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误入了什么邪教集会吗?水淼淼的瞳孔不住的颤动着,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入眼大概百十来人,黑衣黑袍,背对着水淼淼,一圈圈围坐开来,对着最里面一个东西,做着跪拜的姿势。
实在憋不住,水淼淼小心翼翼的换了口气,但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换气的声音就犹如炸开的爆竹一样响亮。
水淼淼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有人突然回头,来个无脸杀之类的,恐怖片里常有,她能直接被吓到魂归西天。
好像没有反应?
等了又等。
在水淼淼的心都要停摆之际,谨慎的往前看去,没有一个人动,没有一个人在意突然多出来的水淼淼。
管他们是聋是瞎,水淼淼也无意探索着,她一身的冷汗,现在只想离开这。
转身,使劲推着门,吃奶的力都使了出来,门纹丝不动。
‘咔嚓。’
使劲的推拉着门,脚都踩碎了地板,陷了进去,看起来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
水淼淼放弃了,擦拭着额头上的汗,调整着呼吸与心态,天无绝人之路,应该还有别的路。
她在周遭走着,敲着墙壁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暗道之类的。
水淼淼也只能这样往好处想了,这颇具宗教的仪式怎么看怎么的渗人。
努力远离着那些人,避免目光扫视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可无论水淼淼做出什么动静举动,都无动于衷,这么虔诚的吗?
几乎已经敲完了大半个场地的墙,水淼淼叹了口气,知道找暗道什么的也不太现实。
回头看着那群人,他们还是一动不动。
假人又或者死人?
她要出去,而不是饿死困死在这,水淼淼只能选择缓步走向这怪异的人群。
在最外围站住,水淼淼扫视着身旁之人,入眼,就恍然他们为何能如此虔诚。
这虔诚无比的跪拜,合十的双手,是由血色的长钉钉死的,跪立不倒,是因为腿上也有长钉一双。
这残忍的一幕已经是在挑战水淼淼的心神了。
微微后退的步伐踩住了地上的衣袍,兜帽滑落,藏于之下的脸,是水淼淼不认识的。
毫无血色骨瘦如柴,睁开的双眼里没有眼白,还有黑色的线从颈项两旁往上蔓延直至耳后。Χiυmъ.cοΜ
还是活的!
水淼淼大惊,因为瘦,所以能清楚看见颈项上起伏的经脉!
怕地上的人突然暴起,又想起他是被钉死在地的,站起来的可能性不大。
水淼淼一时僵在原地,努力平复着呼吸,消化着所见一切。
还是活的?活的用来干什么?
仔细打量着被忽略的细节。
胸口插管没入地里,因为管子里流动的也是黑色的液体,与衣服融为了一体,水淼淼一时没有发现。
又是什么献祭仪式吗?
谁做的?庹家做的?那庹家人呢?
有检查了周遭的几个,一样的不认识,面容苍白消瘦,有黑色的线在耳后,有管子插于胸口没入地里。
水淼淼没有盲目去触摸那些管子,里面流动的黑色液体看起来才是这场献祭仪式里最主要的东西。
用怀归日戳了戳这几个可怜人,看起来似乎不论自己做什么,他们也不会突然起来攻击,于是往里快步走去。
路过四人围着的圈,水淼淼陡然停下脚步,这身形不一的实在有点过于熟悉了。
拿剑一击斩断黑帽,水淼淼呼吸停滞。
对于庹家人。
水淼淼一共就认识五个人,庹炎君占一个,其余四个,便是那长的极其拥有特色的庹家四兄弟。
现在他们就跪在水淼淼的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以为这场仪式,是庹家人整出来的,毕竟庹家人在世人眼里就是偏向于邪恶的,做出这种事,应该也不算意外。
但从未想过被献祭的人会是庹家人!
庹家人是受害者?还是顺从者?
水淼淼心前所未有的慌了起来,庹炎君呢!他人又在哪里呢?他也跪在这数百人之中吗?
水淼淼急切的在人群中寻找着。
将所有的兜帽都掀了下来,没有,水淼淼没有找到,虽然没有找到,但也无法让人感到一丝一毫的轻松。
期间,水淼淼还看见了一个与庹炎君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跪在颇外面的圈子。
是庹炎君的父亲吗?
那庹炎君呢?
水淼淼不相信庹炎君会成为受害者,更不相信他是这场可怕仪式的顺从者。
庹炎君只是嘴上不饶人,绝对谈不上坏,所以他是逃了吗?他现在安全吗?又为什么是庹家?那些脸上刻花的到底要干什么?
水淼淼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安静下来整理思绪。
就为什么?
为什么她与某人道别,就有着再也见不到的风险,虽然离别的场景很糟糕,但她也祈求祝福过,真心希望各自安好。
那些从心口插出来的管子格外的碍眼,那流动的黑色液体时刻挑衅着水淼淼的神经。
紧紧握着手中的怀归日,水淼淼在也压不住火气,朝着没入地里的管子斩了去。
若这些是这场仪式的养料,那斩断这些,是不是就可以中止。
‘铮~~~’
与看不见的东西相撞,裂开的虎口,是水淼淼不放弃的象征,可没有用,咬牙切齿,怀归日也就砍进了半分。
水淼淼被震飞出去,怀归日脱手,那上面的珠链自动缠上水淼淼的腰,归于原位。
撞到墙壁之上,恍惚间,水淼淼看到恐怖的一幕,数百人僵硬的转过头,睁开的眼睛里没有眼白,黑的能吞噬一切,正想着该如何将水淼淼五马分尸。
在然后,水淼淼感觉身后一空,便坠落下去。
所以就是说还是有暗道的,只是太高了,水淼淼身高不够,一直没有拍到?
一切都像一场梦。
从噩梦中醒来,入眼的是一个有床、有桌子、有书柜、有笔墨纸砚,还有打坐修炼蒲团的简朴小屋子。
水淼淼趴在屋子中间,茫然不知所措,这场景转化也太分裂了点,水淼淼以为会是个地道什么的。
不会是在做梦吧?
应该不会,水淼淼这次就不打自己了,全身疼的要死,毕竟是坠落下来,能隐约看到地板的碎裂,活生生的勾画出了个犯罪现场。
躺在犯罪现场中央,水淼淼缓了好半天才从地上慢慢坐起,右手虎口撕裂已经疼到无感。
这要在遇到危险,水淼淼几乎等于零战斗力了。
不过这屋子看起来挺普通的,好像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水淼淼看到了普通的木门。
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三喘的挪到门前。
手刚碰到木门,就是强大的灵力阻拦,水淼淼倒飞出去,砸到一旁的书案之上,还打翻了纸篓。
纸篓里写过字的废纸一堆。
‘该死的,关我禁闭,竟然敢关我禁闭,等我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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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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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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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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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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