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神色自若的翻着背包,无视前方投来的目光
胖子眼神奇怪,不是在说正事吗,咋突然翻包了?
“找啥?胖爷帮你”
吴邪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瞪着死鱼眼说:“刀,我要砍死张海客那个王八蛋”
“不闹了”张海客轻咳了一声,道:“金庙也跟这件事有关,有些事现在的你应该能联想到”
“普拉萨德的出现是意外,他的到来刚好给了我们一个转移注意力的机会”
胖子没去过不知道,吴邪一边听着张海客说的内容,一边跟胖子解释
…
1975年
因为疗养院还有张启山的事,封家看张家越发不顺眼
形势最严峻的时候,与整件事毫无关系的普拉萨德闯入他们的视线
一开始他们以为又是一个探子,试探两句后,他们发现他来到这完全是一场意外
他们把普拉萨德打晕送回喇嘛庙,将事情经过跟大喇嘛笼统讲述一番,又暗示大喇嘛先不要告诉他,放他们离开
往后五年,他们动用了一部分能力,把普拉萨德从出生到现在查的一干二净。确定他不是组织安插的卧底,可以为他们所用,暗中传音给大喇嘛,让他终止交易
同一时间,他们找出一堆藏族仿古饰品,精心包装好让一名旁系送去。路上故意暴露行踪,并告知普拉萨德缘由和东西的重要性,利用他的愧疚和他们用于迷惑人的信任完成保管
年轻时候的普拉萨德很单纯,他信了。他们亦成功转移了组织的注意力,毕竟一个不确定因素比不过他们放出饰品中藏有长生之术的消息
随后,那名旁系假死,改名拉姆,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投奔普拉萨德
给出的理由是喇嘛庙因为禁地被灭,他是唯一一个活口,大喇嘛告诉他这里可以救他,从而加深普拉萨德的愧疚,顺便看守那处他们偶然间发现的蛇矿
那几年普拉萨德并不好过,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反复试探
他们在试探普拉萨德会不会按照他们布好的路走下去,组织在试探信息的准确性
普拉萨德的戒备和闭口不言,让组织相信消息来源可信,同时放松了对疗养院的监管,一心扑在饰品上
否则就凭吴家和谢家,怎么可能把人安全带出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出来后族长没有立刻回族地,而是跟他们下了趟海
组织看到人去楼空的疗养院,猛然回过神,知道被骗了
他们哪能甘心,转头继续披上汪家的皮,决定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找到人带回来
也是这时,吴三省和解连环发现了汪家的踪影,利用他们相似的容貌,来了招狸猫换太子
明面上的吴三省依旧活在阳光下,暗地的吴三省小心追寻汪家留下的痕迹
这两个人确实多智近妖,是个厉害人物,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也被其迷惑
“后面的事,你都了解,不用我多说了”
吴邪垂着头,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张大佛爷是怎么抓住镇哥儿的?”
封通梧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他以为吴邪会继续问关于九门的事
组织了下语言,说:“他跟汪家合作了,传出虚假的消息跟两位族长合作,引诱他们去四姑娘山,开展了你们口中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吴邪咬牙问道
他不懂,明明张大佛爷不论权利还是地位,在长沙一派都算顶尖,为什么还要在知道汪家的情况下,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胖子也惊了,拍着吴邪的背,无声安抚着处于暴怒状态的吴邪
封通梧点头,也可以这么说,那里面他们去看过了,密码没动过,到处都是人为的陷阱
“为了什么?”
