线上打的越来越猛，蔡虹不得不下了这么一道违反战场法则的命令。
很快，他的这道命令就遭到了几个师长的质疑。
“报告总指挥，为什么要轮换作战？”
“我们的士兵刚刚适应战场，现在撤回来，让没有经验的部队上，造成的伤亡该怎么算？”
“是呀，总指挥，我方现在占有优势，正是一鼓作气拿下防线的好机会，按照您的命令，战事可能会拖上好几天，会错过很多战机的！”
“总指挥，练兵也不是这时候练的呀，现在我们如果让正在作战的部队撤下了，势必会出现一些空缺，敌人要是反扑，应付起来就很麻烦了！”
听着手下师长们的抱怨，蔡虹心中苦笑。
在军中，总指挥拥有着绝对的权威，一般情况下下级作战单位不会质疑总指挥的命令。
但是他的这道命令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既不符合实际战况，也不符合战场规则。
关键是蔡虹是一个从小兵一路做到中将，战场经验极其丰富，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下面的将领无法理解他的这道命令。
战场上最怕的就是无法理解长官的战略和战术意图。
之所以那些师长冒着被军法责问的风险质疑总指挥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弄清楚上面的意图，他们没办法安心打仗。
蔡虹自然是理解他们的担忧和疑惑。
不过前线反馈的战况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损失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所以他认为可以继续执行他的命令。
“所有参战部队师长和参谋长到指挥部开会，战场指挥权暂时交给团级指挥，不给你们解释清楚，你们指不定会瞎想。”
各师的最高长官郁闷的回到指挥部开会。
而防线上的战事却没有停下。
第七师第一团三营临时营部。
营长张彪骂骂咧咧的挂断电话，对传令兵道：“狗日的王大头！让兄弟们撤下来，和第二营换防！”
“我们到后面吃火锅，休息！”
副营长洪一飞一拍屁股下面的弹药箱，骂道：“我艹，这是什么命令，咱们三营才是一团的尖刀，二营的王大头会打仗吗？”
“娘的，当年还是老子手把手的教王大头开枪呢！他一个生瓜蛋子抖什么抖！”
“老张，你特娘的就不敢跟团长干一架，到手的战功都让人摘桃子了！”
张彪骂道：“老洪，你特么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去跟齐扒皮呛呛，跟老子这里发什么牢骚！”
“去就去，我洪一飞还能怕了他齐扒皮！”
洪一飞起身就要往外走。
“老班长，不劳您大驾，我这个齐扒皮等着送上门来了！”
指挥部的帐篷被挑开，一个带着钢盔，肩膀上扛着上校军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张彪和洪一飞忙立正敬礼：“团长！”
齐飞鸿摆摆手：“免了，又没外人。”
“别老在背后叫我齐扒皮，您二位又不是没带过队伍，交情归交情，我还是你们团长！”
张彪笑道：“是是是，团长说的对，不过你这命令好没道理，我们三营打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换下来了？”
“是呀，好不容易才打顺手，这时候撤下来，下面的兄弟会怎么想？”洪一飞也问道。
齐飞鸿拍拍洪一飞，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怎么知道，这是总指挥的命令。”
“师长和参谋长都被拉去开会了，现在指挥权直接下放到了团部。”
张彪和洪一飞都是一愣。
洪一飞道：“这不是开玩笑吗？正打着仗，开的哪门子会！”
“总指挥就不怕战线指挥不畅，崩了？”
齐飞鸿摇头：“早就说让你考军校，多学习一下，你就是不听。”
“八年前我和王大头还是你带着的新兵蛋子，现在王大头成了营长，我都是你的团长了，你还是副营级，哎！”
洪一飞道：“呸，老子也是正经专科毕业，半路出家，做到副营长就等着退役回家抱孩子，老子就是不愿意读书，关你屁事！”
“所以你才会说出这种无知的话来。”齐飞鸿道：“你看一下，咱们的攻击面宽度不过才三公里左右，一个师三个团堵在三公里宽的战线上，你觉得敌人有本事越过我们反扑？”
洪一飞有些脸红，争辩道：“那也不能把指挥权交到团部来，咱们师三个团长，哪个打过仗？”
“没打过仗？”齐飞鸿道：“老班长，你以为我们在军校只是上课读书？”
洪一飞：“在学校不读书你们还能做什么？”
齐飞鸿摇头叹气：“哎，我们这些军校高级指挥班的学员只在学校学了三个月的理论课，其他时间都在各地参与实战。”
张彪一惊：“实战？哪里的实战？”
“美洲！”
原来如此！
大唐虽然在金山和新港建立起了两道辖区，但是美洲那么大，这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口。
欧陆三国自然也不例外。
自然而然的，两道的东部边界便不会安生。
虽然大唐多年没有再打过大规模的战争，但是美洲的零星冲突就没有断过。
朝廷没有彻底将三国的势力驱逐出去，而是把那里变成了一个练兵场。
据说那里乱的很，三天一大打，五天一大打的，不少唐人都以雇佣兵的身份去那里执行军事任务。
可以说那里就是一个练兵场，想要在军中混到中高级军官，至少要在那里历练两年的时间。
“这么说，其实咱们师的各团级军官都打过仗了？”张彪问道：“为什么我没有去美洲的机会？我是副团级。”
齐飞鸿道：“老张，你莫不是忘了，咱们军中可是不准家中独子上战场的。”
“你家里就你一根独苗，上面自然不会让你冒险。”
“如果不是这次的大战需要一批性格沉稳的前线指挥人员，你也没机会上战场。”
“是这样呀......”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好了，不说这个了，上面命令，每营上去打两天，你们先休整一下，过几天继续作战，我去一营看看。”
“过几天？我估计最多三天第一道防线的攻防战就结束了。”
“放心，不会结束的......”
