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苍栖轻扬眉梢,他跟云卿月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屋子里有缠绵过的气息。
云卿月走到床边,云晚舟正在床上躺着,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整齐齐的,但云卿月还是发现了端倪,床榻有些凌乱。
云卿月没管那么多,先给云晚舟把脉,他体内果然有“醉欢”的毒素。
只不过毒素不是很多,像是已经解毒过了,只是体内还残留一些。
云卿月先给他吃了一粒药,又帮他把残留的毒素逼出来。
还好他体内的毒素不多,容易逼出来,若是中毒太深,只能找女子来解了。
看来凤清柔身上的“醉欢”是给大哥准备的,只不过她没得逞,被蒋明钊捡了便宜。
趁云卿月给云晚舟解毒的空隙,凤苍栖退出屋子,问漠痕:“方才这屋子里除了云晚舟,还有谁?”
漠痕思索:“还有一个女子,属下没敢靠近,看身形,有点像......白姑娘。”
方才白芷瑶带云晚舟来这里的时候,恰好被漠痕看见了,但是一晃两人就进屋了,漠痕也没认出那个女子是不是白芷瑶。
看着有点像。
片刻,云晚舟醒了。
他看着周围的环境和旁边的云卿月,怔了一下:“月亮?我怎么会在这里?”
凤苍栖从外面走进来,抱着胳膊倚靠着旁边案桌,散漫地睨他一眼:“你问谁呢,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这爷一开口,语气就很不善。
云晚舟不搭理他,回想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他遇到凤清柔后好像中了媚药,但是不知道凤清柔使了什么手段。
再后来,他的理智渐渐模糊,后面的事情他就没印象了。
云卿月看他对之前的事情也没影响了,就没多问,便道:“你被凤清柔下了媚药,后来被人送到这里了?”
“被谁?”
云晚舟凝神回想,脑子里模模糊糊地闪现一些画面,他好像在跟一个女子缠绵床榻......
云卿月摇头:“我也不知道,来的时候就屋子里就剩你自己了。”
云晚舟沉思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他坐起身子,随着他掀被子的动作,云卿月看到床榻里侧有一片落红。
她眼神凝了一瞬,敛下眸子未语。
......
离开阁楼后,云卿月和凤苍栖走在路上,云晚舟和他们分开了。
云卿月蹙眉凝思:“你说,带大哥来屋子里的女子是谁?”
她现在心里估摸着,大哥已经和其他女子有了夫妻之实。
那床上的落红,还有屋子里的旖旎气息,都昭示着两人发生了关系。
只是不知道那女子是谁,是好是坏。
云卿月心里有些担忧。
凤苍栖敛着眸子,漫不经心的:“漠痕说,有点像白芷瑶。”
“芷瑶?”云卿月微怔。
若是芷瑶的话,那就说明两人有缘,也算是好事一桩。
云卿月问:“确定吗?”
“不确定。”
“......”
云卿月有种白高兴的感觉。琇書蛧
反观凤苍栖,嘴角轻轻上扬,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云卿月看出他嘴边的笑意,疑惑:“你笑什么?”
“高兴。”
云卿月不解:“高兴什么?”
“你快有嫂子了,我也替云晚舟高兴。”凤苍栖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明明说得很在理,但云卿月就觉得他的笑有些“不怀好意。”
平日里他和大哥两人互相看彼此不对眼,哪怕她有嫂子了,凤苍栖说替大哥高兴,这正常吗?
为他人着想,凤苍栖什么时候有这种美德了?
两人回到前殿,凤清柔和蒋明钊的事情也解决了。
结果还是把凤清柔许配给了蒋明钊。
这事在云卿月的意料之中。
虽然江贵妃对这门婚事有些微词,但她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过蒋家对这亲事却是乐意至极。
凤清柔是金枝玉叶,娇生惯养的公主,蒋家娶了她一点都不亏。
倒是蒋明钊没了双手,已经是半个废人,众人都觉得凤清柔嫁给他有些可惜。
但也没办法,谁让两人做那伤风败俗之事。
凤清柔心里有苦不能言,只能认命。
......
一个月后,凤挽缨和容煜的婚期到了。
这日,恭和王府和定山王府门庭若市,前来祝贺的人很多,恭和王和定山王在朝堂上都是举足轻重的人,两家联姻,定是热闹不少。
太后以及蒋皇后都来出席了,皇家的那几位王爷也都来了。
云卿月在宴会上也看到了云若汐和云知眠。
距离上次云若汐小产已经有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她把身子也调理好了,气色明显红润很多。
但她流产的事情还一直隐瞒着。
似乎为了让自己看着更像孕妇,云若汐走路时双手都刻意放在腹部护着。
凤挽缨和容煜拜堂的时候,太后坐在上首,下面是蒋皇后,旁边是定山王夫妇。
云卿月看着眼前的一对新人,只觉得欣慰,历经磨难,师姐和容世子终于走在了一起。
他们会比常人更知道真情的可贵,毕竟两人都是经历过生死劫难的。
容煜的脸色比以往要好一点,不再是那种病态。
下面的宾客窃窃取笑,不知道洞房花烛夜,容家这比女子还娇贵的世子爷能不能受的住。
云卿月和白芷瑶两人同桌,白芷瑶眼神空洞,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云卿月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唤她一声:“芷瑶?”
白芷瑶呆滞着脸色,没有反应。
云卿月用胳膊碰了她一下:“芷瑶?”
“啊?哦,怎么了?”
白芷瑶回神,若无其事的看向云卿月。
云卿月沉吟:“......你有心事?”
“没有啊,”白芷瑶面不改色的笑了一下,解释:“缨缨今日和容世子成亲,我替他们高兴,方才看他们看的太入迷了。”
云卿月深思熟虑一番,忍不住问:“上次在皇宫......带大哥去阁楼的人是你吗?”
白芷瑶微怔,眼底闪了一下,稍纵即逝:“你说的是什么事?我怎么没印象?”
云卿月凝她一眼,淡笑:“没事,看来是看错了。”
芷瑶既然不想承认,那就罢了。
这是他和大哥之间的私事,她也无权多问。
方才白芷瑶轻闪的眼神,云卿月还是发现了,不过她刻意隐瞒,那她也不再多问,想着白芷瑶有什么难言之隐。
拜完高堂后,凤挽缨被送进洞房,容煜留下给宾客敬酒。
宾客都不敢让容煜喝太多,生怕他的身子骨受不住,晚上还有洞房花烛夜呢。
“啊!”
忽然,传出一声惨叫声,云卿月转眸,声音是云若汐传过来的。
她看向云若汐那桌,只见云若汐惨白着脸色,痛苦的皱着眉心。
“救命!我肚子好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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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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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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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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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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