“一部分报复,一部分听命行事,还有一部分为了救他妻子,这里面牵扯很多”
“你说,我有的是时间”
封温柔复杂的看了眼吴邪,有些事,他不一定能承受
“这件事,张家最有发语权”
张海客避开吴邪的目光,看向张映钰
意思很明显,你来
张映钰捻了捻手指,将知道的尽数道来
张启山的身份不算复杂,是他父亲和外族人的产物,爷爷是上一任起灵
他父亲瞒着族地,在外娶妻生子,还把妻子和五岁的张启山带回族地
碍于前任族长的身份,他们免于一死,剥夺了嫡系身份沦为旁系
他父亲不在意这些虚的,觉得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张家老一辈却觉得他们一家的存在违背的祖训,视他们为死物,暗中逼死了他母亲
那时的张启山不过七岁,在最幸福的时候,失去了母亲
他父亲哪能不知道,可又能如何,他做不到报复回去。天天酗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一次意外,他照常在房间里抱着妻子的牌位喃喃自语,说着后悔的话
张启山就在门外听着,了解到母亲死亡真相,一颗种子扎根在他幼小的心中,最终成为苍天大树
从这以后,张启山拼命训练,拉拢一批无父无母的旁系
选了个张家最缺人的时候,叛离张家,他父亲也死于张家的追捕
张启山流浪到长沙,打出名声,联系到拉拢过来的几十名旁系,说尽了张家坏话,让他们跟随他参军
有上面的保护,张家不好再出手,也不认为张启山能翻出什么大浪
仇恨是最好的养料,张启山想到张家的特殊,故意找了几个跟他关系好的高层,组了场酒局。然后名正言顺的酒后失言,透露出张家的特殊
那时他的妻子病重,他亦把希望放在这场实验中
“他们信了?”
“信了”
吴邪深吸一口气,“那为什么会选中镇哥儿?因为他是族长?”
“不”封温情摇头,“因为族长是从青铜门走出来的孩子”
“你说什么?”胖子不可置信的问道:“那里面一个孩子要怎么生活?”
“不知道,我们想象不出来,总的来说,他活的很艰难”封通梧难受的揉了揉太阳穴,“富叔跟我说,族长是在五个月时被人送进青铜门,五岁的时候以圣婴身份重新回到族地”
“那张启山是怎么知道的?什么叫送进去的?圣婴又是什么情况?”吴邪抓住重点
封温柔语调奇怪道:“他都跟汪家合作了,汪家当然会告诉他一些重要的信息”
“圣婴一事关系到族中辛秘,不能说”
封通梧拒绝回答,虽说家族的立足之本不是圣婴,但圣婴一事关乎着信仰问题,同样重要
吴邪理解,贴心的换了一个话题,“那镇哥儿是怎么认识小哥的?”
“你跟我都很幸运,遇见的是有了感情跟牵挂的族长,哪怕他不记得”封温情答非所问道
“怎么说?”吴邪问道
“那个叫白玛的女生,他为族长带来了光,给了他情绪,却只陪了他七天,我是不服的,我情愿族长从未遇到她”
“你这么不尊重夫人不怕你族长出来揍你?”张海客打趣道
“我也想尊重,可这之中牵扯的太多,哪怕白玛确实不知道这是针对她的一个局面”封温情叹了口气
“你们可能无法想象,族长刚从青铜门出来是什么状态”
那是一个很古怪,满身是伤的孩子,这是封玖富见到他的第一映像
就像一个精致的木偶,哪怕是缝合伤口,在不用药的情况下这个孩子竟眉头都没皱一下
族老却很满意,他们想要的就是一个听话的圣婴
可没多久,圣婴的冷漠无视将局面打破
族老开始不满,他们要的是一个听话,对封家有归属感,能受他们掌控的圣婴,不是一个死物
况且,一个情感缺失,没有弱点的人太难控制了m.xiumb.com
所以在前任族长想将圣婴送去族长夫人的闺中密友白玛那时,族老也默认了他这一做法,因为他们潜意识也在担心圣婴长大后会脱离他们的控制
圣婴去了七天,回来时心头血少了一滴,族老知道他们成功了,圣婴变回了人,重新可控
这些事封通梧全没经历过,皆是封玖富离开前告诉他的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那七天他的经历?”胖子心头一梗,嗫嚅道
“知道一些”张映钰道:“白玛夫人是个很好的人,他有个儿子,乳名小官,大名张起灵”
“白玛是张家人?那怎么会成为镇哥儿的母亲?”吴邪和胖子震惊的瞪大双眼
“不是,她是康巴落人,丈夫是张家嫡系,他们因为一次偶遇相爱。那七天,圣婴体会到了感情,白玛夫人心疼他,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尽心照顾,一直想听封族长叫她一声阿妈
第七天,张家来人将族长带回张家,成为了张家圣婴。白玛夫人被迫献祭,昏迷前,她如偿所愿,听到了那声阿妈”张映钰道:“她的存在张家一早就知道,封家前任族长夫人采花时认识了白玛夫人,两个女生很聊得来,便强势保下了白玛夫人,这才有后来的族长和如今的封族长”
“那白玛后来是怎么清醒的?”吴邪想到老喇嘛说的,疑惑道
封通梧愣了愣,回道:“族长用心头血混合藏海花的汁液,为张族长争取了六年时间”说着抬手指了指药田的位置
胖子闭了闭眼,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和不忍
“说到底,张家把张族长带走不过是想利用族长脱离”
“搞得你们封家不是在利用他完成责任一样,谁比谁清高”
“总比你们张家好,也不知道是谁在张族长继位那天特意发出请帖,逼得族长妥协”
张海杏挪了挪屁股,默默远离两个又打起来的憨货
封温柔整张脸写满了我不认识他们
吴邪和胖子瞠目结舌,这信息量太大了点吧
脱离谁?
