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逸仙动作快上半秒,回身展开双臂,水淼淼便一头栽在了他的怀里,停了下来。
感觉世界不在旋转了,水淼淼挣扎着,“我的头。”
“可有事?”冷凝痴俯身轻声询问着,伸手想将水淼淼拉起。
花逸仙将水淼淼搂紧半分,“真是半刻视线都不能离开。”
在两人的关怀声中,水淼淼捂着自己还有点眩晕的头,扭着脖子竭力的往回看去。
半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眼前只有闪烁的金星和飞上前担心的冰蓝蝶。
“一边去。”水淼淼挥开冰蓝蝶,总不能又是她眼花,无缘无故看到小哥哥,总得给个理不是。
只是,水淼淼没有成功挣脱开花逸仙,刚要站起身,又踉跄的摔了回去。
就滚了几下,难不成滚成脑震荡了?
“好了。”花逸仙按住水淼淼挣扎的手,一把将人抱起,“别乱动,找个医师来给你看看。”
“医师就不用了吧,你别颠,走慢点。”
本就头晕,颠了几下就有些想吐了。
不得已,水淼淼抬手搂上了花逸仙的脖子。
冷凝痴轻‘啧’了一声,看着花逸仙那快扯到耳后根的笑容,只觉手痒的很。
最后医师是没有请来的,失足滚下山坡这件事水淼淼并不想大肆宣扬,已经够丢脸了。
水淼淼受伤,花逸仙更是有底气的说,要弄点好的补补,素也是吃不了。
“他只要不上生的,不表演现场剥皮,我应该都还能接受。”水淼淼最后也妥协了。
只想让咋咋呼呼的花逸仙赶快走开,她要静静。
冷凝痴送花逸仙离开,生硬的关上门,冷声道,“不要离花逸仙太近。”
“啊?”水淼淼一脸茫然的抬起头。
“男女有别。”冷凝痴看向水淼淼逐字说道。
“哈哈哈,我,花逸仙,哈哈哈,有别吗?”坐在床榻上的水淼淼差点没笑翻过去。
水淼淼笑的花枝乱颤,冷凝痴格外的认真,“没别吗?”
“呃,从身体构造上来说是有一点差别的,可花逸仙,属少女的吧,他的吃穿用度花露香粉,比我的还要精细,往往谈起自愧不如呢。”
“那也只能说是花家养他养的娇而已,这并不妨碍他对你动手动脚的。”
“有吗?”
水淼淼把花逸仙当少女,花逸仙可没把水淼淼当哥们,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冷凝痴懒得在多说,她退化的交流能力也不足以让她说清楚,便加重语气道,“反正你离他远点就对了。”
“哦。”水淼淼随口应着,大概是两人又闹脾气了,并未放在心上,拍拍了枕头,掀开被子躺下。
“我先躺一会,滚下山坡到没什么,感觉倒是被花逸仙颠出脑震荡了。”
“嗯,你休息,我拦着花逸仙。”
“那到不用,花逸仙回来,应该也开饭了,喊我起来就行。”
锦簇园里,穆苍默默洒扫着,回忆着刚才看见的一溜烟就滚下山坡的背影,是淼淼吗?
“喂,穆安。”风铃出现在廊下喊道,“今儿的工作完成了,你可以回去了。”
被安绝老塞进兽皇宗化名穆安的穆苍应道,收拾收拾一刻都没有耽误的离开了锦簇园。
他本来的工作是铲马粪的,兽皇宗里最下等不体面的的工种,所以请的外人来做。
可不知怎的,就被琅娴大家调来锦簇园了。
也没有详细的工作,没事就喂喂锦簇园里的小动物,在扫扫地,那些精致的花他是不能碰的,内院也是不能进的。
风铃对此也很是不解。
主上为什么会带一个外人进锦簇园,看起来还如此的弱小,不过,周遭环绕的血腥味,到是挺惊人的。
迈进内院,风铃那白皙的脸庞上,出现了一朵似随风摇摆的铃兰花。
“主上。”
寝卧之内,红帐之中,有人影,活像十七八岁的怀春小姑娘,抱着枕头蜷缩在一起,左右摇摆着。
听到动静愣了片刻,才放开枕头,故做深沉的道,“嗯,花逸仙真是长大了,一次带回两位姑娘。”Χiυmъ.cοΜ
“主上。”风铃言语上染上了几分无奈。
“穆安走了?”
“是。”
“是说呢,味道淡了,他在这,本座总想起以前的事,都没心思做正事了。”
“主上,为什么?”风铃见主上心情好,状着胆子问道。
红帐之人现在心情确实好,慢悠悠的回答着,“庹家引魔裁,规矩不能传与外人,传了也没用,人怎么可能学的会引魔裁,学会引魔裁的人还是人吗?当是同类了吧,就养了玩,想着在有些时日就能见到真人了,我心甚喜······”
引魔裁?
风铃记得,以前缺人手的时候,试验过,但无一人学会,哪怕拿庹家人的血浸着,也无用,皆是七窍流着黑血而亡。
那小子怎么学会的?
庹家血脉外流,那是不可能的。
庹家多年来,只有庹炎君是胎生而出,至于其它的,就如史书上所记载的一般,魔王死后,似凭空而出的一支,大肆掠杀无主的残余魔族。
学引魔裁是极其痛苦的,哪怕最后庹炎君放血,也无法缓解穆苍体内痛苦半分,可当时这是驱除水淼淼体内魔气,救水淼淼的唯一方法。
当然,信念不是无敌的,不过延长了穆苍求生的想法,他下意思的运转起了安绝老交给他的,可以夺取旁人仙缘的心法。
那是第一次在有外人的时候运转,也是第一次对人运转,只是醒来的穆苍,忘记了。
这大概也是,庹炎君为何传授一次功法,把自己弄吐血的原因,差点舍去半条命的原因。
索性,那时情况乱,当事人与被害人,都没有在乎这一点异常。
默默听着红帐之人又胡言乱语了些许,将高昂情绪平复了下来,风铃即可汇报上,“一切准备妥当了。”
“啊,是吗。”痴痴笑了几声,“那就开始吧,本座已经迫不及待了。”
风铃有些欲言又止的道,“花少爷与”
“又能掀什么浪呢?还是把花逸仙放在眼前的好,忙起来就顾不上他了。”
花逸仙应该是红帐之人最后的良知了,话里渐渐带上了戾气,“总比让他去找花朵朵来的强,本座当初推举她,还不知她如此的犟,明明在等等就好了,在等等我花家就是万人之上了!”
越是临近,风铃觉得越需要谨慎,但主上越发的有些癫狂了,不对,主上本就是个疯的。
“本座准备了这么多年,谁也不能阻拦本座,本座将是神魔界之主!而那些人只有跪拜的份!”
“高兴了留几人玩玩,其他人,什么老祖什么公的,统统都要死,都要给我妹妹陪葬!去恕罪!去忏悔!”
凄厉的声音化为尖锐的哭声,却没有歉意没有悲痛,而似从地狱而来,带着恶意满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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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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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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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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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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