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花逸仙!自己要失约了啊!也不知道小哥哥是否等急了,还在不在······”

  大白天,被花逸仙拉着满兽皇宗的跑,还不错,也算是长了点见识,可晚上也没打算放过,还预备这夜游的。

  真是不怕事的。

  两个外宗人,大半夜在别的宗门里上蹿下跳的,就算有花逸仙带着,也很让人警惕的。

  花逸仙是真当兽皇宗是自家开的啦!

  还是最后冷凝痴实在受不了,冷着脸,粗暴的将花逸赶了回去,这水淼淼才腾出空来去赴昨天定下的约。

  本是月朗星稀的好天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朗月也被云雾环绕,半遮半掩的。

  自己又不是要去做什么坏事,搁这弄什么月黑风高夜的。

  话又说回来,既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见个朋友,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见。

  要约在晚上,还是昨日那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怎看起来感觉有点偷偷摸摸的,弄的跟幽会似的。

  可那个地方是小哥哥一开始拉自己去的。

  穆苍自有他的理由,毕竟他的身份是安绝老丢进来的一个‘探子’,水淼淼可以随意在兽皇宗转达,他不可以。

  被无缘无故调到锦簇园跟安绝老断了联系后,就更要谨慎了。

  真是,不论什么时候,他与水淼淼,俩人的身份都存在着天壤之隔······

  就随意想想而已,水淼淼竟然把自己绕进去了。

  头疼,懒的在想了,都是被花逸仙聒噪的,大脑都不运转了。

  水淼淼揉了揉自己的头,加快步伐,跟上冰蓝蝶,都这么晚了,小哥哥不一定在了,也有可能他一开始就没有来赴约。

  这地可真难找,跟着冰蓝蝶,水淼淼都还走错了几次道。

  “小心点。”

  穿过灌木丛,水淼淼有些踉跄,被等候多时的穆苍稳稳扶住,“夜里凉,怎没带件披风。”

  穆苍说着,从善如流的将搭在胳膊上早备好的披风,给水淼淼披上。

  “谢谢。”水淼淼站稳,接过披风自己系好,她赶时间那里还记的加衣。

  看着穆苍关切的神情,水淼淼缓缓笑了起来,“我还以小哥哥会等的不耐烦,早走了呢。”

  一次就好,穆苍不会在失水淼淼的约。

  昨日被穆苍搬来的巨石,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垫上了绒毯,一边还放了些水果糕点。

  “小哥哥怎知道我没吃晚饭的。”水淼淼蹦蹦跳跳的跃上巨石,也不拘束,拿起一块糕点就吃了起来。

  其实和小哥哥待在一块,只要水淼淼不带话题,往往都是会冷场的,若外人看到,还以为两人不熟。

  但,其实两人都比自己知道的还要了解对方,也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怪异的。

  说起来,平日里水淼淼不会提起小哥哥,但只要知道小哥哥在附近,她心中下意识的第一时间,便是要将人找到,抓住。

  不知为何,就单单是待在小哥哥身边,水淼淼就会感觉到安宁,一种很有归属感的安宁。

  会让人忘记她本是一缕无主孤魂。

  不用去烦忧一切,担心一切,就这样静默的,坐到天荒地老,似乎很是不错。

  水淼淼将这一切粗鲁的归咎于,她中了蛇毒的那段时间,看不见,最是令人无助,而小哥哥救了自己。

  可那莫名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说不清道不明,丝丝缕缕的缠绕着······

  “你,什么时候离开兽皇宗?”

  安静中,今日话题竟然是穆苍先提起的。

  什么时候离开?

  不知为何水淼淼突然就恼了,站起身,“你想让我走?”

  穆苍愣住了。

  兽皇宗能被安绝老盯上,就绝对不是什么久留之地。

  穆苍全心全意是为了水淼淼的安全着想,不知水淼淼的火气从何而来。

  水淼淼盯着穆苍,无理取闹般的道,“短时间我不会走的,按花逸仙那规划逛完兽皇宗所有地方,十天半个月下不来,算了。”

  水淼淼摆摆手,强硬的阻住了想要解释的穆苍,“我累了先走了,对了明日,还是这里。”

  水淼淼扭回头看着穆苍,明明是她约人,也不知怎说的跟明日要来收保护费,让人备好钱一般,还威胁的呲了呲牙,“不见不散,我好还你披风!”

  裹紧身上穆苍给披的披风,水淼淼快走几步,又陡然停了下来,转身向巨石走去,往怀里揣了几个水果,在往嘴里喂了几个,鼓的活像一只仓鼠。

  晚饭就随意扒拉了几口,她饿了,大概也是因为饿了,才导致火气上头的。

  都是因为饿的,水淼淼这般自我安慰的想着。

  “喂!记住了。”水淼淼撞了下穆苍,气呼呼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穆苍有些哭笑不得,捂着被水淼淼撞到的胳膊,没想到水淼淼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他,自然也想水淼淼长长久久的留下来,因为看样子,他短时间也是离不开的,只是,罢了。

  安绝老虽然爱看戏凑热闹,但真危险的事,他还是敬而远之的,所以就算兽皇宗有什么不正常的,总不可能大到牵扯到水淼淼吧。

  这还真不清楚。m.χIùmЬ.CǒM

  水淼淼不找事,但不代表事不找她。

  ······

  是还在生气吗?

  穆苍侧头看着赴约而来的水淼淼。

  今儿的夜晚无风无浪,天上虽有星星闪烁,但总觉得被一层雾掩住,十分的黯淡。

  与昨夜温度无常,却少见的,水淼淼主动穿上了千羽鹤氅,缩在巨石上,把自己整整包裹住,无意识的啃着指甲,眼神左右飘忽着。

  看都不看穆苍一眼,穆苍忍不住的出声道,“我嘴笨,昨日的话,并不是想让你走的意思,我只是”

  水淼淼抬眸看向穆苍,他委委屈屈解释的模样让人心暖。

  摇着头,水淼淼扯上穆苍的衣袖,对上他的视线,扬起一个笑脸,“昨日是我心情不好阴晴不定,我才应该道歉。”

  “那为什么?”

  穆苍盯着水淼淼,既不是,又何故一直愁眉不展的。

  “大概,是没睡好吧!”水淼淼故作俏皮的道,可惜失败了,猛然闭上眼显的很痛苦,水淼淼带上兜帽,将自己缩成一团。

  “怎么了!”

  穆苍一把揽住摇摇欲坠的水淼淼。

  “不知道。”声音是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水淼淼捂住自己的头,烦躁不安的道吼,“别说话了,我要安静!安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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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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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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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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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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