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山恭敬地应一声后退出了办公室,而席坤则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陈诗韵从外面走了进来:“席先生,余山说你找我?”
席坤站起身,阴鸷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扫过:“刘明死前和你说了些什么?”
陈诗韵迟疑地看着席坤,半晌才道:“他也没说什么,我过去的时候他忽然给我道了个歉。”
少女眸子像小鹿般闪了几下,接着便沉默了下来,上次在酒店那个女人跳楼她还没有亲眼看到死状,刘明这个就不同了,弄不好是要天天做恶梦的。
席坤那如同鬼魅般阴冷的眼神让陈诗韵心头一凛,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男人缓缓走到陈诗韵身前,伸手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后背,即使她身着羽绒服,那种似有似无地触感让她头皮发麻。
“赵奇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陈诗韵心里诧异不已,但表面上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
“陈诗韵,你别装出一副无辜模样来迷惑我。”席坤有些不耐烦地道。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突然在陈诗韵的耳畔响起,让她浑身一震。
陈诗韵没想到席坤疑心病居然重到这种地步,情绪隐隐约约有点像上次在汤臣地时候一样,让人觉得很是不安。
“席先生,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猜测我?”陈诗韵理直气壮地问道。
席坤墨深的瞳仁骤然收紧,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骤然间用手掐住了少女的后脖颈,猛推她直至落地窗前。
陈诗韵娇喝一声,吓得脸色煞白,她头被控制的不能动弹,抬起右手不轻不重地打了男人一个耳光。
没想到席坤从后面紧紧搂住她,钳住她的手脚,将她的头抵在窗子上。
“时雨、陈晏、天盛、周询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席坤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些沙哑的嗓音厉声道。
陈诗韵的脸贴在窗上,听着身后粗重的呼吸声和话语,脸上无助与害怕交杂着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陈诗韵,原来你想爬上上流社会啊,那你也得看你配不配?像你这种从破落乡下走出来的乡巴佬除了整日异想天开以外还能做些什么?!我席家好歹也是从军阀割据的时候就开始积累财富,你凭什么敢挑战我的权威,说句逗闷子的话,你这辈子高光时刻除了考上b大以外,也就一张不错的皮囊可以供人欣赏罢了。”
席坤话音刚落,陈诗韵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
“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倒是可以闲来无事逗逗你,你要是小爪子不听话,抓伤了主人,那可怪不得以后被我随意处置了。”
陈诗韵想开口说话,可是喉咙处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身体仿佛突然失去了力量一般软瘫下来,席坤松开了她,她双腿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
少女回头,鸦羽般的乌发稠密垂腰,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望向席坤。
“席坤,你知道吗?其实我最讨厌你们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们生来就是终点,不需要努力也能爬到顶峰,而我从小受尽旁人冷眼欺辱,母亲的磋磨,我就是想成为一个有钱人!那又有什么错!m.χIùmЬ.CǒM
如果我有钱了,我就不会成为男人的玩物!如果我有钱了,别人看在钱的份上都会尊敬我、爱戴我!如果我有钱了,我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想帮助更多被霸凌的人!可是人生没有如果,你们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身,怎么会体验到底层人民生活的艰辛与困苦?
你们表面即使再装作故作优雅、礼貌,其实心里还是瞧不起百姓,就是因为钱把我们划分为两种不同的阶级。
可是啊,我没有错,我想往上的心是没有错的,至少我敢这样给你说,你觉得我配不上上流社会,可是我不服,凭什么士低不能立身,即使穷富不同命,我也要爬过高山登上山顶而非在山脚下任人践踏!”
陈诗韵一口气说完自己内心的话,席坤站在她身后看到女孩眼里燃起来的野心勃勃,心里居然莫名产生了几分惧意。
他紧抿着唇,双目开始渐渐赤红,脸上露出狠厉而兴奋的笑容来:“有趣!有趣!”
席坤徐缓蹲下,两人视线交汇在一起,彼此都看见对方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渴望与疯狂。
“陈诗韵,其实我们是一类人。”席坤眼中的火焰越发炽热,用手抚摸着陈诗韵那柔软的长发。
“我们不是,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陈诗韵笑得花枝乱颤,声音却依旧轻柔如春风一般动听。
席坤猛地推倒她,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上方:“很好,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语罢他狠狠地吻住陈诗韵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并将舌头探入她口中吮吸着,贪婪地汲取着她口中残留的芬芳味道。
灵活的粉嫩与火热的双唇相互纠缠,内壁的摩擦以及彼此的呼吸交缠于一处。一股灼热、湿润、温暖从口腔蔓延至全身。
席坤霸道、疯狂的掠夺着少女口中的津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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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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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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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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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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