谁能控制他们?
张海客笑着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不用理他们,嫡系中就他俩比较特殊,不怎么在族地,加上年龄相仿,总会掐起来。至于脱离,这是族里的辛秘,我也不知道”
吴邪了然,不再过多询问,“那他们平时在哪?”
“就在这,守着这片药田”
“这里这么重要?”
“对,药田下面也有一处蛇矿,很重要”
“跟金庙后山的一样?”
“不一样,那里死了,这里还活着,里面还有吴三省让我们转交给你的东西”张海客说着,目光直直看向吴邪,重复道:“这是他跟封温情私底下的交易”
“既然是我三叔留下的,我会去”
有那么一瞬间,吴邪觉得他长大了,换做以前听到跟三叔有关的消息肯定马不停蹄的往那赶,现在他却能心平气和的耐心等待
“不对啊”胖子疑惑问道:“你们不是跟九门有仇?怎么会同意?不会是想匡天真进去后好灭口吧?”
张海客失笑道:“我们要是想,在喇嘛庙你们就没命了”
“那是因为啥?”
“吴三省手中有一件族长非常珍视的东西”封温情阴沉着脸,他恨透了所谓的九门
“什么东西?”胖子和吴邪好奇不已
“一副手套”封温情眼底划过一丝杀意,“那是白玛夫人亲手织好送给还是圣婴时的族长,也是她留给族长的唯一一件遗物”
“为什么?”吴邪按了按胸口,这里好难受,想到白玛等了他六年还是没等来,更难受了
“听到现在我不信你猜不到”封温情哀伤道:“他们一直生活在利用和控制下,包括张家、封家,同样也包括你们九门给他们带来的伤害
我们做出一些列的行为,不过是想等他出来能活的轻松些,之所以答应吴三省也不过是不想让族长想起来后自责”
吴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种无与伦比的愧疚感直冲心头
胖子用舌头顶了顶咬破的腮帮子,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他们过得不算太如意,却没想到会这么不如意
到处都算计,这是得多习惯才能做到无视
“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本来想让你帮我们去雪山腹地取一个东西,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张海杏起身拍了拍裤子,不再沉默,“蛇矿那里我们不能进去,他们会带你进去寻找吴三省为你留下的东西,跟九门有关的一切我们不好多说,都在里面”
“要去一起去!胖爷不放心你们”他可是答应过小哥,要看好吴邪
“你一个局外人凑什么热闹,那两个嫡系脑子是不太好使,身手却是一顶一的好,保护一个人不在话下”张海杏说罢起身拖着胖子就往外走
另外三人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礼貌道了声再见跟着出去了
吴邪看向一步三回头的胖子,安抚的笑了笑,“胖子,我相信他们,再说有些事不是说不想就能逃避的”
“你倒看的很开”张映钰推开封通梧,走到吴邪身边停住
吴邪苦笑了一声,可能是他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吧,毕竟错在九门,他又是九门中人
封通梧理了理衣服,说:“吴三省留给你的是一条蛇,内容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唯一能确定里面有手套的下落”
吴邪望向逐渐消失的胖子跟另外四个人,沉默的点头
“走吧”
两人带着吴邪来到药田核心位置,弯腰拜了拜,往更深处走去,停在一扇有两人高的铁门前
打开门走进去,吴邪发现这里非常暗,周围没有设置任何照明灯
略过最前面的岩石,来到中心位置,他看到了一条条长着黑毛,有手臂粗细的大蛇,蜷缩在岩石缝隙中,数量不多,跟他在塔木陀看到的鸡冠蛇完全不一样
张映钰开口为吴邪解释,封通梧先一步离开去取东西
“这种蛇叫毛蛇,跟鸡冠蛇一样会口出人言,但它还有一最大特性,就是能储藏画面和记忆。它们能分泌一种名为费洛蒙的物质,只有同样特殊体质的人才能读取,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怎么读”吴邪很平静
“让它咬一口,或者提取出费洛蒙吸入”
封通梧抱着一个玻璃罐出现,缓缓道:“解读黑毛蛇记忆有两个严苛要求,第一,要能够感知费洛蒙。第二,能正确读懂黑毛蛇记忆,若是没有一条达到,死路一条
除此之外,吸费洛蒙你会承受巨大的痛苦。不过我们只负责把东西完好无损的交给你,至于要不要读,你自己做决定”
“最后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如何知道这个就是这个人?”