......
二营长王大头兴奋的搓着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让张彪看看，咱们团谁才是尖刀！”
“第一连、第二火力排，你们去把前面那个暗堡给我拔掉！”
“是！”
第一连连长和火力排长领命，带着部队潜出掩体。
他们前方两百米的位置是一个很坚固的暗堡。
暗堡上有一排射击口，暗堡前还设置了雷区，防止人偷袭。
而且第二道防线失守之后，驻守这个暗堡的联军士兵还对地堡进行了加固，特意增加了配套的防御壕沟。
之前三营已经将地堡配套的防御壕沟给炸平了，方才趁着二营三营换防，他们又把壕沟给修复好了。
一连长躲在一个被炸毁的一半的掩体后面，观察着战场。
很快，他便找到了突破口。
叫来火力排排长，他指指不远处的地堡和壕沟连接处：“看到没，地堡后门连着壕沟，你有没有办法把烟雾弹和高爆弹打到连接处？”
火力排长拿出一个指北针比划了几下，点头道：“能打进去，不过很难保证直接炸掉地堡的后门。”
“不用炸掉后门，干掉壕沟里的敌人，然后用烟幕给我们掩护就行。”
“没问题，我再让老虎带上无后坐力炮，保证一炮干掉后门，你让喷火手跟好老虎就行。”
“老虎一个人行吗？”
“放心，他那体格一个顶仨！”
“那就开始吧，打掉地堡只是第一步呢！”
火力排长推到后面去安排了。
“砰！”
“砰！”
“砰！”
不到两分钟，清脆的迫击炮声响起。
二十多发六十毫米迫击炮弹直接将壕沟覆盖。
“轰轰轰！”
“轰轰轰！”
接连的爆炸声中，壕沟里的联军士兵被砸的抬不起头。
几发直接落尽壕沟里的高爆弹将十几个联军士兵抬出了壕沟，残肢断臂四散飞开。
“砰砰砰！”
“砰砰砰！”
又是连续的迫击炮声响起。
这次火力排发射的是烟雾弹。
烟雾弹落到暗堡射击口附近，瞬间把地堡里的联军士兵射界遮挡住。
“砰砰砰！”
射界被挡住，联军士兵只能胡乱朝唐军放枪。
一连长一挥手：“第一排，第二排上！”
几十个唐军士兵猫腰出了掩体，借着烟雾弹的掩护迅速向壕沟防线前进。
区区两百多米的距离，只是很短的时间便来到壕沟前二十米的地方。
“手榴弹！”
“嗖嗖嗖！”
几十枚手榴弹投出，把壕沟又犁了一遍。
“上！”
唐军士兵几步就冲进了壕沟。
“清理残敌！”
“砰！”
冲锋手很快将躲过炮火和手榴弹的敌人清理掉，随后挡在了距离暗堡后门的通道，随时准备攻击从暗堡里冲出的敌人。
“兄弟，散开！”
一个沉闷的声音想起，冲锋手下意识往旁边一滚。
“后面的，散开！”
一个身高两米，浑身肌肉爆起的壮汉肩膀上扛着一门六十毫米的无后坐力炮瞄准了暗堡后门。
“我擦，老虎，看着点后面！”
壮汉身后的战友看他架好了无后坐力炮，忙往两边躲。
无后坐力炮的尾焰可是要命的东西，十几米都能把人吹一个跟头，要是不小心被扫到，不是也是重伤。
老虎往后看了一样，见后面的战友都躲开了尾焰区，立刻扣动了无后坐力炮的扳机。
“咻！”
尖锐的破空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老虎的强壮身板在火炮发射的作用力下直接向后倒去。
“轰！”
炮弹击中厚实的铁门，将铁门直接炸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洞。
“我去，这么结实！”
老虎见一炮没能把门炸开，翻身就要重新装弹，在来一击。
“老虎，趴下！”
老虎闻言，二话没说就爬到地上，双手抱头。
一个比老虎体格只小一号的汉子在腰间端着一个巨大的转轮榴弹发射了上来。
“砰砰砰！”
一连三发榴弹直接穿过铁门上的洞……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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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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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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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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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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