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自己扭伤了胳膊,水淼淼正在帮自己上药,九重仇陷入恍惚,真假难辨,一切的都那么真真实实,是切实发生过的。
九重仇不想承认,午夜梦回时,他有时难免会做起关于扭伤上药的梦,不知为何。
所以,这都是梦吗?梦到养刃斋?梦到水淼淼?
九重仇有点分不清楚,他奋力挣扎,想要醒来,却陡然僵住,涨红了双脸。
那双微凉的游走在肩头的手,逐渐下滑,不知何时已经越过了脊背,落在了腰身,还预继续往下。
九重仇感觉全身无力,趴在床上,不住的颤栗着。
“嘻嘻嘻~”从身后传来的笑声,化为缠绵的绳索,九重仇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全身都似燃起来了,难受却又生不出一丝力来挣扎。
看着胳膊上立起的汗毛与突兀浮现的鸡皮疙瘩。
凿凿的模样,比什么都要真实。
背上那个人是谁?她拥有水淼淼的声音,水淼淼的气味,但绝对不是水淼淼。
水淼淼只会气他,逗他,作弄,看他变脸,然后笑的花枝乱颤,九重仇知道水淼淼的恶趣味,但也从未反驳过什么。
毕竟他也喜欢看水淼淼的笑,那是只属于他的开怀大笑。
不知从那生出的力,九重仇挣开了‘绳索’
反手挥去,九重仇回头望去,身后挥散的不过是一团烟雾。
都是假的啊。
可那似被火燎过的身体颤栗感还在持续。
烟雾貌似又聚集了,幻化出了水淼淼的脸,活灵活现的,还轻吻着他的眼角。
没有多想,九重仇抬手就是一拳,可那真实的触感,温热的血,怒骂的水淼淼,无不昭显着他似乎做错了。
瞬移拉开了距离。
九重仇不知所措的听着水淼淼骂骂咧咧,蹲到地上,缩成一团。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你能不能别看我。”似在哀求,九重仇受不得水淼淼那无暇的视线,真诚的关心。
心中诽腹,水淼淼也是听了话的,不知道九重仇遇到了什么幻想,问了半天也不见九重仇有动静。
不会又出事了吧!
水淼淼忍不住回头看。
“我!”看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后的九重仇,水淼淼差点又开骂了,捂着鼻子,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警惕的道,“干什么!”
“对不起。”九重仇说话之严肃,态度之诚恳,还抱拳弯了个九十度的腰。
水淼淼看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九重仇还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行了,原谅你了。”
水淼淼挥挥手大度的道,“我是个善良的,你让我把这一拳打回来就好了。”
九重仇刚直起身,又僵在了原地,握了握拳,待水淼淼的眼神看过来,九重仇撇过头,声音低哑的道,“不是这个,我早说过,不要用那种语气喊我,我会打人的。”
“哈?”xǐυmь.℃òm
“我是在为自己的冒犯,搪突······”
水淼淼感觉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了。
九重仇所遇幻觉,大概将是他一辈子的秘密,但不论怎说是他主观还是非主观,他都带入了水淼淼,那就是冒犯了她。
水淼淼不知道,但不是他无礼的借口。
“行了行了。”水淼淼连连摆手阻止了九重仇的长篇大论,“你的道歉我接受了,真诚的接受了,无论什么,这次我都原谅了,何况幻境里所见的都是假的。”
九重仇闭上嘴,隐晦的看了眼水淼淼,她似知道了什么,又似什么都不知道,坐在地上,摇头晃脑,“但你也说了,你没有为我这拳道歉,也拒不道歉,所以你等着,等我缓过来了,我要把你揍成猪鼻子!”
水淼淼面上咬牙切齿,却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别愣着了,扶我起来啊!早点寻完剑了早点出去,这破养刃斋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九重仇听闻,看着水淼淼再度伸过来的手,沾了血的手白皙粉嫩带着娇艳,跟见了鬼似的,九重仇当时就后退了一大步。
“哎!你还嫌弃我!”水淼淼怒了,从地上一骨碌的爬起来,冲向九重仇。
“没有嫌弃。”九重仇呆板的解释十分的无力,无奈只有开了风如薰,满竹林的乱窜。
不就风如薰,跟谁不会是的!
水淼淼放倒了九重仇,捏上他的脸颊,一顿揉搓,直到泪眼连连,心里才爽了几分,悠悠站起身,掸着衣袖大气的道,“好了,你看中的是那把剑,让我们速战速决。”
又是半天不见动静,水淼淼回头望去。
九重仇在地上缩成了一只煮熟的虾,他似乎又有点幻境与真实分不清了······
“喂,喂,喂!别逼我踢你屁股。”
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九重仇抱紧了自己,背对着水淼淼,有点自暴自弃的道,“告诉你又能如何,你是能拔出来,还是能怎么样。”
“说不定我能呢?”
九重仇被迫指了个方向,水淼淼顺势看去。
杂草丛生,石碑纵横,但那两把剑,却是一眼都能寻到的,水淼淼一直未曾在意,是因为那两把相依偎在一起的剑,太漂亮了,不像九重仇会选的,更不像厉害的。
剑身细长,更像是配饰,似白玉做的剑身,上面有着天然的青色花纹,花纹似会动,如初春的暖风。
大体是这样的,两柄略有不同。
左边那柄剑身略宽几分,但也细于寻常的剑,剑中间似有血槽,看起来刺人更疼,而右边那柄剑柄处有用白玉的珠子串联而成的护手,但感觉更是护着剑,让人无从下手握上剑。
“你看中的是那把?”水淼淼已经行到了石碑前,石碑无名,但石碑宽大,若水淼淼是真古人,大概便会知道,这款式是夫妻合葬墓用的石碑。
九重仇不回答。
水淼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如果可以,那就都给他拿回去,让他自己选去,伸手就操起了左边拿把,触手生温已然不凡。
至于右边那把,水淼淼真心无从下手,想那护着剑柄的珠帘抓去,刺痛带着寒意。
刺痛能忍,寒意难消。
水淼淼最后选择上了层防护,直接拎上了剑身,到是也抽了出来。
其实,水淼淼也不想这样的,也不知这‘天赋异禀’从何而来,算不算作弊,可看九重仇表现的真不太正常。
拎着两把剑,水淼淼头也不回的走了。
水淼淼因该在回头看看的,那石碑上,有条若隐若现的缝,将好好的石碑一分为了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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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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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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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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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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