“因为我也是,有这种体质的人相见会有特殊感应,我见过你爷爷跟小时候的你。我遵守约定没读,希望你三叔也能遵守约定”
说完,封通梧将罐子交给吴邪,两人转身离开蛇矿
黑暗中,吴邪仔细打量玻璃罐中的黑毛蛇,半晌默默无言,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让人无法猜到他此刻的想法
倏然,他打开盖子,将手伸进去,动作没有一丝迟疑
紧接着,手上一痛,然后一阵剧痛传遍全身
吴邪强忍剧痛,盖上盖子,抱着玻璃罐蜷缩在地上
须臾之间,他隐约看到了几道人影。随后,扑面而来的信息一股脑全塞进他脑子
画面也是断断续续,杂乱不堪
其中,他看到了好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鱼龙混杂
尤其那两双空洞的眼睛跟无止境的沉默,让他感到窒息
…
矿洞外
想映钰和封通梧面无表情的站在洞口
“戏不错”
“你也是”
身为嫡系,他们怎么会容忍外人看到他们失控的一幕
…
午夜时分
吴邪扶着洞壁,慢吞吞挪出来,看到他们,哑着嗓子说:“这条蛇,是我的了”
两人点头,一人一边,架起他往外走
等吴邪体力逐渐恢复,他们同时松手转身回到药田
吴邪目光幽深的望向他们的背影,轻叹一声
眼眸半阖,抱着罐子步伐稳当的向喇嘛庙走去
张海客早早在庙门等候,看见吴邪的脸,敷衍鼓掌,“恭喜你,成功了”
“你们说的,我有多少能信?”
吴邪丢下一句话,回到他的房间。推开门,看到沉睡的胖子瞳孔一缩
“不好意思,用了些手段让他睡下”封温情靠在门上,打着哈欠,懒散的说着
“对身体有没有伤害”
吴邪藏起罐子,平静问道
“可能会有点头痛”
“嗯”吴邪颔首,“你该离开了”
封温情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东西希望你能找到并交给我们”
“我会亲手还给镇哥儿”吴邪面色越发惨白,眉毛拧成一团,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胖子,心中翻腾起无数念头
封温情冷笑了一声,“那我就提前祝你好运了”
离开前,他又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吴邪,你不觉得你们的相遇包括后面的经历很奇怪吗?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而且,你难道没有发觉你的好奇心过于重了吗?”
吴邪收声,不再搭理,坐在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道:“胖子,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世间最美好跟最残忍的一幕”
说话间,他的眼神从始至终没离开过胖子,直到天亮才起身
…
“有事?”
张海客坐在小院中的石桌上,把玩着茶碗,漫不经心的问道
“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吴邪眼神没有焦点,机械的重复问题
张海客嗤笑了一声,“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不是我们选择了你,而是九门替我们选择了你。如果不是张启山跟汪家合作,封族长不会被囚禁沦为试验品,吴家和谢家亦不会把算盘打到族长身上,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两位族长达成他们的目标”
吴邪闭上眼,自嘲的笑了笑
果然啊,九门于他们而言,有着不小的仇
真是难为他们跟他这个九门后人独处这么多天了
…
次日
胖子清醒,吴邪亲眼看着封温柔将人送走
他不想让胖子牵连进来,就像张海杏说的
“后悔了?”
封温情开口问道
吴邪摇头,谈不上后悔,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
第三天
吴邪动身准备离开
走之前
张海客回答了那个问题
“关于那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可信”
吴邪深深看了他们跟喇嘛庙一眼,转身下山
“合作愉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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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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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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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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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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